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将锦被一拉。
整个人连带着脑袋都藏在了锦被里。
嬴湛看着女人幼稚地躲在被窝里,神色淡漠地抿了抿唇。
下一刻,修长有力的手指揪起锦被一角,毫不留情地将锦被一把掀开。
“你有,你就是。”他将她拉起来。
倾颜力气不如男人,不情不愿的被他揪起来,就跟拎小鸡仔似得。
不一会儿,两人还是像在贵妃榻上那般。
这一夜,两人都很节制,顾着肚里的皇嗣。
次日清晨,俊男美女正相拥而眠。
外头就传来李忠尖细的声音:“皇上,诗芳殿那边来传话了,说是诗贵嫔昨儿夜里疼了一宿,今儿一早便发动了。”
听到这声禀报,倾颜和皇帝都睁开了眼。
嬴湛坐起身子,右腿伸直,左腿屈膝,隔着床帐看着门外,“可有叫御医?”
李忠:“叫了,连稳婆都叫了,估计马上就要生了。”
“朕知道了。”嬴湛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衣服,回头看了倾颜一眼,“朕今日不必上朝,便去看看,你若无事,就再歇会,横竖温贵妃也会去诗贵嫔那。”
倾颜懒懒的“嗯”了一声,就闭眼继续睡了。
温贵妃去诗贵嫔那,这说明今儿后宫妃嫔都不必晨省。
嬴湛瞧着女人慵懒的样子,不由得附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而后,他掀开床帐,抬脚下床。
并微微击掌,让宫女太监进来伺候他更衣洗漱,离开了倾梨殿。
待倾颜起床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她难得睡得这般舒适,倾颜坐起身子,慵懒地伸了个懒觉。
秦姑姑和小莲立马将床帐挂在倒钩上,伺候倾颜更衣洗漱。
倾颜扶着秦姑姑的手下床,随意问道:“诗贵嫔生了吗?”
“还没呢。”小莲替倾颜披上干净的衣裳。
倾颜:“皇上呢,还在那等着吧?”
“那不能够。”小莲道:“皇上在诗贵嫔的堂间坐了个把时辰,那诗贵嫔还没生出来,皇上便回了龙轩殿,召见大臣商议政事了。”
说是这么说,要是换成自家主子生产,小莲还是希望皇上能够有点耐心的。
秦姑姑是皇帝的人,自然是帮皇帝说话。
“皇上身为帝王,毕竟还有江山社稷要管,自然不可能一整天都坐在那等着,他能够在诗贵嫔临产前看上一眼,已然很不错了。”
小莲道行浅,一下就被秦姑姑洗脑了,“也是,京城那些公子哥闲着没事干,后宅有女人要生产,他们都不管的,成天就知道在外头花天酒地。”
倾颜梳妆好后,就坐在堂间用早膳了。
这一日,整个后宫虽没有晨省,但每一座寝宫的妃嫔,几乎都在关注诗芳殿。
她们都盼着诗贵嫔生个公主才好。
尤其是那几个有了皇子的妃嫔,更是这般想。
否则照着诗贵嫔讨喜的性子,以及家室背景,要是生了个皇子,她们就又增加一名强劲的竞争对手。
至于倾颜,倒是觉得无所谓。
别人生什么,那都是别人的事儿。
反正后宫那么多皇子,多也不多诗贵嫔那一个。
要是诗贵嫔生的是个公主,倾颜顶多觉得长女之位没了,稍微有一点点惋惜罢了。
然而,在众人的关注下,诗贵嫔当天并没有诞下皇嗣。
倾颜知道后,觉得皇帝没有死守在那是对的。
毕竟守了也没用,关键你也不知道人诗贵嫔何时才彻底生下皇嗣。
在这医疗不发达的古代,没有极效的催产素,没有剖腹产,女人们生产都是凭自身的身体素质去硬扛。
有些女子头一胎生个几天几夜都是常事。
不然怎的古代女人生个孩子,说是鬼门关走一遭。
倒是温贵妃,掌管着后宫庶务。
像诗贵嫔生产这样的事情,是温贵妃分内的事情,且是重中之重。
是以,温贵妃是一直守在诗芳殿的。
次日中午,诗贵嫔已经-痛了一天一夜。
期间,她是迷迷糊糊中睡了一会,就又被镇痛痛醒。
宫女给她喂了些营养的食物。
还时不时放些参片到她嘴里,以保持体力。
此刻,诗贵嫔素来端庄的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衣裳和床单都湿透了。
宫女替她才擦完,汗珠就又通过她细腻的肌肤渗出。
雕花架子床的另一边床头,已经被拆掉了。
两个稳婆候在那一边,等着皇嗣呱呱坠地好接生。
其中一个稳婆专业操作了一番,突然惊喜地道:“贵嫔娘娘,您开十指了,终于可以生了!”
诗贵嫔累了一天一夜,早就没了什么精神。
但她听见稳婆的声音,还是强打起精神,在那使劲。
嘴上更是疼得声嘶力竭地大喊,
“呃!”
“嗯!”
“啊!”
每发出一声,她的脸都扭曲在一起。
稳婆:“哎呀,您别叫,您一叫,这力气就从嘴里泄-出来了,您得抿紧嘴唇,咬紧牙关。”
然而诗贵嫔痛得要死,哪里忍得住不喊,也听不进稳婆的话。
在堂间候着的温贵妃,此刻听见诗贵嫔一阵又一阵的大喊。
不由得叫住一个端着铜盆出来的宫女,“诗贵嫔可是要生了?”
她今儿上午实在是顶不住了,回温华殿歇了一会。
到了中午,她用过膳就又过来候着了。
要是诗贵嫔今儿还不生,她这实在有点顶不住了。
可即便是这样,她身为掌管后宫的贵妃,还是得做出表率来。
而且,这诗贵嫔若只是个低位小妃嫔,她大可以不管,派个大宫女在此候着就行。
可这诗贵嫔虽不是妃位,好歹也是贵嫔。
温贵妃就是再怎么顶不住,也得等诗贵嫔生完皇嗣。
完事后她还得赏赐在场的奴才,再派人去皇上、太后、以及各宫报喜。
“回贵妃娘娘,产婆说是开了十指,应该快了。”宫女说完,就端着铜盆出去了。
“啊!!!”里边又传来诗贵嫔歇斯底里地叫声。
那声音悠扬却又响亮。
温贵妃听见这一声叫,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光是听那声音,她便知道诗贵嫔有过痛。
不过,她没感受过那样的痛。
因为她在皇上还是皇子时,有过一次身孕,但不小心落胎了。
自那以后,便再没怀过皇嗣。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
就在温贵妃黯然伤神时,内室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
“哇啊啊,哇啊啊......”
听到这婴儿哭声,温贵妃柳眉一挑。
尽管她尖着耳朵去听,仍然分辨不出是皇子,还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