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皓轩紧忙拿过安以沫手中的酒杯,拿过餐巾布帮安以沫擦拭嘴角,“以沫,别喝了。”
虽然着急,担心,可路皓轩说话还是很温和。
“给我。”刚被拿走,安以沫又一把抢了回来。
“今天,我陪你好好喝一杯,以前都是看着你们喝,太不尽兴了!”
说罢,捞过旁边的红酒瓶又是一杯。
鲜红的酒液在高脚杯中荡漾,从杯壁上滑落,留下淡淡的红痕。
凌玄司在一旁看着,路皓轩关心安以沫的样子,为安以沫擦拭嘴角的样子……
看着路皓轩做的一切那么自然而然,凌玄司胸腔内像是压抑着一团火焰。
沉默半响,看了一眼安以沫,微微开口道,“让她喝吧!陪她一起喝。”
“来,干杯!”
“这才对嘛!这么好的日子,难得聚在一起,怎么能少了喝酒了!”
安以沫举着红酒杯,脸上是笑着的,笑的很开心的模样,可是心脏,就像是这高脚杯中鲜红的酒液,在滴血!
没有人看的见的深处,往往掩藏着的不是羞愧的往事,而是最为疼痛的伤。
曾经的她,对安瀚文不让她做的,规规矩矩的遵循,可是遵循了这二十多年,却从未知晓理由,反倒是越发彰显得她像个傻子。
曾经的疼爱就在一朝一夕间幻化为粉末,消散远去。
她幸福的人生转变的不像话,又不是轻微的倾斜,而是一百八十度的翻转。
一个心思不正的女儿,一出现就成了安瀚文心尖上的宝贝,没有任何的质疑,便给予全身心的信任。
安以沫醉了。
在路皓轩开口之前,凌玄司先一步发话,“我送她。”
起身站立,俯视了路皓轩一眼,“你应该不用我送吧?!”
录好县没有回凌玄司的话,径直说道,“还是我送以沫回去,我们是一个方向顺路。”
闻言,凌玄司挡住路皓轩伸过来的手“我的女朋友,我会照顾好的,不用你担心。”
“而且沫儿也不想回你说的那个家。”
闻言,路皓轩收回了原本要争论的话,今天安以沫的状态有些奇怪,也许,正如凌玄司所说,他还是退一步。
凌玄司看着路皓轩的眸子充满敌意,说完抱起安以沫便往外而去。
远处的用餐区还有几位客人,不由的转过视线,一路注视着凌玄司和安以沫,羡慕。
再看,只剩路皓轩一人。
透过窗户,看着凌玄司将安以沫抱上车,而后远去,只留下车尾卷起的尘埃。
一人独坐,一杯又一杯,冰冷的酒水下肚,没有麻醉大脑,只不过是僵硬了身体,感到寒冷,不能肆意行动。
不出所料,安以沫醉酒的状态和上次一样,总是先安安稳稳的睡觉,而后忽然呢喃着些什么,完全就是把被人醉酒的顺序给弄倒过来了。
第二天醒来,安以沫如揉了揉脑袋就知道自己又闯了祸事,只不过是她不知道内容的祸事。
已经快到中午了,安以沫洗漱完下楼去找点吃的。
一路自然的如同自己的家一样,眯着眼睛寻觅着。
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牛奶,拧开盖子就咕噜咕噜的喝起来,睁眼却瞧见餐桌边的凌玄司。
安以沫一怔,未来得及放缓的手,瓶口溢出的牛奶顺着滑落在嘴角,落下一条白痕。
他怎么还在家?昨天那么着急的赶回来,就算是事情解决了,也应该还有其它的后续事情需要处理吧?
凌玄司起身,长腿一迈,径直往安以沫走近。
由于喝醉的某人没有记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是事情,还是有丢丢心虚的。
面对凌玄司你的步步逼近,安以沫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凌玄司伸手撑在冰箱门上,安以沫便被圈在了他怀里。
安以沫一手拿着瓶盖,一手拿着牛奶瓶,看了一眼凌玄司的眸子立即低下头来,结结巴巴地说着,“你,你怎么不去公司?”
凌玄司垂眸,看着眼前的人,不停颤着的睫毛,出卖了她的小紧张。
“在等你吃饭。”
闻言,安以沫忽然抬头,“嗯?一直在等我吗?”
偏了偏脑袋看向餐厅区,确实是摆着食物呢。
“你怎么不自己先吃?明知道我喝醉了会睡很久的。”
想着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安以沫不由的心疼这位偶尔老实巴交的男人,竟然就这么等着她等了一上午。
但是,每次对凌玄司产生一点好感之后,凌玄司总是会把他败得干干净净。
“想和沫儿一起吃。”
“不过,沫儿打算怎么补偿我?”
“嗯?”安以沫一脸懵逼,不就是吃个早餐吗?她要怎么补偿,又不是她非得要他等着的,谁有那么傻,不知道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