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月顺着小密探的话头说道:“是啊,还有你们燕督主。”
小密探得意的昂起下巴,老文饱含深意的看他一眼没说话只摇了摇头。要是这话让裴神机使听见准保不高兴。她这人吧……哪哪儿都好,就是心眼窄。
“云道长……”老文话锋一转,“贵哥儿近来多梦,睡的也少。可把裴神机使愁坏了。”
哪有啊?贵哥儿天天睡十一个半时辰。这还叫睡的少?小密探瞟了老文一眼。老神在在连个磕巴都不打。真服了他了。
“改天把贵哥儿带来我瞧瞧。许是思虑过甚。”
思虑过甚?那就是只猫啊。云道长跟着裴神机使久了,学的可淘气了。小密探实在听不下去了。还好他阿发轻易不会被裴神机使影响,要不然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他分神的时候,云海月已经跟老文说到如何开解贵哥儿放开怀抱,好生讨好裴神机使。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密探百无聊赖的别开脸,抬眼瞅见远处有个东西向他们飞过来。
“老文叔,老文叔!”小密探轻声唤道。
“你别添乱。我得跟云道长把贵哥儿的事好好说说。要不然容易断错症。”老文连个眼风都不给小密探继续说道:“贵哥儿近来吃鱼吃的少,反而喜欢羊肉。裴神机使惯着它,我们也不好劝,要不您受累跟裴神机使说说,猫儿得吃菜。”
云海月一脸为难,“裴神机使认定的事儿咱们可不好管。”
小密探急的跺脚,“你们快看,那个是不是裴神机使?”
嗯?
老文和云海月循着小密探的视线望过去,女孩子站在急速飞行的薄毯上,离他们越来越近。
“是裴神机使!”老文喜出望外,对燕凰玉等人大声叫道:“督主,沈阁老快看,裴神机使!”
是裴三!燕凰玉眉头舒展,对沈阁老说道:“如您所言,裴神机使安全无恙。”
沈阁老呵呵笑了,“裴神机使去天庭吃过席面,不是一般人。”
燕凰玉沉声道:“裴神机使的确不一般。”谁会像她那样编瞎话编的连皇帝都信以为真。
说话功夫裴锦瑶驾着薄毯稳稳当当停在沈阁老和燕凰玉面前,“沈阁老,燕督主您二位怎么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您二位千万别见怪。”
“怎会呢。”沈阁老拱拱手,“裴神机使去天庭赴过宴,风采更胜从前。”他觉得裴神机使脚下踩着的薄毯怪馋人的。要是他也有这么个薄毯就好了,清早上朝眨眼功夫就能到皇宫。
裴锦瑶抿着嘴唇,摆摆手,“您说笑了。”
冯嘉颠颠儿跑过来,“小裴,你没事吧?”上上下下一通打量,翘起兰花指抿去裴锦瑶眉心的一点污渍,“蹭脏了。”
“多谢冯大哥。让您担心是我不对。但……事出突然,我来不及跟您说。”
冯嘉喜极而泣,“小裴你我二人兄弟情深,道谢就见外了。”
冯寺人怎么跟裴神机使称兄道弟。这不差辈儿了吗?沈阁老腹诽的同时又有些艳羡。要是他能当上“沈大哥”说不定能跟“裴小弟”去天庭转转。
“那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冯嘉心里熨帖极了。徐令达难过极了。
裴三怎么回事?这是在他的国公府不是裴府。她可倒好,从天上下来就顾着跟沈阁老寒暄,看都不看他这个主人一眼。
年纪小个子矮也就罢了,还如此不懂事。
徐令达压下怒意,认真瞅了瞅薄毯,心下稍安。裴三是一个人回来的,商在应该没有被她捉到。
他屋里有暗道,没准儿是从暗道里逃了。等晚些时候派人去找也不迟。先把眼前这事儿对付过去。
“裴神机使去哪儿了?我们都很担心你呐。”徐令达快步走过来,“方才怎么回事?好好地房子怎么说倒就倒了。”
“你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起来我就火大。”裴锦瑶缓步下了薄毯,与徐令达对面而立。
“商在玩了个障眼法,企图逃过陛下赐酒。啧啧,他糊涂!陛下赏赐的不止是一壶酒,而是给国公府脸面。”裴锦瑶倨傲的直视着徐令达,“他敬酒不吃,非得吃罚酒。就是明摆着把陛下给国公府的脸面摔在泥地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徐令达双目微眯。
赐毒酒是给国公府脸面?呵呵,裴三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而且还是当着沈惟庸面前。她是在给他设套!
徐令达微微笑道:“裴神机使回来就好。我也能给陛下一个交代。”
“陛下那边您的确需要好好交代。”裴锦瑶板起脸孔,“商在用鬼物做替代,意图蒙蔽陛下。是谁给他的胆子?”
“商在的确是我幕僚。但他所作所为与我无关。我也不知他豢养鬼物。”徐令达伤感的叹息道:“我与他识于微时,相处几十年。没想到他连我都蒙蔽过去。”
“如此说来,国公爷从头至尾都不知道商在做过什么?”裴锦瑶眉梢轻挑,“包括在他居处有条通往废宅的暗道。”
“什么?有暗道?”徐令达摊手,“怎么会这样?我……他……他没告诉过我呀。”
“这可真稀奇。他在国公府挖暗道您会不知道?”裴锦瑶上前一步,“有人在我家里放个屁我都能闻着味儿。看来您的鼻子不大好使。”
冯嘉掏出白帕子印印额角。裴神机使能不能不要总是提屎盆子放屁什么的。挺好看的小姑娘说起话来透着一股痞气。以后说婆家可怎么办呐。
老文和小密探见怪不怪,听的十分入神。看裴神机使胸有成竹那副模样,准保逮住商在了。就是不知她把人送哪儿去了。
徐令达胡子抖了抖,“裴神机使慎言!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以国士之礼待商在,商在却负了我。我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痛。”
“咱们把这事儿掰扯明白了您再痛也不迟。”裴锦瑶扭脸向后望了一眼,“正好沈阁老燕督主还有冯寺人都在,能给咱们做个见证。国公爷口口声声说商在所作所为与您无关。您是摘干净了,却把屎盆子扣商在脑袋上了,您可真忍心呐。”
裴神机使又说屎盆子了。冯嘉无奈叹气。她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