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记者发泄完毕后。
颜舜华才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你当真认识我？”
这句话，是问莫晓，也好像在问所有人。
莫晓冷笑：“就算要否认狡辩，理由能不能找个像样点的？。”
在场的记者也笑得讽刺。
莫晓和颜慕言是某所艺考培训班的学员，两个人在同一间教室上过小半年的课，但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后来在一次的小考中，两个人在课上起了争执，老师将两个人赶出了教室。
就在这段时间里，颜慕言对莫晓实施了暴行。
几天后，颜慕言退了学，莫晓也没回过学校。
这些细节，莫晓都已经在先前的指控中交待过。
而颜舜华现在再问这些，莫不是以为在场的人都是傻子？
沉寂了半分钟后。
莫晓缓缓伸出自己手，开始摘掉自己的帽子和围巾。
除了颜舜华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
遮挡被拿下来的那一刻，现场瞬间寂静无声。
甚至连记者，几乎都忘了按快门。
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被吓到。
莫晓整张脸上，完全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除了眼睛之外，其他的五官几乎都辨认不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一张人脸。
即便在场的人都见过照片，但现在见到真实的莫晓，都几乎不忍再看下去。
而此时此刻，颜舜华就坐在她的身旁。
颜舜华的那张脸，那张无与伦比的脸。
两张极端的面孔。
真是讽刺啊！
莫晓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几乎每一个字都带着痛楚与恨意：“如果有个人把你弄成我这副样子，你亲眼目睹了那个人的凶残，你会忘记她的样子吗？！”
莫晓话说完，眼泪也瞬间滚落，加上那恐怖的面目，几乎将观众的同情心拔到最高处。
此时，网上的直播间对颜慕言的声讨也达到顶峰。
雨落一座城：颜慕言，你究竟还在狡辩什么？你还有心吗？
上上上水：我真看不下去了，颜慕言这女人真是恶心透了，把别人弄成这样还揭别人的伤疤？
颜慕言今天死了没：不想口吐芬芳，看我ID就知道。
一世宁安or：可以众筹吗，买凶杀颜慕言的那种！顶着本命ID也没在怕的。
宁宁宁安安：楼上的集美，带我一个！
[世世宁安]数据组：今天停止打投一天，就是为了来看颜慕言怎么死。
坚玦到底：一想到颜慕言这种狠毒的女人还活在这世上，我连《王座》都看不下去了！
……
染家小公子：发布会都没看完，为什么这么着急下定论？
小飘：这些人都失去理智了。
包包假面：除非颜舜华进了监狱，不然我还是先不站队吧。
臭八怪：楼上几个是颜慕言的粉？你ma知道你这么脑残会不会气死！
罗塑S：弄死颜慕言的时候麻烦把这些脑残粉一起弄死谢谢！
……
此时的现场，记者们也从短暂的失神中回过了神。
而后，场中开始响起连绵不绝的相机快门声。
颜慕言终于第一次转过头，眼睛直视着莫晓，没有意外，更没有惊讶，就那样，平淡地直视她：“那你为何不叫我的真名？”
颜慕言这个名字，是颜舜华和星艺签约的时候，用的艺名。
从时间推算，颜舜华打人是在认识季禾之前。
那么，为什么连后来认识的季禾都知道她的真名，而早几个月就认识颜舜华的莫晓，从头到尾，都只叫她颜慕言？
那一刻莫晓也愣住。
在这样舆论的高压下，几乎是没有人会注意到那些微小的细节的，可是现在颜慕言却冷不丁的问了这个细节。
这是一个，没有人教过她，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沉默片刻后，颜舜华再次发话：“莫晓，到底是谁害的你？”
“是你，颜慕言！是你害的我！”莫晓大声道。
颜慕言眸光忽变，眼神中似乎带着刀子般，她高声逼问，气如洪钟：“颜慕言是谁，我又是谁？！”
那一刻，莫晓几乎是不受控制的高吼：
“颜舜华，你的真名叫颜舜华，你是云城颜家的大小姐，为了袒护你把我送到国外的人，就是你的亲叔叔！”
云城颜家。
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怪不得，能在发生这么大的事后，能悄无声息地把人送到国外，怪不得莫晓曝光了那么细节，却没敢透露颜慕言背后的强权。
作为云城最有声望的世家大族的颜家。
普通人，哪敢轻易得罪？
季禾站在主台的一侧，整个人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
她想起从影视城送她回家那一天，她说她家在阙园。
原来，她不是在开玩笑，她家真的是那个颜家阙园！
颜舜华从来就没有掩饰过，但是她为什么就不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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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禹城季家。
季飞词心情舒畅地让佣人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大哥，你说这颜家还真是沉得住气，那颜舜华都到这个地步了，他们竟然连屁都不放一个。”
季飞辰看他一眼：“服丧期间不要随便喝酒，这件事你也参与了？”
季飞词朝佣人扬手，示意不用拿酒：“我是想，但是你不是让我不要动了么。”
他只不过是在新闻爆出来之后，添了一把柴加剧了舆论而已。
但凡和季禾那个野种有关系的人，他都见不得好！
季飞尘转头看向沙发一侧的人：“飞星，你怎么看？”
刚刚归国不久的季飞星，一身格纹暗色西装，内搭一件复古双排扣马甲，下数第二颗纽扣处，悬挂着一根银色怀表链，一直连接到衣袋处，形成自然风雅的弧度。
季飞词其实挺看不惯季飞星的这身打扮的，在家里都这么讲究，简直太变态了。
季飞星本来注意力都在手中平板上，此时被季飞辰点名，他将视线转移到电视机的屏幕。
看到女人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孔。
季飞星眉间轻轻挑起：“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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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现场。
像是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样，颜舜华嘴角反而弯起一抹轻微的弧度。
她重新转头，面对着所有的记者和镜头。
“关于莫晓的所有指控……”颜舜华眸光淡扫，一字一顿：“我全部承认。”
全、部、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