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青宁注意到,洪庆余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玉兰身上,而今天,郑氏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看脸色就知道是有所不快,却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
听到赵青宁的话,洪村长又看着她,问道:“这次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确是十恶不赦,若是旁人,在三河村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铁定是饶不了了,只是这人是你的大哥,你想怎么办?”
原来洪村长满脸愁容,竟是在顾虑自己,赵青宁抿了抿唇,说不动容都是假的,她开口道:“洪村长,这件事您秉公处理就成,今天他敢在我的药田里放虫,携私报复,日后也会在别人的地里做出这种事来,村长您也不必顾虑我,我早就猜到了在背地里捣鬼的人是他,如果想要放他一马,也不会找你们来帮忙了。”
有了赵青宁的这话,洪村长心头的一块大石也落了地,眉眼舒展开来,“既然有你这句话了,那到对薄公堂的时候,我们也不需要留什么情面了。”而后,他视线又落在了面容憔悴的田玉兰身上,也知道了那赵以飞就是她以前的相公,便出言安慰道:“玉兰,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忧心。”
虽然田玉兰早就知道了会有今天这么一遭,但她还是不免想到以前的种种,能过上现在这般自由自在的日子,就好像是做梦似的,怕青宁和诸位再替自己担心,她擦拭了下眼角泪痕,“多谢村长了。”
洪庆余看到她这番柔柔弱弱的姿态,目若秋水,柳眉微蹙,穿着一身白底碎花的衣裙,露出脖子上细嫩的肉和一截皓腕,好似霜雪凝成一般,顿时心中软成了一滩水,他忍不住出言安慰起来,“那些都过去了,如今他已经被抓到县衙去了,往后再也不会碍着你了。”
田玉兰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又低下头去,低声应道:“我知道了,多谢。”
赵青宁忽然感觉到他们之间气氛很是奇怪,却又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洪家的人都在,她不好去问玉兰,只得忍了下来。
陈雁之前也是和赵青宁一个村子的,在还没嫁人的时候,就知道玉兰的,她性子柔软,是村子里许多小伙子都喜欢的,那时候要不是自己的堂弟陈大武,一心只看上了赵蒙蒙,她肯定就希望他能娶了玉兰,只是后来得知她嫁给了赵以飞,只觉得是入了狼窝一般。
她也是前段时间听说,赵青宁帮她向赵以飞要了休书,虽然这想法不大守妇道,但她还是觉得,赵青宁做得最好不过了。
当天晚上,知道赵青宁要留在三河村住下,洪村长他们又将她们二人留了下来吃晚饭。只是这一晚,郑氏似乎有些不大高兴,话比以往少了许多,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等晚饭过后,赵青宁和田玉兰离开,郑氏的脸再也端不住了,只对着洪庆余冷声道:“你来后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