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徐州城真是孩子们要称王称霸了。现在她就想用他们了。
让他们去捅破了天,他们再出来收拾局面,张辽就觉得好笑。亏她能想得出来。估计那些士绅能给呕死。
到时候她一说孩子们不懂事,做的出格了,他们还能怎么办?!往大了说,是孩子做的,他们能放大吗?!往小了说,是咽不下气,却是真没办法。
“也得有个能引领孩子们的人才好,”张辽笑道:“不然人就是破坏,而不能成事了……”
“自然有人选,”吕娴对着他一笑,张辽有不详的预感,果然,听她笑道:“陈珪!”
张辽一听都乐了,道:“这只老狐狸都成精了,他会肯?!”
“他不肯也得肯,陈登是不服气,一时磨不平爪子,但陈珪,极善于审时度势,我让他出来领头,他敢不做吗?!”吕娴笑道:“便是应付了不做,但那么多二代们,他不怕么?!怕捅破了天去,他收拾不了局面,怕二代们有了闪失,他老陈一家,全折我手里,以他的阴谋论,估计以为我用这个幌子想灭掉他们全族呢。”
张辽乐的不行,道:“女公子此计阴险,也真是敢用人。不拘一格!”
“嘿嘿,”吕娴笑嘻嘻的道:“他便是吐血,我也得让他把这事给办成了,办砸了,我就要了他们陈家所有人的命,灭族,此事厉害在哪?厉害在有三个坑,他不得不跳,若是二代们与士绅们有了冲突,不管哪方面出了事,都是他的错,二代们受点伤,流点血,他是死路一条,此事他办不成,我便以名义杀他,此事他办成了,我也将他从士绅里给摘了出来,挡了其它士绅的怨恨,他不得不投靠我父以自保。先前我已将他与袁术的路给断了,他可是聪明人,以后想要凭靠那些士绅来为难我父亲,我可不会纵容他!”
张辽琢磨了琢磨,暗叹这其中心术的厉害,这个陈珪,若是吕布,是真的拿他没办法,只恐还要被他哄的团团转,被他玩的团团转,但是在女公子手里……张辽都开始为陈珪默哀了……
这是想把陈珪绑在吕布身上了,他以后,就是其它士绅的敌人!
徐州士族谁最根深蒂固?就是陈珪氏族。
女公子想的不是把他们全部拔根而起,而是用这个最厉害的去辖制其它的,去拉仇恨。
这个难度,就等于转嫁了矛盾,把士绅对吕布的恨,全转到了陈珪身上去了。
张辽都不得不服,他觉得吕娴跟他说这个是真正亲近的表现,估计现在她心里有想法,是不好与徐庶商议的,也是与他通个气的意思。这是个机会,是张虎的机会,是他儿子的大机会啊。孩子们也需要一个领头羊啊,这个头领好了,以后就是孩子们的一把手,头一个!这是什么地位?!以后前程是不用愁的了。
张辽笑道:“到时候,辽与其它战将们说一声便罢了,二代们一定把事给办成!”
吕娴想动土地,土地是根本,吕娴哪能容得那些士族肆无忌惮的扩张,动徐州的根本?!
以后徐州就是大本营,她是要让这里的百姓繁荣昌盛的,而不是让士族们一个个喝的血饱足,百姓却多饿死,士族们两头欺,欺上,又欺下,欺吕布父女,又欺平民百姓。
但士族不好动,一动就容易动根本,所以这其中的度,以及人心的揣测,她真是拿捏到一种恐怖的境界了。
女公子不得了啊。
估计陈宫眼里容不得沙子,要陈宫办这事,陈宫怕是会把事办砸,还得拉仇恨,吕布父女本就不是徐州人,很容易天怒人怨,弄的人心尽失的。
所以这事,陈宫不方便。
陈珪呢,确实合适的不行,然而,吕娴不放心他,怕他在背后反倒挑拨其它士族闹事,所以,开始打二代们的主意了,一来二代们办事没个谱,有陈珪看着,便不会办的太离谱,二来,陈珪也怕二代们出事,少不得要出来周旋。
这件事,想两边讨好是不可能的,这是逼老狐狸站队了。
这计,真他娘的狠毒辣。
张辽光想一想都觉得畅快。
“必须要抑制这些贪心的士族继续蚕食土地,而徐州需要更多的土地安排流民,百姓,他们衣食无忧了,徐州才能繁荣昌盛,才能交税反哺我们吕营中军人,如此,徐州军安民安,才是壮大之本……”吕娴认真的道:“也要鼓励他们多读书,多识字,女子也一样,提供些上升的路和考试,以后徐州便不缺人才和匠工,他们有了生路,能挣钱了,多识字了,一来交税多了,二来,以后生的孩子质量也高了……循环周始,才是真正的强大之本!”
