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难道阿梅也有错吗?”
“妈,我爸天天和我说到你,他说以后再也不动手打你了。”
“妈,我和我爸都想你。”
匡梅越想越伤心,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很多,全部是南京市区统一的拟模考试卷,足足有三大张。匡梅无法平定自己的思绪,她怨恨妈妈为什么不能原谅爸爸。
“阿梅,我回来了。”当匡松**的声音高分贝地在客厅爆响起来的时候,匡梅立即停止了哭泣。
“爸……。”匡梅在自己的房间里轻声应着。
“阿梅,放学了?怎么客厅的灯也不开?”
“我刚回来,今天塞车。”
“原来这样,肚子饿了吧,阿梅,等爸半个小时就开饭。”
“嗯,爸,我先写作业了。”
匡松看着女儿回到自己的房间,转身进了厨房,在脖子上挂好围裙后,开始淘米、洗菜。匡梅喜欢吃南京的烤鸭,匡松在回来的路上已经从卤菜店剁了半只,浇上酱油卤汁后,香味很快溢满了整个房间。
最近几天,匡松一直在吃老本。自从紫流苏走失以后,出租车基本上没有任何营运收入。匡松整天看不见紫流苏,脑袋里往往是一片空白,白天开着车到处跑,看见顾客招手也不知道停车,满大街来回空驶着,思维里唯一活跃的母细胞,就是不断搜索人行道上紫流苏那熟悉的身影。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着,匡松甚至有一种活不下去的感觉。
匡松不知道自己每天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除了满大街地找他的紫流苏,生活的唯一支撑点似乎成了女儿匡梅,匡梅是他的全部。
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匡松已经没有劲叫匡梅上桌吃饭了,他轻轻走到女儿的房间,忽然发现阿梅呆滞地愣在那里,竟然什么也没有做。
“阿梅,吃饭了,怎么,今天没有做作业?”
“爸,我知道了,就来。”
“知道就好,你妈不在,我的心要担两头,你现在是我的全部了,记住了啊?”
“嗯,爸。”
匡梅跟在匡松的后面,一起朝客厅走去,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谁也没有心思说话,浇了酱油卤汁的烤鸭很香,匡松拈了三块放在匡梅的碗里。
“爸,我不想吃。”匡梅把烤鸭退回了菜碟里。
“阿梅,烤鸭是爸特意从水西门的‘老卤’精制烤鸭店买回来的,排了将近半个小时队呢,你不吃,对不起老爸。”
“今天,我一点也不饿。”
“是不是又想你妈了?”
“爸,如果你不动手打我妈,她也不会离开这个家,也不会离开我。”
“结婚十年,我就打过她一次,这也叫打啊?”
“一次也是打,我妈不就是喜欢写个字嘛,干嘛那样对付她。”
“我不是把她接回来了吗,她坚持要走,我也没有办法啊。”
“爸,你就不能想个办法让妈回来吗?”
“该想的办法全部想过了。”
“爸,我妈说你自私。”
“我是为了你妈好。”
我妈说,离婚的那天,你把她口袋里的钱全部搜空了,她连早饭也是到婆婆家才吃到的。”
“你妈还说什么了,阿梅?”
“我妈还说,你拿走了房子、存折和我。”
“爸承认自己自私,我什么东西也没有给你妈,就是希望她永远不要离开这个家。”
“可是,爸,你考虑过我妈的感受吗?”
“……。”
面对女儿的质问,匡松无言以对,女儿看来是人小鬼大了。这顿饭因为紫流苏的缘故,两个人吃的没有一点饭香的味道,烤鸭一块没叉,米粒没动几颗,菜是怎么上桌的,也是怎么下去的。
饭后,匡松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匡梅也回屋写作业去了。匡松很寂寞,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好,拿起手机拨通了紫流苏的电话,还是遭遇一片忙音,无奈之下,编辑了一条短信,内容全部是想啊念啊的,恳求紫流苏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