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裴太医是男子,承受能力要比女子更加的强一些,他看向许衍:“你说吧。”
许衍将一切都说了,包括他们准备告上公堂的事情。
裴逸听了之后下意识的阻止:“这怎么行,许公子,方老姨娘我们一定会给一个交代的。”可是不能告上公堂,去公堂的话他们裴家就成了笑话了!
“怎么不行,我同意!”说话的是裴三老太君,“这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但是你祖父可是知道的清楚呢,你问问,你祖父要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亏不亏心,当初,护着那个贱人的就是你祖父呢!”
裴三老天君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颇为刚强的女子,现在瞪着裴逸,目光凌厉。
裴逸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三叔母,而反应过来之后裴逸不禁苦笑,三房他还有三个叔叔,虽然目前只有一个在苏州,可是闹腾起来的话也绝对不是他能承受的住的!
这一次的事情本来就是大房理亏,要是他在表现出来护着方老姨娘的话恐怕是今天他不要想着好了!
而且,说实话他也没有想着护着方老姨娘,听了许衍的话他知道那个人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恶毒,这种人也的确应该处理的!
再想一想三房的那些兄弟,裴逸更是不愿意说些什么了,裴家丢脸是一定的了,大房的姨娘害了三房的嫡女,可不就是丢脸,这些可都是他祖父弄出来的,他凭什么去帮着擦屁股。
裴逸说道:“那就听三叔祖和三叔母的,不过,祖父那里我一定要去说明白的。”
许衍微笑:“对了,我已经委托卫家的三老爷去了苏州府了。何学政那里不小心也知道了。”
裴逸看着许衍,只觉得牙疼,许衍这个人也是个不简单的,想一想也是,要是简单的话卫三老爷能愿意和许衍交好还让何学政放在了心上?
以后裴家三房只怕是更加硬气了,可是到底他们理亏,他能说些什么呢?
只能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回去了,当然,也要和他父亲说清楚!
这一晚上,裴太医和裴三老太君留在了这里,两个人住在了前院,同样的裴逸也是住在了前院,许孟氏和吴月萍暂时住在了后院的厢房。
许孟氏和吴月萍一间屋子。
许孟氏说道:“这样说来,你三弟妹就是裴家的外孙女了?还是裴家三房唯一的外孙女?”许孟氏现在真的后悔怎么她会想着去指责清芷没有开好店铺呢?
人家是被算计的啊,那么自然而然的就不能说是人家没有开好店铺了,而清芷反击的真的反击的好看,她听的不是很明白,却是知道陷害清芷店铺东西不好的那个人要完蛋了!
吴月萍愣愣的点头:“娘,我怎么觉得这一切就像是戏曲里面演的一样?”
许孟氏恍惚:“可不是,就像演戏一样,也是你三弟的福气了,要是早一年之后的话你三弟也不会娶了清芷的。”
许孟氏想可能儿子一辈子都配不上清芷了,而她,以后对清芷的任何事情都不能管了,清芷说什么好就是什么!
不得不说,许孟氏这个人真的欺软怕硬的厉害了。
第二天早上,先是卫庭过来了,眼睛亮晶晶的:“我已经办妥当了,并且和知府那里打了招呼,放心,一定会立刻处理的。”
紧接着就是裴文渊还有裴家大房的大老爷裴政过来了。
裴文渊脸色憔悴,看着裴太医哆嗦着嘴:“对不起!”是他啊,要不是当年他阻止的话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裴太医缓缓的将头转到了另一边,不想回应。
裴逸看向自己的父亲,看着裴政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就知道这件事情是准备按照清芷的想法进行了。
场面有些安静,卫庭摸摸鼻子,觉得自己现在不适合留在这里,可是好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些什么啊!
卫庭站在了许衍身边,有些揶揄的对许衍说道:“幸亏你下手比较早啊,要不然的话裴家一定不同意把外孙女嫁给你的。”
虽然想到了这些,但是现在从卫庭的口中听到许衍还是特别的不爽,他冷冷的瞪了卫庭一眼:“关键不是这样,你说如果也没有什么意思!”
看着许衍恼怒卫庭很有成就感。更是决定了一定要留在这和离看看才是。
反正卫家和裴家是通家之好,这些事情他们早晚都会知道的,现在他早一点知道也没有什么。
这样想着卫庭就更加理直气壮了。
而清芷,看了看众人,到底还是将疑惑的一个问题问出来了:“我能知道为什么方老姨娘会针对我姨娘吗?”
