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青霜，率先岔开了话题。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也有很多日子没出去了，今日恰好有集市，不如出去走走吧。”
江凝雪答应了一句，却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苏淮信可能无法娶她，若是她再没决心嫁他，二人之间……岂不是要凉了？
明明相爱，为什么要凉？那日苏淮信的模样，她记得一清二楚。
绝对是有感情的！
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间，二人穿行其中，时不时的看着两旁摊子上的发簪首饰，偶尔也买些小吃，这逛了一趟下来，竟就这么吃饱了。
看她那模样，江凝雪索性提议道：“我们进宫去看看皇上吧？陆临说皇上病又重了呢。”
闻言，李青霜微微一怔，点头答应下来。
“好。”
二人迅速做了决定，便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这会儿已是午后，慕皇没什么事，也就接见了二人。
见到慕皇，江凝雪也忍不住大吃一惊。
明明只是相隔不足两个月，慕皇的模样却已经苍老了许多，仿佛岁月的流逝在他身上加速了一般。
江凝雪有些心酸，开口便道：“皇上最近不要劳累了。”
“朕明白。”
慕皇笑容也比以往温和了许多。
反倒是李青霜，一见了面便红了眼眶。
注意到李青霜的模样，慕皇微微一怔，随即开口问道：“青霜丫头这是怎么了？”
不同于江凝雪，因为李将军与慕皇关系本就不错，李青霜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
如今看她这般委屈的模样，慕皇也忍不住有些心疼。
谁知李青霜竟语出惊人。
“皇上，你就让慕羽衡继承皇位吧……”
江凝雪立刻惊了，慕皇也惊了，忙问道：“丫头这是怎么了，与我说说？”
“我、我不想当皇后……”
李青霜抽抽答答的说道。
江凝雪：“……”
慕皇：“……”
“你可以让他另娶他人，再封你做妃子。”
慕皇戏笑道。
谁知李青霜直接撇了撇嘴，拒绝道：“我才不要。我不喜欢皇宫的生活你。”
这会儿，慕皇也正色起来，开口问道：“那你可想过你父亲？”
李青霜微微低头，道：“我明白。可苏淮信他……也不想坐这个位置，全是被逼无奈。”
“慕羽衡是想，可一旦他坐上这个位置……”
慕皇叹了口气，语气中多有担忧。
这时候，江凝雪心里已经十分确定，慕皇还是中意苏淮信的，哪怕他再容国生活了那么多年，可还是一回国就得到了慕皇的认可。
只是，正如她所说，他本无意权势。
李青霜沉默许久，这才说道：“我知道会有很多麻烦，但……”
“看到我如今的样子，不想他也这般？”
慕皇笑了笑。
李青霜立时便住了嘴。
谁知慕皇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没什么不能说的。若有得选，我也不会拼尽全力去争。”
“只是，你也不需要太过担忧。是朕给他们的关心太少了，才造成了如今的结果。”
“到时，你们多关心一下儿女们……”
江凝雪立刻笑了，“皇上，现在事情还没个定局呢，想这个是不是有些早了？”
闻言，慕皇立刻低低的笑了。
“不早了。不然，你们忍心我再做几年皇帝，做到死那天么？”
这“死”字，从慕皇口中说出来，江凝雪心里立刻难受起来。
自古皇帝都对这个字很是避讳，如今慕皇这么一说，她也才反应过来，皇帝……也是普通人啊。
也有生老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