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用力的点了点头,手上敲鼓的动作没停,单之手吃力的拖着修罗就到了安然的床边,一路的血迹。
“把修罗的衣服全都剪开,我看看伤。”当当眉头紧粥,修罗的样子,必须快速止血了,不然性命堪忧,现在只能祈祷翠花脚程快些,再快些了。
傅雷关了店,来不及做马车直接骑马就赶了回来,心下有许多不放心,所以让子奎他们先行回来,自己来关闭店门,店里的客人三三两两的走的差不多了,防止再有人来,傅雷在最后一个客人走了之后,直接关了店门。
到了安府门口的时候,急急的下了马,静静的停了一下院子里的声音,没多大一会,傅雷心里就慌了,抬头看了看月亮,这个时候不应该这么安静啊,一点打斗的声响都没有,心下一慌,直接跑回了安然的院子,血腥味冲天,院子里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有黑衣人的,有知府的人的,来不及多看了,傅雷急急的跑到了安然的房门口,门口有打斗的痕迹,还有一大滩的血迹,整个人呼吸一窒。
“谁?”听见声音的当当冷静的对着门口大喝一声,瞬间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小六的鼓轻轻的敲着,放下了手里的修罗,摸到了腰间的匕首,弓着身子,慢慢的走到了门口,眼下只能拼命了。
“我。”傅雷急的跳脚,却也不敢贸贸然的推开门。
“呼。”当当顿时松了一口气,对着小六点点头。“小六开门,是傅雷。”
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小六眼神里全是雀跃,可是依旧没有放下刀,他怕横生枝节,万一有歹人趁着开门的瞬间偷袭安然呢?慢慢的开了门之后,小六看见傅雷的脸庞才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伸手拉着傅雷快速的拖进来又快速的关上门,甩了句。“别说话,别发出声音。”
傅雷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这些人的情况,整个人都恼怒了,尤其是安然的样子,七窍已经有几窍都流了血,修罗躺在地上,身上血粼粼的,毒王躺在踏上气息微弱的样子。
几步就走到了安然的床边紧张的看着,手心里已经潮湿了。“当当”
“别吵,我没力气了。”头也没抬的当当就这么继续保持着动作轻声的说着。
看着当当从额头上滴落下来的汗珠,傅雷有些局促不安起来,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轻易的换人,最终还是咬了下后牙槽。“那我能做些什么?”
这人是猪吗?难道只会装修或者盖房子吗?当当不想再多浪费唇舌了,小六轻声的叫了句。“傅雷,过来。”
傅雷没有犹豫,走了过去,就看见小六有些吃力的想扶起浑身是血的修罗,二话不说的就接了过来。“你去看看别人,修罗交给我。”
“好。”小六点头之后又说。“刚刚当当说,要剪掉修罗的衣服,她给看看伤。”
简直就是一句话一个指令一样,傅雷快速的剪掉了修罗身上的衣裳,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直接将裤子剪短,看上去像是安然做的那种夏天穿的短裤一样。
“当当你看看。”
看见修罗身上的伤之后,当当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快点给他止血,我的床上有一个红色的小瓶子,里面有药丸你先喂给他,之后再拿蓝色的瓶子将里面的粉末倒在修罗的伤口上,然后将没有伤口的地方清理一下。”
“好。”傅雷点着头,想要去起身时就发现,小六一面敲鼓一面已经拿了过来,自己接了过来之后,按照当当说的话,一步一步操作着,期间修罗喘着粗气似乎疼的厉害。
翠花火急火燎的砸了门之后,确认是要找的人之后,拉着人上了马车之后,当归长鞭一甩马儿嘶叫,三个人就回了府里,在马车上,翠花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一路火速赶了回去之后,来不及说些什么,翠花拉着人就到了当当面前。
胡郎中从进了院子之后,人就是抵触的,奈何翠花拉着自己那么紧,身后还有人跟着,实在是跑不了,进了房间第一个看见的就是蒋浩敏,几步就飞奔了过去。
“少爷,怎么了少爷。”
这殷切的眼神看的翠花瞠目结舌的,这是刚刚死活不肯进来的人吗?
“我没事,你别慌,让你来这里是有事情,你仔细的听这我对面这位弯着腰的姑娘的话。”蒋浩敏笑着摇了摇头,手上的血有的地方已经有些凝固了。
“啊?”郎中一懵,看向当当,当当吃力的抬头也看了过来,有些虚弱的问。“可是会辨认药材?”
“自然。”郎中点头,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还是点了头,又继续说着。“这满屋子的人,你要我医治哪一个?”
“先去看看那个白发老头,把完脉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我这里离不开手,所以有劳你了。”当当有些愧疚的看着郎中。“方子你不用配,只说脉象就可。”
“哎,好好。”郎中也没多想,大约是信不过自己,这种事情,在府里已经见惯了,想来这姑娘也是个郎中了。
走了过去之后,路过修罗的时候蹙了蹙眉,又看了看身上的伤,大多都是剑伤,想起院子里的那些尸体,想来是有一场厮杀了,硬着头皮继续走着。
这郎中还是有些胆量的,当当赞许的看了蒋浩敏一眼,蒋浩敏则是一直盯着安然,目不转睛的。
翠花拉来椅子放在了郎中的身后,看着郎中坐下,伸手搭上毒王的脉搏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回头看着当当说。“筋脉有些损毁,内力全无,脉像不是很强劲。”
当当心理咯噔了一下,一时间就想哭了,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想来是院子里的声响还是惊动了毒王了,不然筋脉不会损毁的,这要修养起来恐怕是要费些力气了,心里有了几分清明之后又看着已经看过来的翠花,咬着嘴唇想哭却忍着的表情,微微的摇了摇头。
翠花明白,安然吵不得,只能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又将身子转过来,看着当当。“需要我做什么?”
真是上道,翠花似乎真的成熟了不少,当当替安然欣慰了几分。“翠花,你去将我床下的筐子拿到郎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