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经过她的时候,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你肯定是觉得自己的命不好,要怪就怪你是个姑娘,不然依着你现在这份聪明劲儿,肯定是受老爷子宠的。”
赵青宁没有答话,等人走了之后,端着脏碗脏碟去了厨房,外面的雨总算是停了下来,院子里面潮湿一片,透过小窗子,赵青宁可以看到赵以飞叫田玉兰拿了稻种走了,顺便还拿走了屋檐下面挂着的两个老葫芦,那是准备用来做水瓢的。
明天就是去耕田播种的日子了,到时候她肯定也没时间去后山采药,在这家里待着太过无趣,她宁愿去后山去采药。
赵以飞走了之后没有多久,结果那消失了将近一天一夜的赵以宣回来了,浑身狼狈不堪,一身的白袍子,上面全都是沾了泥巴,嘴角眼角都是淤青的,好像是被谁揍了一顿,疼得龇牙咧嘴的,赵青宁在厨房看见了他的那副样子,不由得发笑起来,终于有人见不惯他了吗?
赵以宣好像腿还受伤了,一瘸一拐的进了屋子里,没有过多久,果然就听见了李氏的大嗓门,“以宣?你这是咋的了?是谁打得你?”
赵青宁洗完了碗碟,将湿了的手随意在身上擦了下,就进了屋子里,打算继续看个笑话。
她刚踏进门槛的时候,就见赵以宣神情不大自然,可以转头不让李氏看到自己脸上的伤,“娘,不是别人打的,是我和朋友几个喝多了酒,在路上给摔的,不要紧的。”
这赵以宣说的什么,李氏竟然也都信了,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家儿子,见赵青宁站在门口,她立即道:“你没见着你个摔成这样了吗?还不去办爷爷的那个药酒拿过来,给你哥揉一揉?”
赵青宁无奈撇了撇嘴,转身去了赵节源屋子里头,那瓶药酒一直是被老爷子珍藏起来的,赵青宁拿到手上的时候,悄悄地拔出了瓶塞闻了一下,不得了,这酒里面放了三七,川芎,还有姜黄和丹参,再加上酒香醇厚,最起码是二十年以上的年份,难怪老爷子那么宝贝。
等赵青宁再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赵以宣上衣都脱了,趴在床榻上,兴许是习惯使然,不等李氏来吩咐,她就将药酒倒在手心,在赵以宣身上淤青的地方使劲揉着。
她是做惯了农活的,手上的力道自然不轻,疼得赵以宣又是哇哇直叫,“赵青宁,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李氏在一边心疼极了,随后就把赵青宁退到一边,自己拿过药酒,“你滚过去,叫你给你哥揉揉,你是想害死他吗?”
这句话可真是冤枉了赵青宁,这么好的一瓶药酒,她可舍不得浪费,况且他身上的那些淤青,不用力的话,怎么活血化瘀。
不过既然母子两人不用她来,她也算是乐得自在,索性就坐在一边,听着李氏心疼得说道:“下次你喝多了可千万小心一点,找个人回来给你爹报信,叫你爹去接你也是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