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上说这是杨清如第一次杀人,姒雪儿那次不过是为她送药,做了一回药引子,比不上这次亲手将一个生命完结这么有冲击力。
她颤抖着手伸过去在小烛儿的鼻息间探了探,脸色呈现微微的紫红色,果然已经没有呼吸了。
杨清如深吸一口气,坐在地上抱着头蜷缩了一会儿,然后冷眼看向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的小烛儿,缓缓的帮着她整理了一下她的衣物,然后帮她修理了一下面容。
杨清如从一开始听说小烛儿偷听到她与景叶之间的对话之后就没有打算放过她。此时小烛儿因为窒息加中毒的脸色像极了那些前几日因为瘟疫而死的人。一切都是她安排好了的。
“小烛儿,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挡着我的路了。”杨清如冷哼了一声,这句话对于她很是熟悉。
在选秀期间姒雪儿对她说过,在选秀时景叶对她说过,另外就是在浣衣院时那里的嬷嬷和宫女最常说的就是这句,还有那个在司徒皓月生母的殿前准备害死自己的公公也对她说过。
杨清如将小烛儿的尸体收拾好之后,在无人之际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尸体送回了她的房间。自觉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之后便悄然离开了。
沈恋初坐在养心殿中手稳稳的拿着笔,近日来她的字是越发的清秀好看了。
“阿嚏!”
沈恋初捂着口打了个喷嚏,连忙抬起头看向司徒诏安,司徒诏安皱着眉头抬起头看着她。
“我,我下次不会了,一定安安静静的。”沈恋初连忙道,生怕司徒诏安生气指不定又怎么收拾她。
“在你心中朕是这样的形象?连一个喷嚏都不能打?”司徒诏安不悦的看着沈恋初,语气中的不悦就连不怎么会猜司徒诏安情绪的沈恋初也听出来了。
“没有,皇上在臣的心中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明君,宽宏大量,年少有为……”
“行了行了,练字吧。”司徒诏安没好气的道,他心知若是让沈恋初就此说下去的话又不知道会拐带到哪去儿。
沈恋初点了点头,心中突然莫名的慌张,怎么也平复不下来,一连写错了好几个字,并且这些错误都大同小异。
等沈恋初终于挨到了练完的时候,她马不停蹄的走出了养心殿,留司徒诏安黑着脸一人在身后。
沈恋初觉得自己心中的预感一般很准,她疾步走到绣工坊时,见一大群人围在一起,捂着嘴像是在相互议论着什么。
沈恋初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于是上前问道:“请问,这里是怎么了?”
小宫女认出芙溪,于是朝着她欠了欠身子:“回芙溪大人,是这绣工坊死人了,说是因为染上了瘟疫。”
沈恋初心中跳了跳,连忙问道:“可知道是谁?”
小宫女摇了摇头。沈恋初心中更是着急,正当她向小宫女道谢离去时,转头间便见到了站在人群外的杨清如。神色清淡得紧,但一瞬间有看着十分的担忧和难过,就像是之前是沈恋初的幻觉一样。
沈恋初没有顾得上那么多,看着她是松了一口气,于是上前拉住了她:“清如。”
杨清如显然是被沈恋初吓了一跳,神色愣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道:“芙溪,你怎么在这儿?让人瞧见了不好。”
说话间沈恋初便察觉了杨清如的疲惫,她左右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小烛儿的身影,于是疑惑道:“小烛儿呢?”
杨清如抿了抿嘴,没有说话。沈恋初见杨清如一直没有回答,本想再追问一句,但是看到杨清如的脸色,她的笑容逐渐的淡了下去。
“清如……”
杨清如低着头,轻声道了两个字:“死了。”
杨清如看着沈恋初不可置信的模样,又补充了一句:“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