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柏辰不明所以,看看魏亭裕又看看黎若水,眼中写满了探究跟怀疑,看了之后,更多的却是疑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只不过黎若水低下头沉默不语,而魏亭裕对华柏辰点点头,然后从他们身边擦过,从容的离去。拦下他们,好像就仅仅是为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黎若水倒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心里更加的不忿,凭什么,凭什么,她闻人萱凭什么?待她如珠如宝的亲人,诸多有权有势的护着,更有这么个完美的未婚夫,什么好事儿都让她占全了!同是穿越而来,她的.asxs.明明比闻人萱高那么多,如今却是自己在地,对方在天,老天是如此的不公!既然将她送了过来,为什么还要多一个闻人萱?
然而,不管心里多少的怨恨,也都只能憋在心里,没有可发泄的地方,对小草,更加的无可奈何。——黎若水竭力的压抑着自己在失控边缘的情绪。
“他那话什么意思?你跟他有交集?”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还有,华柏辰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我门都没出,能跟谁有什么交集,没见哪个男人整天臆想着自己戴了几顶绿帽子。真是受够了。”黎若水知道自己只有依附华柏辰,在平津侯府的日子才能好过点,但这会儿实在是克制不住。
看着黎若水甩下他径直的步入校场,华柏辰那脸色黑沉得能滴出墨来。
黎若水将此次当成她的翻身仗,自然不容有失。她自持对宣仁帝这个皇帝还是了解一两分的,相信只要将事情办妥当了,得了宣仁帝的褒奖跟看重,便是闻人萱也没法再打压自己,平津侯府也不敢再继续的关着她,日后就是海阔天空,随她自在。
被狠狠教导过的规矩,自然是不会差的。
不得不说,黎若水的长相,还有那柔柔弱弱的姿态,戳中了很多男人的喜好,这不仅仅就祈朝而言,对六刈的部分男人也是如此。
虽然大部分六刈男人跟祈朝男人的喜好跟审美是不同的,也有那么些,就觉得本国的那些女人不够纤细柔美,皮肤不够白皙细滑,尤其是性情不够温顺,当然,凡是都是比较出来的,所以,有这些想法的人,多数都是接触过祈朝的人。
想当然的,这些人不是六刈的将士,就是有权有势的贵族。
早年,祈朝的国力不如六刈,祈朝边境时常被烧杀劫掠,被抓走的人皆沦为奴隶,沦为**的,甚至不仅仅是那些长得好的女子,在后来,祈朝日渐强盛,想要再抓人,可就比较难了,早年的那些人,有些留下了后代,这些人,就完完全全的成了生育工具……
如今的六刈,纯粹的祈朝奴隶比较少了,而那些肤白貌美柔弱的女子,多数都是混血,多数集中在贵族手中,便是有六刈人的血,地位高的也几乎没有。
萧昱应该是属于其中典型了,就好比这会儿,面上不显,但是对他很了解的蓝齐公主,瞧了一眼黎若水,又瞧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当然,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毕竟她自己相比那些五大三粗的糙男人,也更喜欢俊秀的。
萧昱是真喜欢诗词,而黎若水也是完美的长在他的喜好上,可想而知……
萧昱对黎若水是隐含的热切与明显的尊重,而本也是长在了黎若水的喜好上,加上黎若水已经很久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了,没多久,就被萧昱捧得昏呼呼的,那化了妆的脸上,都依旧更红了两个度,这不仅仅是害羞……
萧昱夸赞她,她当然也不吝啬的夸赞回去,当然,到底是女子,隐晦了很多。
华柏辰几乎要喷火,而平津侯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相比较而言,情绪倒是没那么外露,其他人的神情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不否认黎若水长得漂亮,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但是,真能见着一个美女就昏呼呼的,脑袋发蒙,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倒是还是少数中的少数,至少,现在祈朝这边的人,就没有,甚至可以说黎若水就没有好感。
这时间里,悄然就成了萧昱跟黎若水两个人的主场。
宣仁帝慢悠悠的沾点小酒,吃点东西,显然是没在意,如此,其他人也没什么可说的。
黎若水跟萧昱说得起劲儿,最后倒是蓝齐公主最先看不过眼,“知道皇兄这会儿高兴,但也当知道何为适可而止,这么多人,就听你们聊吗?”
