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到租房时, 搬家师傅已经东西搬上来了,小小的箱子堆满了整个房间,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季天琪站在沙上,着小小破破的房间, 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住在漂漂亮亮新房子, 这好久好破好黑。
她有些不太开心,也没有姐姐们跟她玩。
“我们要开始打扫卫生了, 打扫完卫生要去超市, 可以给琪琪买喜欢吃的蛋糕。”季淮走到沙前, 俯下身将女儿抱起来。
“要草莓蛋糕。”小女孩声线一下拔高,清凉的小眼睛染上馋意, 那点不开心一下忘记了。
季淮一口应下, “好, 但得帮忙一起打扫卫生。”
她重重点着头,“嗯嗯。”
房间很小很乱,都是灰尘和杂物,季淮让女儿和田静进厨房打扫, 自己则打扫房间的东西,搬重物。
上一任租客明显不怎么爱干净, 厨房也是黑漆漆, 但对方好像也没怎么用,所以打扫起来还算简单。
田静给女儿也接了一桶水, 让她擦阳台上的小桌子, 还给了她一条小毛巾,她擦得不亦乐乎又认。
“这脏脏,擦干净。”她稚嫩的声音时不时会响起,“这...”
季淮一袋又一袋的垃圾拿下去时, 她屁颠屁颠也跑过去,揪着爸爸的衣角,也拿着几张纸,要去扔垃圾。
田静见她跟着了,给她一袋比较轻的垃圾,她双手抱起来,蹬蹬瞪又跟在爸爸后面,小辫子左右摇晃着。
“有楼梯。”季淮无奈,还得顾着她,抱着她小楼梯。
厨房的窗能到楼下,田静到一大一小正在往垃圾场走,季天琪还到一个少年在溜哈士奇,她着着停下脚步。
“狗狗。”她抱着垃圾,着大大的哈士奇,往那一头走了步,季淮见此,刚要阻止,结果现那只憨憨的哈士奇狗眼一缩,胆小得主退了。
季天琪着它,又往它跟前走,微微弯腰它,再次嘟囔一句,“狗狗。”
哈士奇的眼睛也盯着她,一脸憨包样,遛狗的少年着萌萌的季天琪,又了自己家不争气的狗子,一脸无奈,又狗拉来
田静又到自己的女儿站起身子,昂头季淮,小手指着哈士奇,听不懂她都知道女儿会说什么,嘴肯定不断在叫着狗狗。
她很喜欢狗,尤其是哈士奇和萨摩耶,路上到都不走了,恨不得上去抱一抱,如果能骑一骑更好了。
季淮陪着她了一会,丢掉垃圾又抱着女儿上楼。
房间很小,除了放下一张床、一个小柜子,还有一张桌子,没多少空间了。季淮小柜子移了位置,搬过来的沙放在头,又桌子搬到边角,还留个位置挂衣服。
这样一来,中间能空一块位置给他女儿玩玩具,整个房间起来也没那么拥挤杂乱。
今天肯定收拾不完,床擦干净,卫生打扫了一遍,太阳以渐渐落山了,他还能干活,但是老婆孩子不能饿着。
一家人收拾收拾,去了超市。
外面吃饭贵,所以得买食材去做,田静推着购物车,季淮抱着女儿,他们得去买必要电器和刀具,再选一选今天晚上要做的食材。
田静着超市内电器和刀具的价格,实在太贵了,买完怕是得花五百往上,侧头季淮,犹豫口,“要不我们一会去买吧?批市场比超市便宜。”
“批市场远得很,我们今天晚上得用,早买早家做饭吃饭,而且也不一定便宜,超市的价格也还能接受,质量也会好点,我收了六千八的租金,还剩六千,够花一段时间了 。”季淮她。
田静也是,只能选了价比最高的,“买今晚要用的,一会我再去网上下单买其他的。”
他点头:“嗯。”
逛了楼,购物车堆了一半,二楼都是吃的,季天琪着各种哄孩子的包装零食玩具,她小眼睛转啊转,转啊转,松开抱着季淮的手,用小手捂着嘴凑到季淮耳边,自以为压低声音,“爸爸,我要买糖果,要那个。”
她又悄悄伸手指着货架上粉色包装袋的糖果,“要猪猪。”
田静虽然没头,但她又不是聋子,自然能听到,女儿还说,“不要告诉妈妈,爸爸悄悄买。”
她不得不承认,季淮对女儿是溺爱,她不让买的,季淮只要带女儿去,对方一开口,他不会犹豫,而且还会包庇,好多次都是买了吃完了再来。
“超市不可以悄悄买,都是要一起买。”季淮女儿。
“要悄悄买。”季天琪又到好的糖果,倾过身子从货架上拿下来,抱在怀中,又前面的妈妈,怕妈妈现,捂得紧紧,圆溜溜的眼睛季淮,他求助,噘着嘴,“爸爸,还要这个!”
