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怎么是你?”陆子虞惊诧瞧着眼前姿容温雅的李琼。
她是没想到,竟然在比试棋技时碰见了自家人。
李琼跪坐在陆子虞对面,她紧张兮兮看了一眼旁侧,小声凑过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待会儿赢了我,你可就是三魁了!”
说完话,她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白皙静雅的面上,不见半分羞色。
这...这还是大家闺秀的娘子么?
那机灵劲儿,狡的很!
陆子虞媚眼一挑,拎了几颗棋子搁在手里把玩,“姐姐可是名门贵女,怎么也做放水这事儿?”
更何况,她也不见得会输...
李琼赶紧朝她使了个眼色,手搁在唇前轻嘘,“你小点儿声,别让别人听见了!”
四娘已经夺了大魁,若能在棋技比试上再夺一魁,往后这京中青年才俊,那不得把她们国公府的门槛儿踏破了来提亲。
她身体刚好,也就端午之时出来逛了一趟,并不知桃花宴上陆子虞同九皇子那档子事儿。
“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陆子虞笑着嗔看了她一眼,握了几枚棋子扣在棋盘上,“猜单双。”
李琼猜对了,选了黑子先手。
棋技比试共有两组,为了能让殿上众人看得更清楚些,大殿上又立起了两块儿大一些的棋盘,小太监们记录下贵女们走了哪一步,再走至大棋盘跟前复盘。
前一组两女相争,这棋局谋略还不错。
可看到了陆家娘子这一组,这画面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众人都隐隐期待着这位陆家娘子能再夺下棋技魁首,可她下的棋,实在是太臭了!
臭的令人发指...
分明还不如三岁孩童的棋技!
李琼执着黑子,满面为难,“四娘,你...你这般让我怎么让啊?”她脸色一板,有些着急叮嘱道,“咱们陆家,还等着你能夺了三魁呐,这可是光耀门楣的事儿!”
陆子虞懒懒执着棋子,“哎呦!好姐姐,过几日你可是才能嫁过来呢...”
她自然明白李琼的一番苦心。
可这一局,她不想赢。
陆子虞虚掩着招式,全然将自己扮成了个分毫不懂棋技之人。
瀛烟坐在云台之上气的牙痒痒,早知晓那陆家小贱人棋技如此之差,她就该当初也选了四技!
可她却不知,这是陆子虞故意让着李琼罢了。
过些日子,李琼便要嫁入陆国公府,这位才名俱佳的闺秀若是今儿输了这一局棋,说好听的是一家人其乐融融,说不好听的,那街坊市井便会造谣左相府的嫡女不过也是个草包,竟然比试输给了自己小姑子!
虽然李琼不在意这些流言碎语,可陆子虞还是希望她能风风光光的嫁进门。
陆子虞捏着棋子佯装冥思苦想,李琼悄悄提醒她,“右三...右...”
陆子虞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自顾自捏着棋子下在了旁处。
殿上,一道道惋惜之声响了起来。
众人都没想到过,这位陆家娘子风姿绝艳夺了大魁之后,竟然在棋技上栽了跟头...
一盘对弈结束,棋盘上只留了零零散散几个白子,陆子虞如此落魄输了这一局。
眼见于此,殿旁不少贵女心头算是舒坦了一些。这陆家娘子本就是小城来的,姿容美艳倾城不说,前些日刚是闻名盛京,今儿又一举夺了大魁。
若是再没什么能灭灭她的威风,这满殿的贵女都想跳了雁栖湖重新投胎算了。
世间怎能有如此绝妙女子?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好在,这一局棋技比试让她摔的惨兮兮。
再看那李家娘子,贵女们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子敬佩。
李琼幽幽叹了口气,无精打采拾掇起桌案上的棋子,“你这棋技可是该好好练练了...”
半晌,都未听见四娘吭声。
李琼抬起脑袋,懵懵看了过去。
只见陆子虞媚眼中透着一股子打趣的笑意。
“你故意让我?”李琼惊声问道。
陆子虞学着她的动作,抬手在唇前轻嘘,“姐姐小声点儿,别让别人听见喽...”
李琼气不打一处来,正欲好好说教一番,陆子虞赶紧委屈巴巴认怂,“四娘这些日手头不宽裕,姐姐出嫁也没什么好送的,倒不如让姐姐得了魁首,顺带让陛下再赏赐了千金,也好让四娘手头松快一些!”
装穷?
她那暮苍斋都让京中贵女给养的富得流油了...
事已至此,李琼只好认真待之,索性又赢下了最后一局。
她往年便是这棋技魁首,今年自也不例外...
陆子虞自输给了李琼之后便出了殿外,她打算再去看一眼待会儿舞技比试要用的东西。
一是想着出来透透风,二是怕有人对她那些东西做了手脚。
刚从殿里出了,走了不过有百步,柳腰倏然被人揽过抵在了一处墙角旁。
眼下太监、宫女们都在殿内服侍,殿外的青石路上也无人值守。
陆子虞心头颤了一瞬,待瞧见眼前人的衣袍样式,咕哝着小嘴抱怨,“爷,您这般要吓...唔...”
话还没说完,朱唇便被人给堵上了。
冷冽的气势紧紧将怀中的那抹娇色笼罩着,禁锢着...
瀛夙一手撑着墙,一手揽在美人腰间,脑袋微微垂着。
二人气息交融在一处,暧昧旖旎。
陆子虞怕裙上沾惹了灰土,紧紧依附在他怀里。
自家爷动作太过霸道,她逃不掉,挣不脱,只好勾着他的脖颈乖乖迎合。
好半晌,瀛夙才放开她。
眸色沉沉盯着眼前羞赧的美人,“怕么?”
他声音低哑,落在她耳畔。
陆子虞怕倒是不怕,就是心头涌入了一股子娇羞之意。
在皇宫里做这档子事儿,真是刺激...
她美眸流转,仰着脑袋糯糯道,“自然是怕的。”
瀛夙瞥了一眼缠在自己脖颈上的玉臂,有些意味不明挑了挑眉。
他俯身,“娇娇如此坦荡,哪里有半分怕的模样,分明就是...”脑袋一侧,搁在她耳边,“享受至极!”
“享受至极”这四个字他说的极慢,像是在逗趣,又像是在撩拨...
陆子虞身子一软,瘫在他怀里。
轻嗅了嗅那股子檀木香,有些眷恋,“爷怎么出来了,可是故意寻了人家来占便宜呢?”
她声音闷闷的,可仍是透着一股子甜腻劲儿。
本以为自家爷会碍着面子死不承认,谁知薄唇轻启,“爷是自愿送上门儿来,给娇娇占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