萧昱后知后觉的停下来,然后对宣仁帝表示了歉意,表示一时间太过忘性。
而停下来之后,黎若水脸上的血色却退了两分,尤其是对上华柏辰的目光,然后强装镇定的移开目光,她只是陪六刈皇子聊了聊诗词而已,还是皇上让她来的,她又没做错什么,越想越觉得如此,不自觉的又将后背挺直了。
后面萧昱又跟黎若水表示,后面能否去找她,能与诗词大家畅谈,是他毕生的荣幸。
黎若水这一次倒是没有傻傻的答应下来,只是委婉的表示如果有诗词聚会的话。——黎若水这也算是给自己出门准备的一条路了,虽然还不知道能不能成。
之后的交流就比较的“友好”了,单纯的打架而已,只是打得有点凶,伤得有点重。
之前找穆北拼酒的那位六刈将军,这会儿又跳出来要跟穆北打架,喝酒喝输了,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怎么都要找回场子才罢休的,只不过,穆北这一回是很干脆的拒绝,这真刀真枪的,可不是喝酒那样可以作弊的,他的腿还需要养,若是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让好得差不多的腿废了,大概就不仅仅闻人姑娘暴怒了,他自己也会后悔万分,明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还上去,那才是真傻子。
所以,不管对方怎么刺激激将,穆北都不动如山。
在穆北承认了伤势没痊愈的时候还咄咄逼人,那就真的是粗野无礼了,被祈朝的某位文臣怼了一句,是不是就知道打打杀杀,还没开化?
这或许是六刈的试探,就想看看穆北的情况,不过,叫他们知道又如何,便是平津侯镇守的一年多里,六刈不同样也没能突破祈朝的防线,镇守北疆,并非定北王不可。
不过这后面的火药味儿十足,打得也越来越凶,就单纯的个人武力来看,果然还是六刈这边逊色一些,这让六刈人哈哈大笑,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但是那挑衅的眼神,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说起来,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踩了脸,这脸色肯定是好不到哪里去。
这桌上的东西,吃啥都不香了。
后来,魏亭裕带了十个人过来。
没管六刈的人,面对宣仁帝,“参见皇上。”
宣仁帝点点头,“免礼。魏卿可是有事儿?”
“回皇上,臣听闻六刈的人在与我们祈朝切磋武艺,臣手下的人一时技痒,也想要见识一下,所以,臣便带他们过来,不知道皇上能不能成全一二。”
“六刈挑战我祈朝,凡我祈朝者,自然皆可。”
要说魏亭裕带来的人,除了其中两个看起来跟六刈大部分人体型相仿,其他人依旧是属于身姿比较颀长的类型,六刈人自然不惧,耀武扬威的表示,来多少都是一样的结果。
魏亭裕淡定得很,只是对身后的人扬了下巴,靠边上的一个就走了上去。
这一交手,外人还看不出来,但是作为对手的六刈人,感觉就明显不一样了,心中有几分吃惊,不由得郑重起来,只是越打越心惊,明明跟之前的祈朝人没太大的差别,怎么这力量跟技巧都强了那么多?
之前祈朝有胜的时候,只是这时间都拖得相对较长,这一回却是开场来用时最短的。
“承让。”那祈朝人一抱拳,退了下去。
大概之前着实有些憋屈,这一下,宣仁帝都忍不住大声叫好。
接下来挨着的第二个人上场,用时虽然长一些,但是依旧是赢了,依旧没没有受伤,看起来比较的轻松,宣仁帝面上的笑容显然就更明显了。
连续五个人下场,连续五场胜利,想当然的,换成了祈朝这边眉开眼笑,六刈那边脸色黑沉了,大概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六刈要找场子,这人自然也是挑选过的,不说过一定就是六刈中最强的人,但也绝对是鲜有对手的,结果现在是接连的惨败,就好像之前祈朝的输,只是让着他们玩似的。
祈朝这边的人,在高兴的同时,心中也疑惑,魏亭裕是从哪儿找来的好手,其中一个是他曾经的侍从,这且不说,但是,这么些好手,怎么就能全部被他笼络在手呢?到底是运气,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疑惑归疑惑,这会儿却不会有人问出来。
在六连败之后,六刈那边最强的一个人也落败之后,六刈不想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