张辽这是听明白了,这是不仅要优生优育,还要办教育,医院,还要改土地和考试制度,办工厂……
这是扩通上的路,而最难的事,却叫陈珪去平衡,去拉仇恨。
张辽心中是既佩服,又好笑,道:“看来女公子是要给陈珪封个官做?!”
“嘿嘿,”吕娴笑道:“所以,与曹营的谈判,还是很重要的。过了明路了,陈珪也就说不得什么了,我给他封官,他不做也得做!他还能违抗天子的圣意不成!?”
所以,这让天子赐封的好处就在这里了。
这个事还真的是挺重要的。
没见到东吴如今的班底,其实与诸侯国的班底也没差什么了?这就是便利,巨大的便利。所出有名,很重要。
吕娴这种时候显得很狡黠很可爱。
徐州缺人呐,所以甭管什么好的坏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全给我拉出来干活做事。
便是蔫坏的老狐狸,她也得调教出来老老实实的干活,还不能有怨言。嘿嘿嘿。
拉不到多少贤能,但不妨碍她从内部培养,有些人是天才,但人都是差不多的,就不信了,二代们中还不能培养出精英来。
便是陈珪这老家伙想养老了,我也得将他拖出来拉满仇恨。让陈宫去干这些拉仇恨的事,吕娴可是舍不得的。
不是看不上咱父女嘛,瞧,现在打胜仗了,马上要正式成徐州牧了,给他官做,他不做也得做,不做就是抗旨,违背州牧之志,随时有拿下弄死的权力,而且还能杀的名正言顺,他陈家反抗也不成。
就让他拉满仇恨,有苦也诉不出来,吕娴才觉得爽,光想一想都神清气爽极了。
不禁写起计划来。正好雨大无事,把计划都给写完了。
看这样子,这一仗快暂时平定了,秋冬也到了,膘也贴肥了,全军上下都饿着呢,正好回去杀一杀士族们的锐气吃肉……
天天叫他们喝民血,也叫他们大出一回血。
以后不乖乖的在吕布治下听话,有他们受的。
吕娴可不是诸葛亮,要事事亲为,她没那么闲,也不想那么累,所以很多事儿,她敢分权,舍得分权,会借势,更会借力。
她可不想大权独揽,然后活活累死。
除了吕布本身的事儿,其它事儿,她是能散开与众人做,自己就坚决不亲自做。她还不想嫌命太长呢。
反正徐州现在虽缺人,但凑上来要做事的,也一抓一大把,她把握好方向,好好调教他们的处事方式就是了。
张辽出了帐后,脸笑的止不住,道:“不得了,不得了,以后徐州城是二代们的天下了,没我们什么事喽,以后咱们就打打仗吧……等以后平定了……也没什么事儿了……”
说罢乐呵的不行,曹性迎面走来,听的云里雾里的,道:“什么二代?!”
张辽拍了拍曹性的肩,笑呵呵的道:“曹将军啊,你要加油啊,争取早点生儿子,多生几个,女儿也行,咱们的孩子,自是生在好时代了……”
“……”曹性嘴角一抽,他在军中呢,婆娘都见不到,跟谁生去?!
他一头雾水,半句都没听明白,张辽却笑呵呵的往前去了,曹性忙追上去,道:“张将军,咱们要去迎接刘备军吗?!”
“去,元直也去,”张辽笑嘻嘻的道:“曹将军也去,待接到关将军,务必要好好招待。”
曹性大喜,道:“这是自然。”
说实话,关羽的人品是真的没的说的,他这个人,基本与张辽,曹性他们的关系都不错,主要他这个人,正直的很,也不咋招人恨,又讲义气,所以张辽和曹性等人都挺喜欢他。
有些交情是好事。
交情是交情,只要不是到了战场上讲交情,私下里,怎么好,怎么交情都没事儿。
大事分的清阵营,私交的事,吕娴对底下的战将是信得过的。
所以吕营是很宽松的。
起事之时,最忌讳的便是法太明,赏太轻而罚太重。这样子是极会失人心的。
你不能要求底下的战将忠于你的同时,连私交也不能有。
水至清,就无鱼了。未免有失偏颇。
所以张辽和曹性,还有徐庶三人欢欢喜喜的点了二百兵,亲迎三十里接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