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曾经也考虑过,在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是我***,连家里卖掉水西门的老房子,贴了现金又买了怡景花园城的新套室,从头到尾也是我一个人操办的,一根手指头也没有给他碰过。”
“天,你真强,多少给他一个男人在家里的尊严啊!换了我,也要跑的!”紫流苏回过头盯视着苏晓徽,想象着成峰在外面的豪爽和在家里的猥琐,南北两极对垒中,忽然可怜起那个拼命逃离婚姻的男人来。
“跑什么,幸福还来不及呢。现在的男人生在福中不知福,家里的大事有我做主,小事也由保姆料理,根本不用他来插手的,一心一意做他的副总就可以了,真让人看不懂他的所为。”
“男人是孩子,在外面是人,在家里是熊,女人要不断地宠着他才行。”
“你在家里是这样对待匡松的吗,每天不厌其烦地把他当作一个孩子经心地哄着?”
“……。”
紫流苏脸上的肌肉陡地跳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匡松是一个心结,死死地纠缠在她的心头,这个硬结一打就是十年,无论如何也难以解开。
当天夜里,紫流苏没有回她的二室一厅商品房去,在苏晓徽的竭力挽留下,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卧室很大,两个女人躺在床上没有睡意,一直说到将近黎明,才迷迷糊糊地各自睡去。
次日清晨,紫流苏被书记拨打的手机铃声一下子从酣梦中惊醒,匆匆地告别了苏晓徽后,紫流苏骑上自行车径直到了单位。
厂区内寂静无声,一片死气沉沉的,东工公司正常双休,办公区域没有一个人影,经过门房的时候,紫流苏和绰号“南京二胡”的门卫打了一个招呼,推着自行车拐进了楼道的一角。
楼道很脏,被一家个体私营老板占用着,临时散乱地放置着一些废弃不用的油桶,这些高大的油桶和大街上烤红薯的铁皮桶一个模样,厚实而笨重,一溜儿地排开着,看的人心里发紧。
走进办公室,书记已经到了,紫流苏按照惯例开始打扫卫生,扫帚刚拿到手,书记就招呼起来。
“紫流苏,今天不要搞卫生了,找你来是临时帮我搞个策划,我准备带五个员工做快餐,名单已经列好了,你给我做份计划书。”
“计划书?”紫流苏惊讶得张大了嘴。
“具体地说,就是一份协议书,和厂部签的。”
“好,我马上写。”
紫流苏的头脑一片空白,从抽屉里拿出公文纸后,竟然找不到一丝一毫文字的感觉。书记就坐在对面,为了不引起怀疑,紫流苏胡乱地写下了一个标题。
“紫流苏……。”书记在对面喊。
“恩,什么事,书记?”
“我想好了一个店名,二胡快餐,感觉怎么样?”
“这个……,倒是满上口的,是否应该征求一下门卫二胡的意见。”
“犯得着吗,又不是御用商标。”
“……。”紫流苏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