“要跟妈妈说,妈妈意可以买。”季淮诱导她,“说不定妈妈意了呢?”
“妈妈不会意。”她撅着小嘴,妈妈才不喜欢她吃这种东西。
季淮声线缓缓:“爸爸觉得妈妈会意,昨天给买糖果豆妈妈意了,这是瞒着妈妈,妈妈也会伤心。”
季天琪小时候对他是很亲近,因为他无条件溺爱,田静对女儿则稍微严厉一点,但是随着孩子长大,她能分清楚谁对她正好。有一段时间季天琪很讨厌田静,因为季家人总在她面前说田静这个外地人各种不好,她还没形成自我认知,没有判断能力,她觉得他最好,田静不好。
等她反应过来,无比内疚,但也伤了田静的心。
“妈妈不会意的。”她垂着小脑袋,又到一包小零食,伸手去拿,抱在怀。
“都还没和妈妈说。”他不赞。
季天琪:“妈妈凶。”
季淮大致猜到她为什么会这么说了,季母经常在孩子面前说妈妈最凶,还很懒、挑食、不爱干活,也不管她。甚至还会说田静没有他好,也没有季父季母好。
孩子没有判断意识,被说多了,她可能也这么觉得。
“妈妈哪凶了?妈妈打了?”季淮追。
“没有。”她摇头。
“妈妈这么疼,还说妈妈凶,妈妈听到都要哭了。”季淮抱着她走到货架内,他们说的话田静听不到了。
季家人这几年没少用孩子来攻击田静,她一个人远嫁,没什么人靠得上,她很在乎孩子,所以季父季母说得嘴快,其实是往她心窝子上捅。
“妈妈不凶。”季天琪又改了口,她还是很爱妈妈。
“这个糖果不能多吃,爸爸今天不让买,但是可以去妈妈让不让买。”季淮要包糖果从她怀拿来。
季天琪肉乎乎的小手死死拽着,可怜巴巴不肯松手,一直叫着爸爸,季淮也不松手,“不可以吃那么多糖,不然牙齿会变黑,还会疼。”
“不会。”她狡辩,奶声奶气狡辩着。
季淮还是没松手,往外走,急之下,季天琪冲着前面喊口,“妈妈,妈妈...”
田静正在选面条,听到声音望过来。
“琪琪要买糖。”小女孩撒着娇,指着包装袋,断断续续说着,“上面有猪猪,这个,羊羊。”
田静往购物车放了袋面条,走过去拿过来。包装袋花胡哨,摸了摸,面应该是糖果加小玩具,又说明,包都差不多,小孩子的东西都不便宜,那么小一包要十块钱。
“我们只能买一个,下次来再买第二个可以吗?”她女儿说。
季天琪原本有点不,要去跟爸爸撒娇,但到爸爸刚刚一包都不意给她买,也算了,着这包糖果,哪个都不舍得。
“选最喜欢的,然后我们去给买草莓蛋糕。”田静放柔语气,徐徐诱导。
季天琪最后还是只选了一个,选了她最近的小猪猪,还特别开心告诉田静她最欢猪猪,猪猪会跳舞。
给她买了蛋糕,去的时候还一脸高兴,人耳边全是她叽叽喳喳的声音,但是一点都不聒噪。
这个狭小拥挤的房间内荡着她清脆的笑声,蹦蹦跳跳的,季淮和田静一个在继续收拾屋子,一个在做饭,嘴角都带着轻松愉悦。
他们晚上吃得很简单,青菜和排骨放在锅煮,然后再放几个荷包蛋,算不上特别好吃,但是清淡省力,营养也充足,今天都太累了,田静还怀着孩子,没力气折腾。
季淮给田静夹了一个荷包蛋,又给女儿夹了一个。
“谢谢爸爸。”她用自己的小勺子在吃饭,咬了一口蛋,单纯的眼神着他们,“爸爸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家?”
