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胆大妄为的摘宫中的橘子,该当何罪?”司徒皓月笑道。
沈恋初心道盯上这棵树好久了,这次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怎会放过。
“王爷,奴婢这不是奉您的命,为您摘的橘子吗?”
司徒皓月将沈恋初的一举一动都映在皓眸中,眼中不禁流转着一丝流光。
“本王可没说要吃这棵树上的橘子。”
沈恋初看着满袖的橘子,像是在做很难的取舍:“那我摘都摘了,不吃也可惜。”
“王爷,你可听说一棵树上哪儿的橘子最好吃?”沈恋初带着讨好的意思问道。
“不知。”司徒皓月从小只用别人伺候着他吃橘子,哪管一棵树上拿颗橘子最好吃。
“当然是最高,最接近日光那一颗。”沈恋初明媚的眸子像是近可摘下的星辰,甜甜的笑容就像那日荷花池最悠扬的荷风。
司徒皓月愣神间,沈恋初便从橘子树上跳了下来。
“王爷,这是您的橘子。”沈恋初笑着将那颗橘子捧在他面前,像是一个献宝的小孩儿。
“所以你摘了这么多,就给本王这么一个?”司徒皓月挑了挑剑眉,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戏。
沈恋初一双桃花眼不自觉的清澈含情胡口乱说道:“这,这虽然只有一个,但贵在最为甜美。您看,我可把我最好的都给你了。”
司徒皓月神色愣了一下,随后在低眉间便掩饰去了。
“王爷可收到了我给您的香囊?”
司徒皓月抬眼看着沈恋初那双笑眼,煞是好看。
“本王当然收到了,不过作为定情信物是不是轻了些?”
沈恋初自动忽略了中间那几个字:“香囊中有几味药材宫中少有,废了很大劲才找到。我看你面色疲惫,那香囊有助眠的功效,王爷尽可试试。”
“小溪,你怎么在这儿?让我好找。”杨清如从远处招了招手喊道:“该排练舞了,你快来。”
沈恋初看着远处的杨清如,她朝着司徒皓月笑了笑便离开了。
“月儿,你别出声。”一个面容姣好的胡人女子安抚着怀中五六岁的小男孩儿。
外面火光闪过,喧闹声一阵盖过一阵。
“那边找了吗?蠢货!连个抱着孩子的女人都找不到!”
“母妃,我们要藏多久?”小男孩儿弱弱的问道。
“藏到,他再也找不到我们为止。”
小男孩儿面无表情的被女子按在怀中,听着外面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直逼着他们而来。
“月儿,是母亲对不住你。”女子泪落连珠子似的看着怀中的孩子,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每一丝头发都柔进眼中。
“今后别怪母亲,母亲已经把最好的都给你了。好好活着。”
软软糯糯的小男孩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记住,母妃爱你。”说完女子就将孩子摁进了那口装满水的水缸,将盖子盖住了一半,一人尖叫着冲了出去。
“那边!在那边!”一群黑衣人手中拿着锋利的剑朝着女子追去。
冰凉的水裹着小男孩儿,世界一瞬间变得安静。没有喧嚣声,没有污言秽语,更没有母亲的叮咛和温度。
藏在水中的他哭不得叫不得,只觉身体越来越冰凉。
正当他准备起身时,水面突然闪过一丝火光。水缸的盖子突然被人盖得死死的。凭小男孩儿怎么敲打也打不开。
水狠狠的灌进嘴里,没有空气的窒息感让他绝望,抓狂得用尖锐的指甲抓挠着皮肤,丝丝血色侵染入水中。
“哗!”一只手伸入水中抓着小男孩儿的后颈一把提了起来。
“可记住了?这就是死亡的滋味儿。”
“呼!”司徒皓月满头大汗的从噩梦中醒来。
“又是这个梦,该死。来人啊!”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和温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