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上次,秦之衍的谣言就是这个女人给弄出来的,他就觉得奇怪了,按照对方的性子,管他是男是女,早就大卸八块了。但出乎意料的是,秦之衍并没有找这个女人报仇,还在刚才救了她一命。
所以梁文友对赵青宁是极为好奇的,他拦在了两人面前,绕着赵青宁前后看着,过了半晌,才对秦之衍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要处理的事情?”
秦之衍最烦梁文友的这幅态度了,很不耐烦地道:“你刚才不都是已经看见了吗?还有什么好问的。都说了去喝酒的,还不快走?”
赵青宁对于梁文友的这副明目张胆的打量很是厌烦,但是碍于对方是秦之衍的朋友,又想到自己还欠着他的两份人情,才什么都没说,见对方要去喝酒,她只朝秦之衍道了句别,“那我就先走了。”
秦之衍本来打算再和赵青宁说几句话的,可是显然,对方的神情里早就有不耐了,只当她是不愿意看着自己,脸色略略有些阴沉。
梁文友却是笑了起来,“哟,人家都快走得没影儿了,您秦大公子还看什么呐?你不会是真对那个丑丫头上心了吧?”
对那个丑女人上心?是开玩笑吧,他转头瞪了梁文友一眼,“你说话也得有些谱行吗?谁会看上那人,不过是看她可怜罢了,谁稀罕搭理她。”
梁文友却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话怎么说,他都觉得不大信,“你稀罕搭理她啊,不然人家姑娘脸都毁容了,你看谁靠近过她的,而且我听你那个小厮说,杨夫子回来那日,你迟到就是为了她?”
大黄怎么把这件事情也说出来了?秦之衍皱紧了眉头,想着等回去的时候,要把大黄给好好训一顿,教他知道什么话是该说的,什么话又不该说。
但是之后,秦之衍好似被梁文友戳中了心事一般,他转而往回走去,一面又像是自我麻醉似的,自言自语地道:“那日分明是雨大,为了避雨我才去得迟了,谁会特意为她耽误事情。”
梁文友见他往书院的方向走着,忙追了上去,说道:“不是说了今天去点翠阁请我吃酒的吗?你往回走做什么?秦之衍,大丈夫说话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秦之衍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一团乱麻,头疼得很,没什么心情来应付他,只是道:“我今日身上没有带银子,等下次得了空,再去请你喝酒。况且去点翠阁,万一被杨夫子抓住了,你还想不想参加下一届的乡试了?”
梁文友一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走的时候分明就看见秦之衍往怀里揣了银子的,这会儿又说自己没钱,这不是故意赖账吗?果然是小气的人啊,连请吃酒也赖。
除了这一点,还有一些道貌岸然,那点翠阁是什么地方,自然是这县城里最大的销金窟了,里头的姑娘什么样的都有,环肥燕瘦,每人手里头都有一些绝技的,之前他们也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单单这一回,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假正经。
因着今天这么一出,等赵青宁回到家之后,已经是天黑时候了,田里早就没有了劳作的村民,每户人家都闪烁着一些昏黄烛火光芒,看着便觉得有些温馨。她心中不由得感叹起来,能挣脱了赵家,已经是不容易了,就算没有家人,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