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那天到现在,不过才短短一个多月,可是其间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仿佛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这对羊脂玉镯,又名双跳脱,依旧还记得那晚漫天烟火之下,他眉眼温柔,将玉镯戴在她的手腕上,可转眼间,他们就一如现在这样形同陌路了。
伸手触摸过去,那玉镯的触感还是温热的,更衬得她手指发凉,天是真的开始冷了。
然而等戚大娘满怀心事地回到家之后,第一个便是要去找秦之衍,准备跟他说说今天在赵青宁家门口看到的事情,也好让他心里有个防备的,然后去哄赵青宁说几句好听的话,把人给哄回来才好。
但是她在院子的前前后后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秦之衍的影子,上午一直是大黄在家,她将大黄给拽了过来,“大黄,公子他人呢?还是又出去做什么事了?”这媳妇都走了,他怎么还有心思做别的事啊。
大黄心虚得很,但仍记得公子打过招呼的,便低下头去,继续扫着院子里的落叶,“今天上午公子出的门,说是去书院了,杨夫子有事要找呢。”
没有看到大黄的神情,戚大娘便没什么怀疑了,只叹着气道:“哎,等公子下回从书院回来,我必要好好地劝劝他,不能总是跟赵姑娘吵着,否则等日后成了亲,那日子该要怎么过才好。”
大黄只摸了摸鼻子,什么话也没说,头也不敢抬,继续做着手头的事情。
日子平淡无奇的过着,如同河里的水悄无声息流淌,除了大黄,谁也不知道秦之衍如今已经不在浔县,悄然往北边去了。九月中旬的时候,已经是深秋时节,百姓都已经换上了厚实的袄子,再说那有钱人家,穿的都是金丝银线,暖和得很。
这段时间里,赵青宁没忙着别的事情,索性将药田转给了洪家,自己每天都去铺子里,终于将凝霜阁给开了起来,再加上有她自己做个活字招牌,生意好得不行,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之前备下的膏露就卖得一干二净。
无奈之下,她只能继续抓紧时间制作那些凝脂膏露,这些方子如今是她赚钱的东西了,如今没个信任的人,只能事事自己操劳。而与此同时,项家医馆因为有了赵青宁给的新的药方,价格又比之前的便宜不少,生意也开始慢慢地好转了。
虽说项家底子厚,但是之前的案子到底是伤及了根本,若不是有赵青宁的方子在,恐怕难以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时间转瞬即逝,赵青宁也只有在午夜梦醒时候,才会想起秦之衍的存在,梦里的他一如以往那般的神情桀骜不驯,但是低头望向她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柔意,看得人脸颊滚烫,但是下一瞬,他竟是满脸血污的看着自己,身形也越来越远了。
赵青宁心中一慌,忙伸手就要去够他,但才一伸手,她的面前陡然变成一个幽深的深渊,那秦之衍就满身是血的不住下坠着,任凭赵青宁怎么呼喊,他都没有应声,幽黑的眸子跟身下的深渊一般,仿佛要把人给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