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未见紫啾的身影, 越来越多的人失望而归,前往西林去的人也就越来越少,到最后都没什么人去了,前往深山里的人更少。
而这时, 季淮却往深山里跑。每次都背了个背篓, 准备把两颗黑桑树上的果子全摘了。用黑桑果引诱紫啾,这是最好不过的方法。
黑桑树结果不多, 但是他也连续摘了几天, 琢磨着得有十几斤。
唐秀儿之前是不舍得吃, 现在是吃到撑,但是嘴又馋, 还得克制住自己。
季淮摘完黑桑果后, 隔了几天, 便开始拿着半斤黑桑果进山了。
一路往里走,穿过千年树的时候,他耳朵动了动,听到了那道独特的声音, 他加快了脚步。
这一回,他可是做好准备再来的。
如何引诱鸟入陷阱, 他比其他人有经验, 加上有对方最喜欢吃的黑桑果在,机会增加了。
树上没了果子, 那就把果子丢在树底下, 再布陷阱。
布好陷阱后,他就躲在了一边的草丛里,安安静静等着,一个时辰后, 那只雄性的紫啾出现了。
它先盘旋在树的上方,来来回回飞,再停留在树上,找来找去,哪还有黑桑果的影子?季淮摘的时候,还是留了一,但也没几个,此时已经一个不剩。
很快,它注意到了树地下的黑桑果,但没有第一时间飞下去,盯着地上的果子,小眼睛快速转着。
季淮一动不动,手里拉着一根绳子,耐心十足。
等了好一会,那只雄紫啾才飞下来,在那几颗黑桑果上方飞来飞去,一会飞到这边,一会飞到另一边。
它迟迟没下来,更没靠近陷阱,看来是存有了警惕之心。
季淮一直盯着它看,两年前看得其实不是特别清楚,如今近距离观看,这种鸟的确羽毛华丽。
看起来明显敏锐不少,与寻常鸟也的确有不同,行为动作更加小心翼翼。而季淮选出来的黑桑果是熟透的黑桑果,诱人的果香愈发浓,终究是让它放松了警惕。
它在上方飞了好几圈后,飞了下来,往地底下的黑桑果走去,每走两步,它还左右看看。停停走走,拍打拍打翅膀。
季淮也不着急,手中的绳子微微握紧,但没有其他动作,看着那只紫啾不断往陷阱边缘走。
陷阱的边缘就散落着黑桑果,它等了一会,啄了两颗。
熟透的黑桑果味道甚美,它愉悦拍拍翅膀,继续往前走,等它走入陷阱的时候,季淮也不着急。
而那只雄紫啾见没事,低着头,毫无防备之心,享受起美食。
季淮轻轻拉了拉手中的绳子,在对方又一次低头啄黑桑果的时候,猛地一拉绳子,它明显也反应过来了,疯狂煽动翅膀飞走,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竹篓始快速倾倒,罩住了那只紫啾。
竹篓上绑着石头,任凭它在里面如何上蹿下跳,也稳稳。
它的清脆空灵的叫声此时变了味,不断拍打着翅膀,看到走出来的季淮,张着红红尖尖的嘴,似乎很是愤怒。
季淮也不恼,蹲下来看了看它。
那只雄紫啾再次发出叫声,还试图去啄他的手指,季淮轻轻拿开,也没多废话,把它关进了笼子里,放进了背篓。
今天的天有点阴,他怕下雨,得快速回去。
回到家,唐秀儿正在给小菜苗浇水,旁边的小鸡仔叽叽喳喳叫着,除了上回他买的几只老母鸡,他去买了十只小鸡。
那颗枯木已经被他锯掉做了一个笼子,剩下的树木做了一个围栏,把那个小角落围起来,看起来也小巧别致。
“好漂亮的小鸟。”唐秀儿看到那只紫啾,第一眼也被惊艳到了,凑过去仔细看。
那只紫啾很傲娇,烦躁叫了两声,转身给她一个后脑勺。
“这是什么鸟?好漂亮。”她并没有察觉到紫啾的情绪,走到另一边,继续蹲着看。
“紫啾。”季淮说着往里头扔了一小把黑桑果。
“紫啾?”唐秀儿重复一遍,低下头说,“它的羽毛是淡紫色的,好多漂亮的颜色。”
那只雄紫啾又转了个身,再次给她后脑勺。不过,它的眼睛转来转去,好几次瞟了地上的和桑果。
吃?
还是不吃?
它来来来来回回走,还用爪子碰了碰。
“喜欢的话,以后可以拔下来给你收着玩。”季淮说得轻飘飘,但有冷,让刚啃了一颗黑桑果的紫啾停住了动作,扭头看向两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吃了它吗?”唐秀儿急忙问,没等季淮回答,她便说,话语里有点央求,“就留着它吧?养着好不好?我觉得它很好看。”
季淮点头:“好。”
得知紫啾喜欢吃黑桑果,唐秀儿倒是喂了它好些。季淮摘回来的黑桑果实在太多了,虽说果子也耐放,但也怕坏掉,她就把一部分晒成了果干。
季淮做了一个稍微大的笼子,然后把紫啾先养在了里面。原以为这只性子暴躁的紫啾会闹脾气,可能会不安生,结果养了几天,发现只要给吃的,它渐渐就佛系了。
虽有时候会冲着他不满叫上两声,但丢进去几颗黑桑果,对方就收敛情绪,没有再看他。
既然抓了这只雄的,那必须想办让一家人整整齐齐。
季淮挑了个好天气,拿上剩余的一黑桑果,再次进了山。这一次的目标是雌性的那只紫啾。
紫啾鸟还是有傲慢,若是直接把窝端了去偷幼鸟,怕是会受到攻击,以必须要设陷阱把那只雌的也抓了。
他原以为树上有幼鸟,这只雌紫啾今警惕心会更强,只是把陷阱布在树窝下试试水,结果刚布好没多久,这只雌鸟就飞下来了
雄鸟尚且会查看查看,它倒好,丝毫没犹豫就往陷阱里走,快速吃起了黑桑果。可吃了一颗一颗,不管幼鸟,先自己吃饱再说。
抓它简直毫不费力气。被关到陷阱里时,它还没怎么察觉,继续吃地上的黑桑果,看到落下来的竹篓也只是蒙了蒙,低头啄了一颗黑桑果。
季淮:“....”
不过转念一想,鸟与人不同,繁衍也不过是不能,没那么多复杂的情感。
他爬上树,穿过繁茂的枝叶,看到了里头的那个鸟窝,窝还是蛮大,筑得很精巧,里面是五只嗷嗷待哺的幼鸟。
幼鸟刚出生不久,羽毛还没长出多少。
他把窝整个取下来,连同那只雌鸟,一起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