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伯卖些东西也不容易,收下了他称出来的一斤,还是给了碎银子,老伯见她非要给钱,便道:“哪里需要这么多的哟,你只给我八个铜板便够了。”赵青宁无奈,只得将碎银子收下,又递了铜板过去。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她就蹲在老伯的身边,同他聊了两句。
老伯看她身后背篓里似装满了东西,便问道:“丫头今天是来卖什么东西来了?怎么也不摆出来来?”
赵青宁直摆着手,说道:“哪里什么东西,不过是些草药罢了,没想到没卖出去,只是有些可惜了,只等着回家自己炮制出来,做成药材才不会浪费了。”
果然是药材,老伯只道自己没有猜错,那香气是白芷和川芎混合起来的味道,他心中暗暗惊奇这姑娘竟然会出来卖药材,不由得出声问道:“你来卖草药?是知道几味草药,还是了解一些医理的?”
赵青宁心里只想着和这位老伯有些投缘,便略略谦虚了道:“还是通晓一些医理的,给人看病也不成问题,只是如今项家的医馆越发大了,我们这种无名无姓之辈,实在没有机会啊。”
听她提起项家,那老伯神情不易察觉的多了一些鄙夷,但是没叫赵青宁发现,便收了回去,他又道:“通晓医理,便是能悬壶济世,能有这一份能力并不容易,却也不是为了区区的名声而来的。”
项家于他来说,名声再大,在这县城中有再多的医馆,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拿着项家的那位留下来的名声,迟早有一天,会被败光的。
老伯说的这句话,赵青宁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她并不打算开什么医馆出来,只想着做药材,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将自己的日子过好便行了。
一老一少就蹲在街边聊着,偶尔有人来买老伯的荸荠,她便在一边帮着她称重,手脚麻利得很,老伯似乎是天天在这里买东西,有不少人都认识他的,是他家的老主顾了。见到他身边多了一个姑娘,便心生好奇地问道:“老伯,这姑娘是你什么人呐?”
老伯转头看她,笑了笑,回应道:“这丫头是我的孙女哩,知道孝敬我这个老头子哟。”任是谁来了,老伯都是这么说的。
赵青宁颇有些无奈,有个老小孩的词形容他倒是不错,“老伯,你说这话,万一被认识的人戳穿了,可怎么办?”
老伯笑了笑,刚好最后一点荸荠都卖完了,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就算戳穿了又怎么样,他们难道还不准我收个孙女吗?还是你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了,不愿意当我的孙女?”
赵青宁连连摆手,谄着脸说道:“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是求之不得的。”
老伯将东西收拾好了,便要起身离开,只对赵青宁道:“你只管叫我钟爷爷就行了,我家住在县城附近的那个三河村,你要是想找我,去那里就行了。”
三河村姓钟的?赵青宁倒从来都没有什么印象,钟老伯人走了之后,她也闲得无事,只尽快将这些草药贱价卖了,想着去街上再买一些糕点回去吃。县城里的糕点铺子将糕点都做得极其精美却好吃,是镇子上的糕点铺子无法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