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项云墨的步伐声音渐行渐远,赵青宁才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对秦之衍道:“你做什么将蜡烛给熄灭了?”
秦之衍放轻了步子走到她身边去,又笑着道:“你不是说你在睡着了吗?哪有人睡觉还是点着蜡烛的,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他哪里是在帮人,分明是故意的,在项云墨问出那句话之后才熄灭了蜡烛,或许在项云墨看来,她就是在欲盖弥彰而已。赵青宁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你不是要回去了吗?怎么还不走?”
窗子虽然已经被关上了,但是月色还是透过窗纸洒了进来,两人在黑夜中站了一会儿,也已经稍微适应了。秦之衍看她有些气鼓鼓的模样,只觉得这番模样,甚像初春的时候,河里游着的河豚一般。他心里又想了片刻,才凑到她的耳边说话:“我现在不走了,你难道没有觉着吗?刚才项云墨过来的时候,你那样紧张,我们俩不像是正在偷情吗?”
那个词一说出来,赵青宁想也没想,直接伸出腿踹了他一脚,“你越来越会胡说八道了,你还走不走了?你要是再不走,我要喊人了?”
秦之衍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腿上被她狠狠地踢了一脚,“嘶”了一声,才说道:“你这女人,下手怎么这样重,我走还不行了吗?谁稀罕在你屋子里待着似的。”说完之后,他也不再多留,直接推门离开。
在两扇门的开关之后,项云墨那边悄悄地打开了房门,见到对面的房间里烛火亮了起来,似乎是证明了他的所想,刚才在赵青宁屋子里的,正是秦之衍。他又转头看了眼隔壁的屋子,里面烛火还是灭着的。所以,他们刚才在屋子里聊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而那边,秦之衍进屋子里面,刚一点亮烛火,就对上了杨夫子的目光。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有些心虚,移开了目光,才说道:“是学生将您吵醒了吗?”
杨夫子坐了起来,摇了摇头,他如今已经五十多的年纪,一番病了之后,更显苍老,他开口问道:“你刚才是出去做什么了?”
秦之衍哪能跟教导自己的夫子说,自己是去了姑娘的屋子里了,一边给杨夫子倒水,一边找了个借口,扯了起来,“刚才外面有些吵,睡不着,就出去走了走。”
可杨夫子也是教导了秦之衍好些年的,他的一点小心思,根本就骗不了自己的,将他递的水接了过来喝了几口,才冷哼一声,说道:“什么去外面走走,你刚才是碰见熟人了?”
既然是瞒不过杨夫子的,秦之衍无奈,只能说道:“还是夫子聪明,是我刚才出门闲逛的时候,竟凑巧碰见了赵青宁,等明日一早,我便找她来给你瞧瞧,她医术不比这姚县的大夫高了许多,有她在,你绝对能很快痊愈的。”
竟然是碰见了那位赵姑娘?杨夫子虽然只见过赵青宁几次,但见她目光澄澈,是个利落正直之人,心里便有些好感的,但他却是说道:“我不过是一些老毛病了,非是你要小题大做,找了个大夫来看,我没什么事,现在已经是好多了,你也别麻烦人家赵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