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反之前的作为受下了秦若然的这一耳光。
比起那些在丞相府中对于秦若然的打骂而害怕的奴才,这侍卫的不为所动更让秦若然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
“还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们,请回吧。”侍卫的目光不偏不倚的正好注视在秦若然的衣裙下摆,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
秦若然扇完巴掌的手在空中顿了两秒,最后僵硬的收了回来。
她鲜少在人前失态,今日实在是从喜悦跌落到谷底的落差感过于强烈,致使她一时被气愤冲昏了头脑。
那侍卫看起来态度并无改变,但秦若然却是分明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目光中的冷意——一如他家主子一样冷漠。
“回府。”秦若然眉头紧蹙,自知已是多说无益,又转身返回。
那原先就给秦若然当做踏板的奴才从始至终一直都跪趴在那里,哪怕是四肢被冷硬的地面膈的生疼,也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直到秦府的马车缓缓驶走,才见原本紧闭的三皇子府大门旁的一扇小侧门,被人推开了来,一名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从其中缓缓走了出来。
“赵管事。”两名侍卫顿时抱拳行礼道。
“嗯。”赵管事略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二人,“走了?”
左边的那侍卫知晓他在问什么,点头道:“是,殿下不愿见她,她在这儿发了会那大小姐的脾气,见那我二人无法,这才走的。”
赵管事看了那侍卫脸上隐隐带着的淡红色的印记,心下对于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也算是略微了然,捋了捋他那短小的胡子,沉声道:“殿下这几日偶感风寒,身子实在是不宜见客。”
两名侍卫一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赵管话里的意思,纷纷再次双双抱拳道:“是,属下知道了。”
见二人都已经明白下次该如何应对之后,赵管事也就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转身又从小门进了去。
此时此刻,五皇子府。
慕羽凌高坐在正厅的首位之上,一手拨弄着手中的茶盏,看着茶香袅袅的雾气缓缓腾至上空,久久不言。
下面单膝跪着一名灰衣的年轻男子,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头低的沉沉的,气氛显得略有些严肃。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在那灰衣男子觉得自己的手已经酸麻的快要让他破功的时候,慕羽凌这才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起头来正目打量着下面跪着的灰衣男子。
“刚才你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见慕羽凌终于开口问话,那灰衣男子连答道:“回殿下的话,属下绝无半句虚言。”
“也罢,希望你最好不要因为怕办事不力,像别琮他们那般受到惩罚而随便编了一番故事来糊弄我。”慕羽凌的神色阴沉,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明朗。
然而事实证明这位五皇子殿下的心情也就从来没有明朗过。
毕竟最近几次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就没有一件是顺心意的。
“那么多人一起去刺杀一个女人都给我办砸了,几个没有用的废物。”慕羽凌的语气淡的就如同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般,然而跪在那下方的灰衣男子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可是知道在那四个人负伤回来之后,主子用了什么残忍的方式折磨失败者。
像是生怕慕羽凌不相信自己一般,灰衣男子的头埋得更低了,语气有些急切的道:“殿下!当日在御花园属下就已经布好了不少我们的眼线,而这些通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经过宫中的其他婢女太监哪儿所有得到证实,想来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看着那灰衣男子已有些苍白的脸色,慕羽凌嗤笑一声,也不再去为难这些下属,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