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不仅一众吃瓜群众吃惊,连冷霜曼也没想到一向高冷的宁先生能说出这么直白露骨的话,何佳瑶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在她面前,宁鸿轩永远都是一幅冷淡寡情的样子,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温情时刻,她妒忌得快要疯掉了,完全失去了理智,歇斯底里的扑了上来:“刚才在船尾见到你,我就应该把你推到海里,你现在早被海浪冲走了,哪来的机会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炫耀。”
冷霜曼明亮的眼睛露出轻快的笑容:“可惜你刚刚没那么做,你以后再也没机会对我动手了,何小姐千算万算,恐怕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吧?”
“谁说我没机会?我现在就掐死你,让你去见阎王。”何佳瑶扑了过来。
宁鸿轩高大的身材倒在她面前,清冷的声音犹如地狱的魔鬼:“何小姐,这可是你亲口承认对我妻子动了杀机,不是我们屈打成招。”
何佳瑶瞬间回过神来,瘫软在地上,两眼空洞无光,表情目讷的说:“你们就是故意刺激我,合起伙来诈我的,对吧?”
冷霜曼懒得再理会何佳瑶脸上五彩缤纷的表情,折腾了一晚上,她身上的伤口疼得嘴唇都发白了,轻声说:“回去吧,我累了。”
宁鸿轩刚好给她敷完药,听她这么说,赶紧拿了条薄薄的浴巾披在她身上,抱着她回房间。孙永言走过来,说:“宁总,我先找人看着她,等船上岸后,再处置吧。”
宁鸿轩看着小丫头身上的血渍,一颗心就像被人浇上一盆冰水,凉到骨子里,难得在小丫头出国前一起来度假,却变成这幅样子。
他齿缝里挤出冰冷的话语,话里的寒意几乎令地狱结冰:“连同那个引路的服务员一起送到警局处理。”
孙永言左右为难,身为这艘游轮的股东之一,他当然不愿意报警,游轮上不仅有股东交易,还有赌场和各种黑市交易,一旦进入警方的视线,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更加不会傻到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何佳瑶得罪宁鸿轩。
宁鸿轩是什么人?
身为四大家族之首的掌舵人,他一向以冷血闻名,妻子却在他的游轮险些命丧大海,他岂会善罢甘休。
两人回到房间后,冷霜曼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何佳瑶啊?”
男人眼里的眸光温柔动人,修长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的脸,说:“你都把人给救上来了,我还能怎么处置。”
冷霜曼脑袋软软的靠在男人手臂上,说:“何佳瑶头脑简单,骄纵又不知所已,她还真没这个本事在婚礼前夕找人绑架我,我们怎么才能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的主使者?”
宁鸿轩清俊的面庞浮上淡淡的微笑:“这些事你用管了,早点休息。”
冷霜曼还想再说什么,已经被男人强行关灯休息,她累了一天,在男人的臂弯里沉沉睡去,待她睡着后,宁鸿轩轻轻的起身,拨通了孙永言的电话。
梁凤芳已经两天联系不上女儿,何佳瑶电话一直处于关机中,她什么都顾不得了,跑到公司,闯时会议室里,找到正在开会的何智慧,说:“大事不了了,瑶瑶出事了!”
何智慧会议开到一半,突然被她打断,不得不终止了会议,很是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梁凤芳脸上早已没了血色,撑着最后一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她情绪失控,号啕大哭起来:“我听梦小姐说确实有人掉到海里,说不定就是瑶瑶,她要是真没了,我就活了!”
何智慧原本敷衍的听着,直到听到妻子说到女儿可能被人推下海,他全身冰凉,如果真如梁凤芳所说,女儿是必死无疑啊!
何智慧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暗光,秘书给将梁凤芳扶到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哭得声音沙哑:“老何,我要去游轮上瑶瑶。”
何智慧本来就不赞同女儿去参加那些晚宴,听妻子这么一说,更是气得掀掉了桌子上的水杯:“胡闹,游轮是你想去就进得去的,祸还不是你闯出来的,如果你听我的话,安安份份的过日子,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吗,”
梁凤芳被丈夫的样子吓道,说话的底气弱了下来,低头不敢看他,何智慧语气缓和了不少,问道:“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如果你想救瑶瑶,就全部说出来,我才好想办法。”
梁凤芳怔怔的看着他,半响才嘴硬的回道:“没有,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相信我?”
何智慧叹了口气,命令秘书将她送回家,拨打梦敏柔的电话:“我是何智慧,我想问一下游轮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联系不上她了,如果你能找到她,我给你何氏医药2%的股份。”
梦敏柔一大早被梁凤芳电话吵醒后烦不胜烦,这会儿再接到他的电话,当场就爆发:“当初我看你女儿可怜,才给了你们这次游轮的贵宾券,现在联系不到人了,你们一家人都来找我要人。”
“5%的股份。”何智慧说。
梦敏柔压了压自己的脾气,将游轮上那天早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次后,说:“何先生,我丝毫不怀疑你的诚意,但你女儿与沐少还有鸿轩之间的事情,你还是去问你妻子,她最清楚了,如果有你女儿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秘书在他身后问要不要报警,何智慧在会议室来回踱步,思虑了十分钟后,他选择了相信梦敏柔,摆摆手让秘书出去了。
游轮上的客人非富即贵,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他没有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女儿真的出事了,又怎么能要求警方立案调查,更重要的是,他不相信女儿会出事,他们只是暂时联系不上她而已,说不定等游轮上岸后,女儿就自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