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恋初撑在腿上的手一滑,差点倒了下去。
白蔹上前微微扶了一把沈恋初。他点了点头,抚上手腕上的银镯子。
“是,你可能带着我一同去?”
沈恋初斜眼看了他一下,面上有些疑惑。
“你进宫干什么?”
白蔹微微一顿,将手上的银镯子取了下来放到沈恋初面前。眼中有些犹豫,修长的手指掐着手心。
“如果不行,那请你将这个镯子帮我交给端昭仪。”
沈恋初看着桌子上的银镯子,脑中寻思着她在宫中待了这么久,也没听说过哪个端昭仪。除非已经被打入冷宫。
沈恋初拿起银镯子还给白蔹,微微一笑:“这么重要的信物你还是自己拿着吧,今晚你就作为我的贴身护卫随我进宫吧。”
白蔹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脸上带着几分欣喜。接过沈恋初递回来的镯子,抿了抿嘴。
“你先回去吧,晚上马车到了我叫你便是。”
沈恋初低眉看了一眼旁边的铜镜轻声道。
白蔹点了点头,沈恋初从铜镜里面看着白蔹,她从未见过白蔹脸上出现过这种神色,微微愣了愣。
这是年后的第一场瑞雪,沈恋初仰着头伸出手接住飘下来的雪花。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她一人了。
皇宫中。
“娘娘,找到了。”景叶双手捧着一张纸跪在颖妃面前,脸上出现一丝轻松的神色。
颖妃纤纤玉手上寒玉雕成的杜鹃花护甲将那张纸拈了起来,轻蔑了看了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
“哼,这个小贱婢,当真是有些聪明劲儿。”颖妃将这张纸放在火折子上看着它一点点变成灰烬。
眼中的毒辣如一条吐着信子的火蛇一般缠绕着面前烧成灰烬的纸。
“可惜这保命的东西被找了出来。这丫头的命可算是到头了。”颖妃将寒玉护甲在桌子上敲了敲,笑得毒辣。
景叶跪在地上斜着眼,眼珠一转,笑道:“娘娘,奴婢觉得机会就在眼前了。”
颖妃挑了挑眉,脸上微露喜色,瞬间又泛起冷怒,刹那间冷意翩飞。
“今夜皇宫开设宴会,从浣衣局挑一个下贱的宫女出来,又恰巧冻死在外面,多大的事,谁会关心,谁会在意?”
景叶微微一笑,低眉欠了欠身子:“娘娘英明。”
“务必做得干净些。”
听雪殿中银丝炭火在炉子中烧着,雪妃坐在一旁眯着眼,新年的喜庆似乎一点都没有沾染到她的身上。
“娘娘,今天大年初一,您就吃一点东西吧。您这两天都没吃饭了。”林宥姑姑将饭菜端到雪妃面前,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雪妃摇了摇头,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意。
“这些年都是这样过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雪妃看着炉子中烧的正旺的火,心中狠狠的抽了一下。
“林宥,将火灭了。”
林宥有些犹豫,虽说每年听雪殿都不让烧火取暖,但今年的冬天却特别的寒冷,她怕冻着雪妃,所以自做主张的烧了碳火。哪知最后却还是这样。
“林宥,那封信笺她们找到了吗?”雪妃捏了捏额角,头疼得要命。
林宥点了点头:“今天早上凤栖宫的人又来了一趟,在假山里面找到了那封我藏在后面的信笺。”
雪妃冷笑了一声,看着林宥一点点的将碳火灭了,攥在手心的手这才缓缓松开。
“娘娘。可是这……”
林宥顿了顿:“娘娘,既然他们找到了信笺,那,芙溪姑娘拼命护着的姑娘不就没命了吗?”
雪妃叹了一口气,将准备好的新年礼物送到林宥手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将这些都分到下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