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书,您这封诏书,当真是出自陛下之手?”
“千真万确。这还能有假!”
“但我们这位陛下,可是那位一手推上皇位的,她会和那位反目?”
“而且她毕竟是个女人,女人和男人有了孩子之后,就算之前再硬的心肠,也会变软。”
陈尚书捋了捋胡须,道:“我们这位陛下,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我看她比起先皇来说,还要聪明睿智些。”
“再聪明睿智,还能是那人的对手!”坐在下首的中年男子说道,“陈老,不是我不忠心,实在是此事风险太大,若是不成,非但是你我的身家性命,就是族人性命也难保。那位,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你以为,你什么都不做,就能保住性命了吗?你暗中做得那些事,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呢!”
中年男人大惊:“陈老,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都能知道,以谢寒衣的心机手段,他能不知道?不过是要养肥了再杀罢了!反正如今进亦亡退亦亡不动亦亡,何不奋力一搏。”
“唉!”
房中密谋的一共有三人,三人互视一眼,唉声叹气。
“诸位,一个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还不如一个女人家?”陈老怒道,“我大齐的江山,绝不能姓谢!此时若是成了,诸位便是日后新朝的功臣,若是不成,和现在也没有多大区别!诸位难道宁愿像待宰的猪一样等着屠刀落下,也不愿意效忠陛下吗?”
“陈老说得哪里话!”中年男子站出来,“此事我定鼎力相助。”说完,他咬破手指,在陈老面前的名单上按下。
就在谢寒衣带领将士在沙场上浴血奋战之时,朝中,一场政变正悄无声息的发生。因为叶无疾怀了孩子,谢寒衣满心以为她不会再对自己更多抗拒,就算有什么动作,也会等孩子生下来再说,这是作为母亲的天性。
但是叶无疾对自己的狠绝却超乎谢寒衣的预料,等他终于打赢了南梁和鞑靼,班师回朝,等待他的却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谢寒衣卸下战甲,洗去一身风尘仆仆,就径直往皇宫而去。
皇宫中异乎寻常的寂静,谢寒衣满心想着快点见到叶无疾,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无疾!”谢寒衣走进大殿时,叶无疾正伏案批改奏折,此时她的肚子已经显怀,弯着腰显得十分沉重,他走过去,将叶无疾抱进怀中,“无疾有没有想我?”
叶无疾微微一笑,道:“想,我做梦都在想你。”
谢寒衣心中喜悦,笑着,正要说话,忽然感到身体一阵麻痹,叶无疾举起手,将掌心中一只色彩斑斓的蜘蛛展示给谢寒衣看。
“你……”
“师父,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找来的毒蜘蛛,您喜欢吗?”
谢寒衣唇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惨笑道:“我在战场之上,时时刻刻想得都是你,你便是这么对我的吗?”
“我为何会这么对你,师父难道不知道吗?”
“你忘了,你是杀不死我的。”
“若是从前,确实不能。”叶无疾看着谢寒衣的目光中竟有一丝温柔缱绻之意,“但是现在,我怀孕了。”
谢寒衣如遭雷劈,看向叶无疾的肚子。
“共生契约,或者是共生蛊,我无法取出它,却可以将它转移到孩子的身上。”
“我不信你会如此狠心,他也是你的孩子!”
“他不该出生!这就是个孽种!”叶无疾吼道,她的脸扭曲起来,“这个孽种会随着你一起上路,而你辛苦打下的江山,都会归我所有!”
叶无疾举起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腹部狠狠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