为什么不家吃饭?
“这是我们的家。”季淮接话并解释,“以前待的是爷爷奶奶的家,现在待的是和爸爸妈妈的家。”
季天琪并不能理解,吃着饭,“我跟姐姐玩。”
虽然姐姐会欺负她,也抢她东西,但是也会和她玩,这没人和她玩。
田静听着,心底滋味复杂,她不去,但是那始终是季淮的家,始终是他的父母,这辈子都割舍不掉。
“姐姐也要上学,以后也要上学,爸爸要上班,得有空的时候才能去。”季淮耐心很好。
季天琪也不知道听懂了没,点着头,继续埋头吃鸡蛋。
田静洗澡来,见季淮正陪女儿玩拼图,见她走过来,季天琪昂头,着她的肚子,“妈妈,面有妹妹吗?”
这话田静蒙了,她季淮,对方坐在地上,靠着后面的墙,他神知道是他说的,她坐在床边,走过来的女儿搂在怀,“对呀。”
照了都是女儿,应该是女儿。
女儿也好,她不生一个男孩让季父季母觉得有了所谓的香火,指不定怎么溺爱,她又不惯对方的教养方式,麻烦得很。
她不在意,季淮也不在意,生儿生女都无所谓了,不指望她们给自己养老,只陪她们慢慢长大,和她们一起成长。
“妹妹可以吃糖果吗?”季天琪又开始像个好奇宝宝不断,话语断断续续,表达也有点颠倒四,“蛋糕,还,有鸡蛋....和琪琪玩,当姐姐。”
她也当姐姐,因为别人都是姐姐,她不是。
“那也得妹妹生了,长大了才能吃,到时候琪琪是姐姐。”田静女儿抱起来,“好啦,琪琪姐姐该睡觉了。”
这个称呼让季天琪很开心,她爬到床上,睡在面,田静躺下来给她讲故事书的时候,她还小心翼翼手放在妈妈的肚子上,因为妹妹待在面,但是妹妹都没有。
季天琪今天也很累,很快睡着。
季淮在厨房洗碗,来后桌子收起来,又顺手旁边的餐桌收起来,并没有上床,拉椅子坐在桌边。
今天在超市花了四百六十八,他剩下的钱给田静转了过去,他们家的钱一直都是她管着,她会理财,不会乱花。
“要不要买个冰箱?吃不完的东西能放进去,不然很快坏了。”田静建议。
季淮扭头:“买,还得买了洗衣机,这些东西迟早都要用到,得早买。”
“洗衣机可以晚点买。”她拿过手机,打开了购物软件,低着声,“也没什么衣服,晚点买吧。”
他们没什么钱,能省则省,小时候大冬天她都用手洗全家衣服,现在也没什么,除了女儿的衣服稍稍脏一点,他们的衣服不脏。
季淮头,见她垂着头,伸手去摸女儿的头脑,目光愈柔和,嘴角的无奈又被浅笑掩盖。他心很不是滋味。
田静一直都在过穷日子,以前单身的时候租在城中村都有一台洗衣机,现在却不能买。
“得买,这些钱不能省,身体不好,水也凉,感冒了怎么办?那不是这点钱能解决的事。”他的态度也很坚决,丝毫不让步,“不买我会下单。”
田静拿他没办法,他哪会权衡?闭着眼下单了,才不会考虑买得贵不贵,她只能找一些小品牌,然后仔细去对比价比。
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有这些电器,而不是能有多好。
找了一圈,对比了价格,她选了一个国产品牌,花了五百买了个小容量洗衣机,六百头买了个小容量电冰箱,容积也够了,再大放在面太挤。
一下自己又花了上千块,田静心疼,又继续买一些不能省的电器、女儿的牛奶和吃食。一笔又一笔钱花去,她在对着账,难免又有点不安,开始反省,“之前几个月花掉太多钱了,当时也没着留一点,而且,还花了...”
