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上午刚来到项家时的一样,四人走到后花园的时候,就要分道扬镳了,但在离开之前,项云墨一路上寡言少语的,忽然开口对赵青宁道:“青宁,你先留步,我有些话要问你。”
此时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在白家后花园中,处处琉璃灯笼照着。那边正打算跟着项云墨一同走的白越柯却是停下了步子来,转身看着几人,却是笑道:“有什么话不能明日再说吗?今天已经很晚了,还是先回去好好歇着吧。”
但是项云墨对他的话是置若罔闻,目光只是紧紧地锁着赵青宁,对白越柯说着话,“白兄,你就先回吧,我等会就回自己的住处去。”
见他这样说,白越柯咬着牙,自然也不好留在这里了,转身便离开。不过白越容只是松了自己挽着赵青宁的手,只说道:“我先去那边的亭子,天黑了我怕你认不清路,待会你说完话就去找我就成。”
不得不说,白越容的确是个体贴到细致入微的人,赵青宁冲她点了点头,又道:“白小姐,待会回到锁梦轩的时候,我会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你的。”
等白越容去了凉亭之后,这晚下弦月月色浅淡,照在园中花瓣之上,好似一层浅薄的霰雪,赵青宁抬眸,就看见项云墨目光深沉,不知是在想着什么,她最先开了口,“我知道你在奇怪什么,只是我脸上是因为抹了东西,才遮盖住了那些伤疤的。”
项云墨也并不笨,很快就想到为何她的面具会突然脱落,又想到青宁对那个小二的态度冷淡,他问道:“难不成是那个小二故意的?”
赵青宁本不欲对项云墨说白越柯的这些小把戏的,但想到日后他们项家也不必再依仗着白家进药材来,便说道:“我之前出去透气的时候,听得是白越柯跟那个小二吩咐的,叫他在上菜的时候,装作不小心弄掉我的面具,我一时气不过,不想被白越柯找到机会嘲讽,所以才会这样做的。”
想到竟是白越柯心肠这样的坏,他心中愤怒着,可是忽然脑中闪过一副画面,毕竟端午的时候离现在也没有到一个月时间,是一个女子站在永定桥上看划龙舟的场面,那女子容貌渐渐和眼前的人重合。想到这里,他声音有些暗哑,开口问道:“那我问你,端午那天,你究竟有没有去浔水街边看龙舟赛?”
赵青宁被问得一愣,心道这是在说发生在金陵的事情,怎么又扯到端午的时候了,但是随后,她立刻反应过来了,那日她打扮成这样,站在人群之中,项云墨是看见了自己的,只是一时之间并没有发现那就是自己。
此刻,在面对着项云墨有些压迫的目光之中,她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一些愧疚,便点了头,说道:“那天站在河边的人,正是我,只是我见你没有认出我来,所以之后就离开了。”
只是项云墨在乎的并不是这些,他想到那天她是一直和秦之衍纠缠在一起的,还送了她一个香囊,虽然那香囊是有些缘故的,可他却是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