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宁虽然是没将陈大武当做外人,但是有些事情,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她坐在牛车后面,手里攥着一朵从路边采来的蔷薇花,由于缺水,花瓣已经有些蔫了,她应道:“既然女子总归都是要嫁人的,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是啊,那秦之衍是整个浔县难得的一个秀才,日后有得是飞黄腾达的日子,许多人争着抢着都想嫁进秦家,可都是没机会的。而青宁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就是自己的妹妹一般,“等到成亲的那日,可别忘了请我吃一杯喜酒啊。”
赵青宁笑着,打趣起他来了,“大武哥,我家那两个哥哥,你也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我只当你是我的大哥,喜酒肯定是会有的。但是我听陈雁姐说,陈大伯他们最近正急着你的亲事呢,你什么时候能讨个大嫂回来,我还等着吃你的喜酒。”
陈大武因为长时间在田里劳作,皮肤晒得黝黑,但是身子健壮,又有力气,还会打猎,是村子里不少姑娘想要嫁的对象,可陈大武好像对此一点都不知情似的。听着赵青宁的打趣,他也只是脸色略微红了红,便回道:“我的事情还早着呢,不急不急。”
看着陈大武这般,赵青宁忽然想到了赵蒙蒙,他这样一个憨傻的男子,当初将一颗真心捧在赵蒙蒙的面前时,最后却被践踏到泥地里了,那个时候,他一定是伤透了心吧,“大武哥,你不会还想着赵蒙蒙了吧?”
那个名字当真是许久没有出现在耳边了,很多事情就好似梦一般,叫人怀疑这是否发生过,陈大武笑了笑,牛行得缓慢,所以路上也不算颠簸,“这都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要是不说,我都该忘了。”
听他的笑声,就知道陈大武已经对以前的事情释怀了,赵青宁笑了起来,既然忘了,那才是最好的,赵蒙蒙那样的人,就留着祸害别人去吧。想着那一次,在巷子里看到赵蒙蒙跟一人做出那档子事情,她就觉得一阵恶心,但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那男子是有些眼熟的了。
只是牛车才行至三河村的村口时候,赵青宁看着迎面过来的一辆马车,愣了半晌,便叫陈大武给避开,可到底是慢了一些,转眼间,那马车已经行到他们面前了,而赶车的人,恰是项云墨身边的陈福。
陈福见着赵青宁想躲,还在马车上,就慌忙喊道:“赵姑娘,您先别记着走,白小姐有事情要找您呢。”
陈大武转头看了赵青宁一眼,又疑惑地看着那辆马车,却见马车上赫然写着“项”字,难道是项家的人找过来了?“青宁,那人是在喊你吗?”
赵青宁已经听到了陈福口中所说的是白小姐,所以说,那马车里坐着的是不是项云墨,而是白越容?既是如此,赵青宁也没什么好躲的了,只是心想着她今天已经耽误了陈大武不少功夫了,对陈大武道:“大武哥,你先回去吧,我稍后还有别的事情,今日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