“哪能做到每一块都花在刀刃上?那样的生活很累,该买的买了,花掉了花了,不用每一分都要存起来,过去过去了。”季淮打断她的话,没让她继续检讨。
之前以为房子也盖好了,孩子马上要去幼儿园,她即将来工作,为此也买了一些衣服和鞋子,花钱没那么紧巴巴,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他总能轻描淡写掀过去,缓解她急躁的心,田静也没继续说,手机放在一边,“我怕压力太大。”
“不会啊。”季淮脸上没什么变化,反而轻松道,“钱不是用来花的吗?不花去都不是自己的。”
“还是要省着点。”她摇头,靠在床头,“我们现在都没钱,算上信用卡都是负债了,我们都几岁了?比刚社会的年轻人还穷,而且,我现在又怀...”
还未说完,见季淮叹了一口气着她,识趣闭上嘴,米业继续说。他乐观豁达,可是她做不到,他这个月的工资都没,他们急匆匆来,像被赶到了这。拖家带口,搁谁身上不慌?
她体验过没钱的难,没有钱寸步难行,她可以受苦,还是孩子不能。
季淮轻轻反驳她,“怎么穷了?以前我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己赚的钱自己花,结婚花了钱,盖房子的钱还在收租,那是资产,没法避免,又不是败光了。我们不是一个人类幼崽养到岁了吗?这是良负债,算起来还是比之前富有。”
“算以后还是那么穷,我们也她养大了,每多养一天,是往她身上存钱,她是财富。”
田静着熟睡的女儿,被他说服,唇角又上翘,郁闷的心消失得一干二净。孩子很费钱,算起来,女儿的确是个“小银行”。
紧接着季淮又说,“我准备准备,下个月跳槽。”
“跳去哪?”田静愣住,季淮是没什么大规划的人,她很担心他是一时冲,现在他们经不起折腾,怕他到时候压力更大。
“还在,我准备。司的收益越来越不好,今年的年终奖怕是都悬,而且加班严重,上个月蔡姐都被解雇,不是什么好兆头。我这个岗位去也难找工作,了一圈,附近没有合适的,要么工资砍半,所以只能应聘别的岗位。”
“我有大学学在成雅,我跟他了解过。我应聘产品经理,这个岗位招得多,不过得刚成立的司,我尝试做简历,去应聘试试,做做复盘,如果不行继续待着,只是多一个打算。”
...
季淮没有盲目说辞职,也没有盲目去应聘,而是说了自己的计划,思考比较周全。他是做ui设计的,蔡姐是他们部门的小组长,因为老员工,工资也高,没到突然被辞了。
司收益一年比一年差,第一时间是这些高薪的老员工辞了,毕竟应届毕业生一抓一大,年轻身体好,加班加得,而且工资给个五六千很多人会干。
季淮去年才加了薪,说起来田静难免担忧,眉头紧拧着,他轻笑宽慰,“这几个月肯定不会有题,现在工作量大,我再怎么样也能们养活,几个月也能挣不少钱,安心养胎,照顾好自己和女儿。”
“嗯,我有空帮招聘,帮也了解了解。”田静抿唇点头。
“睡吧,我还在和他聊,毕竟招聘的时候还是得混过去,得有能力待下来。”季淮开了台灯,又开了电脑,戴上耳机,时不时低声在语音,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田静躺下来却没睡意,侧着身子着他的方,对方坐得笔直,比任何时候都认。
她说慌其实也慌,现在身体明显差了,爬个楼梯都冒汗喘气,若说是害怕,那也没有,身后有他靠着,她知道天塌不了。
临近十二点,季淮不好意思再骚扰学,笔记保存,关了电脑上床睡觉。
等他上床,现田静还没睡,她翻了身子,也没他什么,只叫他赶紧睡觉吧。
季淮睡下后伸手抱她,温声道,“又焦虑得失眠了?”
