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恋初的手从镣铐里解放出来后微微的转了转。面无表情的环视了一周大殿之中的人，随后才低下头去。
司徒皓月在这儿是她意料之中的事，但是杨清如还有角落里的两个人确实在她的意料之外。
杨清如跪在沈恋初的旁边，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额头贴着大理石毫无一丝缝隙，并且似乎因为害怕而全身发抖。
“芙溪，你可认罪?”司徒诏安坐在大殿中的最高处，俯视着大理石阶下跪着的沈恋初，声音就像是一匹华丽的玄色丝绸一样，贴紧着沈恋初的肌肤。似乎要将她包裹在里面不露出一丝的缝隙。
“还请皇上明示，臣何罪之有?”沈恋初声音不卑不亢，就像是初春第一缕阳光融化了冬日的寒冰。看着她小小的身躯却蕴藏着无比的力量。
“何罪之有?你可知昨日在宫中发生了何事?”司徒诏安那双深墨色的眸子将沈恋初映在其中，就像是一只见不可破的牢笼将她关在了里面。
沈恋初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站在前方的司徒皓月，见他微微的朝着自己摇了摇头，随后才道：“臣不知。”
虽然他们俩动作弧度极小，但还是没有逃过司徒诏安的眼睛。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哼，昨日爱卿从宫中回去之后宫中便闹鬼了，而且那“鬼”还是爱卿熟识之人。”
司徒诏安心中本像一潭平静的深水一般，但是看到沈恋初暗地里与司徒皓月对视了一眼之后，那潭深池就像是被搅动了一般，此时他情绪十分的不悦。
沈恋初皱了皱眉头，听到司徒诏安提到是她熟识之人之后，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跪在旁边的绣女便是证人。”司徒诏安冷冷的看着杨清如。杨清如本来跪在地上，司徒诏安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身上，让她觉得背后像是突然压下来一座大山一般。
沈恋初看向杨清如，终于知道她为何在这个地方了。
“回皇上，昨夜奴婢确实是看见前几日因为得了瘟疫而死的小烛儿了。”
杨清如声音颤抖着，紧张的像是要就地晕倒。但也不如沈恋初此时心中的震惊
“什么？！小烛儿?怎么会……昨……”沈恋初没说完便将后面的声音咽了回去。然后改口道：“清如，你可有看错？”
杨清如脸色铁青，就像是昨夜那冰冷的声音还贴在她耳边徘徊一样。
“没有，她朝着我跑过来了，我，还，还看见了已故的，柔妃。她眼睛向外凸着，眼球就像是要从眼眶里脱落出来一样，她在冲着我，笑。”
杨清如的话让偌大的御书房的温度骤降，每个人的背后就像是盘着一条冰冷的蛇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会?”沈恋初震惊的看着杨清如，她虽然不相信鬼神，但看着杨清如如宣纸一样的脸色也不像是在撒谎。
况且她为什么要撒谎？
“皇兄难道就凭着这种说辞就要定芙溪是妖女吗？皇兄别忘了，臣弟当时也在场。皇兄，太后，你们是否也要怀疑本王是妖呢？”
司徒皓月嘴角勾着一丝笑，浅绿色的眸子中带着嘲笑直视着司徒诏安。
大殿中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污蔑沈恋初是妖女还好说，但是司徒皓月的皇族，若是传出天家出了妖，那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绝对是皇家**。
“哼，懿王可不要被妖女迷惑了心窍还帮着那妖女脱罪。若是在宫中留了这样的一个祸害，那宫中便一日不得安宁！”
太后瞪着司徒皓月，一副我将一切都看透了的样子，让人十分火大。
“既然懿王不相信芙溪是妖，那你可能否解释一下，你们昨夜为何会出现在宫中?”
太后像是抓住了沈恋初的小辫子一样，脸上带着一丝恶毒的笑意：“你们可别不承认，哀家找了格罗兰迦和阿史那抉作证。昨夜他们可是看见你们俩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