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头,李氏头发和衣裳都在刚才的撕扯中变得凌乱,此刻正坐在床尾的地方,口中不停念叨着,只说赵大成那会儿为什么要给赵青宁挡那一下,活该她被孙氏砸死,诸如此类的话。
虽然平日的时候,李氏也对她没说过什么好话,但是像今天这下诅咒她死的话,还是第一亲耳听到,她胸口仿佛被蜂子蛰了一下,竟比腿还疼。
赵青宁默不作声,走到赵大成身边,那帕子上早就被血浸湿了,大概是她走之前的话,赵大成还紧紧地攥在手上,他的嘴唇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有些苍白,她看着,心底突然很不是滋味。是啊,他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挡那一下子呢。
对上赵大成略显慈爱的目光,赵青宁垂眸,用一快干净的帕子将他的伤口擦拭了一下,随后将碾好的药材敷在上面,因着没有纱布之类包扎的东西,她只好扯了一块碎布用于包扎。
才将赵大成的伤口处理好,大概是因为傍晚发生的这一出事,之后孙氏也气得没有再做饭,李氏也更不用说了,而二房的陈氏,仗着今天在田里做了太多的活,一直嚷着浑身都疼,这会儿在屋子里躺着。
但是都是做了一天的农活儿,都饿得不行,但是谁都不肯咽下那口气。大概是老爷子听见了赵青宁回来的动静,在堂屋里头喊着她去做饭。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厨房里头也没有烛台什么的,赵青宁摸着黑在灶台下面生起火来,坐在灶台下面添加柴火,这个时候,她才有空揉了一下自己的小腿。
只是才稍微碰了一下,赵青宁就忍不住嘶了一声,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小腿就已经肿了起来,疼得厉害,但是眼下她手上也没有了活血化瘀的药,只能强熬着了。
等做好了晚饭,赵青宁就将饭菜端到了赵节源的面前,自己也没急着去吃饭,而是去厨房端了一碗饭菜,进了屋子里去喂赵大成。
李氏还坐在床尾的地方,但是闻着赵青宁端着的那碗饭菜,才发觉饿得胃难受,嘴中骂骂咧咧着道:“做了饭都不知道叫你娘一声吗?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人一边抓了抓头发,又将衣裳穿好,往堂屋走去了。
赵青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活到那个时候的,家里的人对她动不动就是非打即骂,又因着这副容貌,遭受了不少的欺负。
赵大成因为被砸的是头部,有点恶心想吐,并没有吃下多少东西便睡了过去,赵青宁也没有勉强,等喂过饭之后,去厨房的路上,看到堂屋的那些个人吃得正欢。她冷笑一声,今天的这件事情,一定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公鸡还没打鸣的时候,赵青宁就起了,院子里头还没有人起床,她掀开裤子看了眼小腿,比昨晚肿的更厉害了。
她就在路边随意找了点草药,放在嘴里嚼碎了敷在腿上,然后用力揉着,饶是她再经得起疼,也一直发出冷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