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什么方向?”因为是旅游的淡季,外出的人不是很多,加上售票窗口的倒票黄牛很多,流连来不及考虑,不假思索地买了两张黄牛手上的高价票,看着火车票,紫流苏忍不住问了一句。
“上海。”
“城隍庙?十年没有去过了,好地方。”
“告诉过你了,这次是带任务出来的,不是游山玩水的。”
“采访完了,你一个人先回南京,我在上海继续逗留几天。”
“怎么出来的,就怎么回去。”
“不讲道理,怎么和匡松一样?”
“满好。”
紫流苏和流连一边走,一边较着劲,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联想到了匡松,当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她就立即堵住了自己的思路。她不想因为匡松的原因,而把自己的旅途搞得伤痕累累。跟随流连到了开往上海方向的站点,紫流苏在车站小卖部买了一些零食和矿泉水,两个人一边吃一边等待火车进站。
流连很少外出采访,他一般不接受杂志的专栏调查约稿,一来浪费时间,二来旅途劳累,并且容易干扰自己的生物钟,给自己的专栏写作带来粉碎性的硬伤。
这次之所以答应了“搜街”杂志社的专题策划调查,是因为自己想暂时离开紫流苏两天,让自己的情绪平定一下,看看自己离开了她,是否还会继续一种难以丢弃的想念。意外的是紫流苏竟然也要闹着出来,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流连自知情感上推辞不掉,次日决定带她一起出门。
火车到达南京站后,流连关照紫流苏上了车,两人一前一后地到了指定的车厢位置落座,坐定后,流连催促紫流苏吃了一颗晕海宁,他不希望紫流苏吐得满车厢都是,败坏车厢的自然环境。紫流苏吃了药,人已经精神了许多,思维神经也开始活跃起来。仔细算起来,紫流苏大概也有十年没有走出南京城了,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她是连一点感官认识也没有了。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上,紫流苏的目光积聚在郊外一垄垄的万倾粮田上,那些田野,那些土坡,和那些湛蓝的天空,对她来说都是一个个美丽的故事,充满了生命的奇光异彩。
“傻了?”流连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吓了她一跳。
“恩,思想傻了,心也傻了。”紫流苏会意地朝他笑了笑。
“傻到家了?”
“反正傻是一种状态,傻到哪里也是傻了。”
“如果喜欢,以后经常带你出来。”
“尾巴带久了,甩不掉怎么办?”
“还是那个答案:多加双筷子。”
“两只筷子是自由,四只筷子是累赘。”
“驮在背上走,就不会有感觉了。”
“流连,你看,田野里的羊群,还有老牛。”
“满好。”
几个小时的路程,在两个人的对话中,不一会就过去了,到达上海站的时候,时间正指向下午一点,随着人流走出站口,流连环顾四周,一眼看见了前来接站的“搜街”杂志社的专题策划女编辑沈心。
沈心很年轻,穿着时尚,经过挑染的头发散发着魔力的光彩,这个八十年后的小女人长着一双妖眼,全身流动着一种生命的劲态。流连对年轻的女人不感兴趣,一个看着比一个媚,一个看着比一个深,在意识形态上,这样年龄层次的女人往往令男人手足无措,光是看她们的外表,就会看花了男人的眼。
“流连。”与此同时,沈心也看见了流连,她收起了接站牌,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
“你好,沈心。”流连伸出右手,礼貌性地递给了沈心。
“两位好,请问这位是……你爱人?好漂亮!”沈心和流连象征性握了一下手,又把手送到了紫流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