田静也没逞强,“还好,是睡不着,可能换了个新环境,总得适应适应。”
他她搂在怀,主跟她说起道,“刚刚又详细了解,了他还有另一个学这方面的事,他们说下个周末可以语音说,大学的关系还可以,毕业也一直有联系,哪怕工作后也可以他,我会做简历试着投一投。”
田静对他说:“简历我可以帮做或者改。”
跳槽这方面她有经验,她喜欢折腾,一开始毕业工资才不到四千,半年或者一年跳槽一次,往更有展的司去,都能成功涨薪。
“那更好了,做的简历会漂亮很多。”季淮深信不疑,手放在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再次叮嘱,“不要太多,不要给自己莫名的压力,对和孩子都没有好处。”
“嗯。”她轻轻点头,往他怀靠,转移话题,“明天早起做面条吃吧?还剩点青菜,放个鸡蛋。”
季淮接话:“听起来味道也不错。”
她浅笑,闭上眼睡觉。
...
第二天。
田静起来开始煮面条,季淮帮季天琪洗漱,家的东西再收拾收拾,然后垃圾装好,放在门外,一会去上班的时候能拎下去。
太阳渐渐升起,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餐桌上。早餐是一碗面条,有菜有鸡蛋,季天琪的那碗还放了她喜欢吃的火腿肠。
一家人有说有笑,听着小话痨在说着话,给面子的捧场。
季淮去上班了,田静带着女儿下楼走一圈,来时趁对方在玩玩具,她赶紧收拾家,下午去超市再买点菜,给女儿做了肉丸,炒了个青菜。
没卖多少肉,还得留着一半等季淮来做。
田静和女儿吃着饭,季天琪见妈妈没吃肉,小勺子颤颤抖抖要往她碗放肉,田静着她的作都怕掉了,赶紧碗伸过去,小女孩有模有样说,“爸爸说妈妈要多吃肉,妹妹也要吃肉。”
她说得并没有那么标准和流利,捣鼓着小脑袋。
田静鼻尖挺酸,强忍着说,“琪琪也要多吃肉才能长大喔。”
“嗯。”她当着妈妈的面,表演了一口吃掉一块肉,然后还吃掉了一勺饭,含糊不清,“这样吃。”
她眉眼笑弯了,倒不觉得生活苦,因为还得到希望。今天她胃口有点不好,但还是强忍着吃完了一碗饭,又菜都吃完。
女儿哄睡后,她又继续收拾家,等季淮家,她已经剩下东西都收拾了,杂物都放在床底下,小小的房子干净很多。
季淮知道她会省着吃,所以他又在超市买了一斤排骨,田静的确挺心疼钱。她越心疼,他更不敢让她去买菜,后面直接都是他晚上买来,都是一天的量。中午她炒了吃,剩的一半晚上再做了吃。
如果中午她吃少了,下午吃不完,他们不吃隔夜菜,会丢掉,田静更心疼,所以不能省着吃。
又过了几天,季淮晚上也会去兼职,他找了代驾的活,多半是替喝酒了的人代驾,去一趟有几十块,路程远一点还能有个六七十块。
为了方便来,他又买了辆折叠的小电车,能折叠了放在后车厢,到了目的地,他电车拿来骑来。
深夜的订单多一点,但他不敢那时候才来,田静会等他,晚睡对她和孩子不好,一般接个一单或者单,他要家了,赚个一百块是他的目标,这样的话,明天他能这些钱用来买菜,一百块够一家口吃得好一点,还能买水果吃。
田静身上仅剩的那几千块后来也没怎么,她不至于心慌无措,季淮工资也能全部省下来,毕竟后期产检的钱都不少。
后来,她早上也没再叫他起来,也不让女儿吵他,算着时间煮好早餐才让他醒,吃完赶着他去上班,自己再慢慢收拾家和照顾女儿。
人都比以前忙,季淮也没那么多时间陪她们,不是在学习是在做兼职,只有周末有时间,但周末要花更多时间去和他的大学学开语音,了解行业。
她担心他太累,他总安慰她,过了这段时间好了,等他跳槽好了,没多大的事儿,他也一点没觉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