夏竹几乎一天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她去问过了刘颖,这家公司现在的确已经是白胤庭的产业了。
难怪之前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那么奇怪,原来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好傻啊,真的好傻,夏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夏竹啊夏竹,你不过就是人家手里的一张牌,还真的以为自己足够重要吗?
别做梦了,再美的梦也该醒了,夏竹用凉水洗了脸,希望自己可以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
白胤庭又是一天没有给她打电话,没有一句解释。
或对于他来说,自己已经没有价值了吧,夏竹自嘲的叹息,背着包走出了公司。
她甚至考虑以后要不要来继续实习了,毕竟在这里,她真的好有负罪感。
没有一点点的真实,都是假的,包括她自己,好像都变得虚假起来了。
站在公司的门口,夏竹看着这个城市,似乎处处都有白胤庭的影子,而她,一直都是棋子,被摆布却浑然不知的棋子。
瞿子路给夏竹打电话,问她需不需要来接她,夏竹直接拒绝了,她说她约了刘瑶,有些话或许只有姐妹之间才更容易沟通。
瞿子路没有勉强,他就像一个传话员,将夏竹的话转达给邢枫,邢枫认为瞿子路还是太软弱了,这个时候正是他趁虚而入的时候。
可是,瞿子路不想将夏竹逼的太紧,她需要时间来慢慢的感受,这个世界对她残酷的人是谁,真正爱她的人又是谁。
实际上,夏竹并没有约任何人,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了瞿子路给她找的住处,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累,真的很累,但是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暂时忘记那些伤痛。
夏竹打开房门,听见厨房里有声音,不由吓了一跳,小心的往里面走了几步,竟然看见邢枫在厨房里烧菜。
“邢老师?”夏竹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在这里?
“夏竹?”邢枫似乎也被吓了一跳。
“这?”夏竹看他轻松自若的样子,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个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了。”邢枫有些尴尬,不过却并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
夏竹走过去,见他刚刚剪裁了一些玫瑰花放进了花瓶里,旁边还有些刚打包带回来的糕点。
“邢老师,你是怎么进来的?”夏竹感觉不可思议。
“我想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邢枫干脆伸出手,“我是你的合租室友,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合租室友?”夏竹眨了两下眼睛,这又是什么逻辑?
邢枫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思维有些混乱了,更加尴尬的笑了一下,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他最初的打算是既然夏竹出去和刘瑶见面了,那么应该回来的很晚,所以他就想着以瞿子路的名义为夏竹做点宵夜,给她制造一点浪漫的气氛,现在可好,被逮了个正着。
“和我一起住,不好吗?你看,我可是特别有生活情调的人。”邢枫将玫瑰花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又将糕点拿过来,递给了夏竹,“要不要吃一点?不会发胖的蛋糕,非常好吃。”
“邢老师,您和瞿子路到底什么关系啊?”夏竹觉得他们两个人绝对有什么事在隐瞒她。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邢枫连连摇头,然后又说:“哦,这个花是他送过来的,还有这个糕点也是他预定的,不过我觉得花还是放进花瓶更好看,是吧?”
夏竹觉得邢枫有问题,但是又不愿意说实话,她也不想追问,所以干脆直接回到了房间。
“喂,夏竹,你真的不吃吗?”邢枫无奈的叹息,自己好像将一切都给搞砸了。
夏竹再次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收拾好行李箱,并且直接奔房门口而去,就像没有看见邢枫一样。
“夏竹,你要去哪里啊?”邢枫连忙追上去。
“邢老师,既然你不愿意真诚以待,我只有离开了,毕竟我是女生,总要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吧。”夏竹明显就是负气。
“你给我回来。”邢枫满脸的无奈。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夏竹质问。
“行了,我老实交代行了吧?”邢枫从夏竹的手里接过了行李箱,不让她走。
夏竹站在门口,抱着臂膀看着邢枫,仍旧是一脸的不信任。
“你啊,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傻瓜。”邢枫竟然笑出了声,“气势汹汹的小眼神瞪着我有什么用?我若是真想怎么样,你早就完了。”
“啊?”夏竹一愣,不过很快又是一副我很凶别惹我的表情,“到底怎么回事?我要听真话。”
“真话就是这里本来是我的住处,不过平日里几乎不住,所以就一直空在这里,瞿子路说他想要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我想空着也是空着, 就租给他了,没想到他是给你住的。”邢枫说。
夏竹皱起眉头,显然不信,邢枫无奈的摊开掌心,“这就是事实,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了,今天我就是回来拿点东西,看见放在桌子上的花,一时忍不住就想放进花瓶再走,谁知道刚好遇见你回来了。”
“真的?”夏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当然了,这样,我可以跟你说出这个家里,可能你还不知道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甚至是所有东西的具体位置,我几乎都知道。”邢枫自信满满。
夏竹撇嘴,结果邢枫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浴室的架子上有两条浴巾,都是没用过的,一条灰白色条纹的,还有一条是粉白色条纹的,房间左边的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放了一把折扇,我就是回来拿它的。”
“折扇?”夏竹还真不知道,不过浴巾倒是被他给说对了。
“还有我离开家里的时候应该换上的是一套新的灰白色格子的床上四件套,还有一套没用过的在衣柜左边的抽屉里,是粉白色格子的四件套。”
夏竹一愣, 为什么都是一套灰白色,一套粉白色呢?
邢枫似乎看出了夏竹的疑惑,所以不等她开口询问,就主动回答:“这是我从小的习惯,我母亲为我准备的东西都是如此,一套灰白色,一套粉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