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恋初说了这句话之后,司徒诏安就没有再言语,一直到沈恋初练好字之后,李一周默默的将她送了出去。
“皇上,这芙溪胆子也忒大了,竟然敢给太后下绊子。她就没想过如果失败了就万劫不复吗?”
李一周皱着眉头,整张脸都邹巴巴的,鼻子眼睛快合到一块儿去了。
司徒诏安将手中的书卷放在一旁,站起身来到沈恋初方才写字的地方,看着那宣纸中央一个大大的“无”字,心上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朕看她就不怕什么万劫不复。”
李一周弯了弯身子,低着头用余光瞟了一眼桌上略有进步的字迹。沈恋初已经打破了司徒诏安这些年来所有的底线。李一周心中明白,沈恋初在他心中绝对是不同凡响的。
“皇上,这芙溪整这么一出,太后必定会报复。还有德安王的行为也太为奇怪,若是放在平日里早就叫嚣起来了。这次竟然就任凭处置。就像是被芙溪抓住了什么小辫子似的,居然有些像是在忌惮什么。”
李一周每说完一句话就瞄一眼司徒诏安,见他神色毫无变化,然后又提了一句。
“皇上,要不要派人暗中保护芙溪小姐啊?”
这时司徒诏安的眼睛终于从案桌上抬了起来,深邃的冷眸让李一周打了个寒颤,他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说错了。难道他猜错了芙溪在司徒诏安心里的地位了?
“奴才该死!妄加猜测皇上的圣意。请皇上恕罪!”
李一周连忙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冰凉的大理石殿上,感受着司徒诏安凉薄的眼神,诚惶诚恐得很。
司徒诏安冷哼一声,将沈恋初写的那些字用其他宣纸给盖住,声音冰冷,像是一块前年寒冰一般。
“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哼,朕就成全你这颗棋子。不用派人去保护她!”
沈恋初从养心殿里出来之后就往浣衣院的方向跑去,当她看到杨清如时,整颗心算是完完全全的放对了位置。
“清如,你没事吧?”
沈恋初瞧见她脸色不大好,脖子上隐约出现一丝红色的印子,这让她想起昨夜司徒明朗对她说的那件事。
“是不是司徒明朗派人来……”
沈恋初还没说完就被杨清如捂住了嘴巴制止住了,她环视了一周,见没有人注意她们这边,才将沈恋初往无人的角落拉去。
“芙溪,你小声一些。”她拉住沈恋初的衣袖。
“这里他人耳目多,以免隔墙有耳惹来杀身之祸,你还是少说,小声一些吧。”
杨清如原本清明澄澈的双眼,此时有些浑浊,眼眶向下陷,眼珠往外突出。看起来极其的疲惫。
沈恋初点了点头,但神色还是有些怒火。
“那你昨晚发生了什么?”
杨清如无奈这才将昨日发生的事情,除去司徒皓月之后的事情告诉了沈恋初。
“小溪,你不用担心我。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你不必搭上自己的性命救我。不值得。”
杨清如抓住沈恋初的手,泪花在眼眶中打着转。她是真心的对待活出命为自己找想的人。只是她现在的情况,除了会要了沈恋初的命以外,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沈恋初摇了摇头,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清如,司徒明朗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知道你心灵手巧,这是唯一一个能保你性命一段时间的办法了。”
沈恋初顿了顿。
“年后就是禹辰公主司徒奈的成年礼,需要宫中能工巧匠为她缝制成年礼当天穿的衣服。如果你能选上,到时候为公主做成年礼衣服的绣娘极其重要,这段时间司徒明朗觉得不会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