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蒋夫人身后的丫鬟站了出来,伸手对着傅雷的脸就扬了过去,傅雷挑了挑眉,在蒋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就踹了一脚过去。
“少爷我虽然不打姑娘,也不代表可以让一个丫鬟随意的打我,更何况还是你们蒋府的丫鬟,我把话放这,若是我今日在你这里挨了打,明日你们蒋府就会追悔莫及。”
蒋夫人的脸色瞬间就白了,狠狠的拉过了丫鬟,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放肆。”
“夫人。”丫鬟眼泪夺眶而出,跌坐在地委屈的看着蒋夫人。
蒋夫人心中五味杂陈,正所谓大狗还要看主人,且不说傅雷究竟是何身份,就说这丫鬟也是太过造次了些,不过傅雷这一脚也彻底将自己的面子踹没了。
“蒋夫人,有空还是多多管教下人吧。”傅雷说话停顿了一下,又转头看向那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的丫鬟。“小丫鬟,我今日且告诉你一句话,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家主子都没有发话,哪里有你造次的份?还有你这不是护主心切,你这是不怀好意,若我真的大有来头,你这一巴掌就能给蒋家带来灭顶之灾,你可曾想过?若我是个没有身份的白丁,你也是没有打的份,只因,蒋浩辉曾夸大的说,我是他的朋友,你觉得,我是你能够打的人吗?”
小丫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心如打鼓,半晌才缓回来,急急的把着蒋夫人的腿什么也顾不得的开始哭诉。
“夫人,奴婢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奴婢就是看这小子太过张狂而已。”
“下去。”蒋夫人恶狠狠的瞪了丫鬟一眼,才又换了一副恭敬的表情看向傅雷。“后生,你说的对,是我府内管教不严了。”
“严不严的与我无关。”傅雷摆摆手,一脸的淡然。“我只是受不得委屈而已,可能是我师傅惯的,也可能是我这人知道什么是尊重,什么是脑子。”
蒋夫人这些年的脸似乎在这半晌之间都丢尽了,心中只得感叹,这傅雷都如此这般,安然又是何等的人物呢?
蒋浩敏办完事匆匆回府的时候,就听下人说,傅雷来了,老夫人也过去了,整个人都慌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刚到了施工的那间屋子,就听见傅雷说的话了,额头上细碎的汗就冒了出来,安然这么心疼安府里的人,若是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了委屈,自己真真是没了脸面再见安然了,所以直接就推门而入了,看向坐在地上哭着丫鬟,身上还有浅浅的脚印子,傅雷大爷般的坐在那里,面色平淡,蒋夫人站在傅雷面前,这怎么看怎么都有些诡异。
“这是怎么了?”
“无妨。”蒋夫人的心神已经能稳得住了,笑着对蒋浩敏挥了挥手,就这蒋浩敏的手又坐了回去。
傅雷自然是不依的,冷笑了一声看了看蒋夫人,只见蒋夫人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这些反应自然都没有逃脱了蒋浩敏的眼睛,但是也不能再问他们二人,只能低头去问那个丫头。
“你来说。”手指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丫头。
还没等那丫头反应过来,傅雷就开了口。“没什么,就是你家的丫鬟要打我,我一个没控制住就踢了一脚而已。
“什么?”蒋浩敏有些不敢相信,傅雷是什么样的人,还多少还是了解几分的,更何况安然的人是断然没有这些那些的臭毛病的,用安然的话来说,人生来平等,什么尊贵之分都是狗屁的话。
“你没听错,我替她了。”傅雷点头再次肯定,但是丝毫没有后悔之意。
“为何?”蒋浩敏不是本着想袒护自己家丫鬟才问的,而是真的十分想知道,母亲又说了什么刺激傅雷的话了。
“你问蒋夫人吧,这也不是我的丫鬟。”傅雷懒得说,伙计们还在干活,丝毫没有理会他们,一个个的手脚利落的很,傅雷盘算着工期,想着如何才能够再快一些。
“母亲。”蒋浩敏只能去问蒋夫人了,只是说话的声音十分的轻,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自然是不能没了分寸。
“哎。”蒋夫人叹了口气,指了指地上的丫鬟。“这丫头,确确实实该调教了,这傅雷后生说的没错,若是再不调教,想来他日终究会惹来更大的祸事的。”
蒋浩敏心里这个着急啊,就差抓耳挠腮了,心有不甘的继续问。“母亲,何事惹恼了傅雷?傅雷不是能轻易就跟一个丫头动手的人,若是安然府里的人就算是平日里,几个姑娘殴打傅雷,傅雷也只会嘿嘿一笑的,断然是不会动手的,而且这丫头出手也是有原因的吧?总不能是失心疯了。”
这盘根究底的追问,蒋夫人拗不过,只能冷冷的看了蒋浩敏一眼。“我累了,扶我回房间吧,另外这丫头,你需向管家说明,好好调教,且不可手软啊。”
说完又看了一眼丫鬟。“你可有不服气的地方?”
小丫头摇了摇头,也不去看蒋夫人,瓮声瓮气的开口。“谢夫人。”
蒋浩敏扶着蒋夫人站了起来,两个人走了出去,蒋浩敏频频的回头去看傅雷,希望傅雷能给一点暗示,哪怕一个眼神都好,可是傅雷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下丫头跟在了身后,走路都有些蹒跚了,想来是刚刚已经腿软了,毕竟是个下丫头,没有什么阅历,跟在了蒋夫人身边伺候着,有了几分狐假虎威的味道而已。
等到回了蒋夫人房间的时候,刚刚关上门,蒋浩敏刚想开口问什么,就听见比自己更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的儿,你且跟我说,这傅雷究竟是何身份?那安然的又是何身份?她们有何手段?还有她们是如何得知我们现在的困境的,莫不是你们兄弟二人说的?”
“哎呦,我的母亲啊。”蒋浩敏失笑,扶着蒋夫人坐在椅子上,倒了热茶在蒋夫人马上就要伸手去打人的时候,才缓缓开口。“母亲,傅雷的身份,我只知道是安然的徒弟,也是数一数二的能工巧匠,天底下没有人敢称巧夺天工这个名号,只有安然能够当的,还有你若是问我安然是何身份,我知道的,也只有一个了,她是酒吧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