这件事情,清芷怎么都想不明白,其实,也知道最有可能的就是男女情爱了,裴文渊应该真的喜欢方老姨娘,而方老姨娘,清芷看了一眼自己的祖父。
除了这一点,其他的原因,清芷真的想不到。
这话一出,画面好像又重新鲜活起来了一样,裴文渊不周到应该说些什么,闲杂任何东西都已经变的苍白无力了。
其实,也明白根本阻止不了,所以干脆也就不阻止了。
裴三老太君冷笑一声:“什么原因?具体的应该问问那个贱人了,不过,我这里知道的一点就是那个贱人是喜欢裴文池的,裴文池年轻的时候英雄救美了,救了一个祸害出来,最后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裴三老太君现在特别恨,情绪很激烈。
其实清芷慢慢的知道了这些,说白了就是裴太医当年年轻的时候很是骄傲,也确实有点本事,加上长得好看又有身份,苏州府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姑娘想要嫁给他,不过裴文池和裴三老太君有婚约,所以从来都没有想着和别人有些什么。
后来,裴文池和好友打赌要救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就是方老姨娘,裴文池确实救好了,也俘获了人家姑娘的放心。
方老姨娘铁了心的想要嫁给裴文池,而且是打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旗号的。
不过,裴家毕竟是大家族,又怎么会要一个市井女子为妻呢?而且裴文池和裴三老太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来就没有将方老姨娘放在心上。
可是,这个方老姨娘倒也真的锲而不舍,为了能嫁给裴文池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最终也是没有成功。
等着裴文池和裴三老太君成亲之后他们都没有再讲方老姨娘放在眼中。结果方老姨娘一直没有成亲,还是惦记着。
再后来就是裴三老姨娘年纪大了成为了裴文渊的妾室,知道这些的时候裴文池反对过,然后被裴文渊压下去了,倒是裴文池也想的简单,觉得一个妾室翻不出来什么浪花。
可是,裴文池忽略的是裴文渊真的很满意方老姨娘,所以给了方老姨娘足够多的权利,可以放方老姨娘做很多事情。
方老姨娘这一生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自己没有嫁给裴文池,而且还成了一个妾室,所以方老姨娘是真的恨裴三太君,觉得这一切都是被裴三太君抢走的,所以借着裴文渊给她的足够多的权利故意在元宵节弄丢了裴三老太君的女儿裴若涵。
接下来的事情众人都是知道了,清芷想着果然还是情之一字,只是委屈了自己的姨娘。
到底心中还是难以平复,她冷冷一笑:“这么说来这些年其实本来是能找到的,只是裴老太爷当了帮凶,所以才会让姨娘最终死去?”
好几次他们都怀疑到了方老姨娘的身上,然后都是裴文渊护着所以才方老姨娘一点事情都没有,这样的结果,清芷怎么能接受?
清芷好几次都在想裴家为什么会找了二十多年,然后二十多年都没有找到,现在总算是能解释清楚了,有裴家的家主护着,在裴家家主的翅膀下来,方老姨娘可不是能逍遥自在的活着,甚至是还能看三房的笑话,看着三房二十多年因为丢失的女儿一直难安。
所以清芷承认自己不能不去怪罪裴文渊,虽然裴文渊也是被方老姨娘迷惑住了,可是为什么裴文渊宁愿相信自己的一个姨娘也不相信兄弟呢?要知道裴文池并不是一次和裴文渊说方老姨娘可能会有问题啊!
裴文渊一直以为自己的三弟怀疑方老姨娘是源自于偏见,而且,他不想承认方老姨娘嫁给了他却还想着裴文池!
现在想想方老姨娘何尝不是利用了这一点来算计他呢?裴文渊想自己都一把年纪了晚节不保,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害死了三弟唯一的女儿,然后差一点连三房的唯一一个外孙女都害死。
裴文渊只管摇头不想说任何话了,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是特别苍白无力的。
裴文渊最终慢慢的站起来,对裴文池说道:“这件事情,你们想要怎么处理都行。”说是隐瞒,倒是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反正裴家因为他注定要丢脸了,倒是不如坦荡一点。
裴文池冷哼一声不想说话,其实,做的再多,他的女儿弄重新活过来吗?
隔天,知府就审理了这个案子,在苏州这个地方当知府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江南各大世家盘踞,苏州这里绝对算是一个鼎盛之地,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家都是他不能得罪的。
这不是,卫家的三老爷过来打招呼了说是要告裴家的一个老姨娘,当时那章知府就吓软了腿,这无论是卫家还是裴家,都不是他能得罪的啊!
章知府各种为难,幸亏裴家也送过来消息让他按照规矩行事才是让章知府松了一口气,知道那个裴家的老姨娘是被放弃了,当时做起来事情也是变的凌厉起来,当即就关押了方老姨娘。
证据确凿,没有了裴文渊的方老姨娘根本什么都不是,所以很容易就定下来的方老姨娘的罪责,斩立决。
清芷没有在大堂上露面,无论是许衍还是裴家都不愿意让她出面,清芷也不勉强,反正应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
只是,等着庭审结束之后清芷走了出去,她想着,和这个方老姨娘斗了这么长时间,怎么都是要看看这个方老姨娘有什么本事才是。
在大牢的一晚上让方老姨娘有些憔悴,不过,仍然能看出来的就是方老姨娘保养的很好,所以看不出来什么老态。
这个人显然是非常在乎自己的,所以这么自私的一个人真的知道怎么喜欢人吗?
方老姨娘也看着清芷,眼中带着压抑的疯狂,一直到现在,方老姨娘还不相信自己已经完了。
清芷才不管方老姨娘是怎么像的,她轻轻的说道:“你后悔吗?你这个人,其实当时所谓以身相许也不过是想着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吧,毕竟,你要是能嫁给当时裴家的少爷,虚荣心都能得到无限满足吧!而你打着爱的幌子来将你所谓的喜欢的人的孩子弄丢说白了,也是报复吧,你怨怪的是裴文池没有娶你所以你过不上好日子,你怨恨裴三老太君挡了你的路,其实自始至终,你都不是爱,只是自私!”
这话,让方老姨娘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剥了皮一样,她很是恼怒,自从她弄死的大妇之后裴家还真的没有人不尊敬她,现在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挑明,方老姨娘怎么能不恼怒!
方老姨娘冷笑一声:“无论如何,我也是弄死了一个人,而且还让裴家从来不能安宁,也是值得了?”
清芷走到方老姨娘面前,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你真的会这么觉得吗?你这样的人,应该是觉得什么都比不上你自己的,所以你真的会觉得值得吗?恐怕在你看来裴家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你重要吧,过不了几天,你就要人首分离被弄死了,你真的不怕吗?想你这样的,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吧!”
说完后清芷就离开了,其实,真的听没有什么意思的,方老姨娘是害怕的,只是一直强撑着而已,和一个失败者并没有什么可以说啊!
方老姨娘跪坐在了地上,浑身颤抖,一切都完了,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