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擎正在作战指挥,看到她纯粹不喜,只不过想起穆巧不要乱冤枉人的话,他又深深憋下满口的粗话别过头去。
可李绍梅偏不知趣,想到墨北擎前一阵对穆巧的信任和捧喝就觉得如刺扎心,“先锋,您还口口声声说那穆巧多好呢,上回还因为我哥说他是奸细的事就打我哥!你看他如今不顾我们的安危还抽了五百士兵掩护他逃走,我看八成是去投奔巫王了吧!”
墨北擎本不待见她,可听到这消息犹如五雷轰顶,身躯一震,转过头看向李绍梅,“你,你说什么?穆小弟他逃走了?!”他一直在这忙得抽不开身,又没有人来报备,自然不知道这消息。
李绍梅挤眉弄眼的说:“是呀,我们这人本来就已经够少了,她还带走五百,您要还说他是安的什么好心我也无话可说。哼,早说他是奸细了您不信。”
被最信任人的背叛是何滋味?墨北擎脸部肌肉抖动得厉害,恨不得立马放下手中的战事去抓那穆巧回来碎尸万段!就算那人不是奸细,也是临阵脱逃的孬种!
“要让我再遇见那穆巧,我定将他碎尸万段!”墨北擎牙根都快咬碎了。
诋毁了穆巧一把,恶心了墨北擎一把,李绍梅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呵欠,感觉一扫了几日来奔波的劳累。她懒懒的应了声,“哎,那先锋你在这顶着,我这个督员也做不了什么,我去打理打理粮仓。”说罢就扭着腰身转走了。
反正她身上有巫王给的免死木牌,等敌军攻入她尽管亮出木牌就是,怎么都不会伤到她的。
另一边,剩余的三个修炼者有些发憷的无人上前。笑话,巫王给的再多的银两也换不回他们的生命修为!此刻穆巧在他们眼中就如那开口便能判生死的判官,好像她随意动动口动动手就能把人的魂勾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当两方僵持对峙之时,另有一拨吵嚷声传过来。
为首的男人见到他们兵营的服装仿佛见到了救星似的往里冲,看到那张熟悉的清秀面孔,蓬头垢面的墨西玦忍不住老泪纵横,“穆小弟,快救救我啊!”
穆巧定睛一瞧,将惨不忍睹的血迹和灰尘略去,竟是四叔墨西玦那张风流倜傥的脸。
他带着仅剩的几十个残兵加入了穆巧的队伍中,听到身后又一声携带着威压的雄浑嗓音传来,他撒开腿往穆巧身边跑去,“苏小弟,你可一定得救我!”
穆巧下意识的挡在他身前,看向那风驰电掣闪来的人群,眯了眯冷冽的双眼,“他的命,我保了。”
追来的几个修炼者浑身玄气大散,五颜六色的交错着光辉,似想以此等气势吓退这个无知小儿,几个打扮怪异犹如三教九流的人发出不屑的哈哈大笑声,“你是个什么东西?实力不怎么样自吹的本领倒是厉害!”
穆巧指了旁边一排三站两倒的人,抛去一个轻佻的眼神,“喏,我正在和几个不中用的老家伙轮流对战,你若是不怕,大可一同参加。”
听到不中用这狂妄的几个字几位老者的脸色刷的变白,他们又气又恼,虽然不想承认,可暗暗还期待着这**个人的加入,人多力量大,好增加此次的胜算。免得话都放出去了,不遵守承诺不好,万一被打败丧了命更是不值得!要是有这几人的参与,他们相信累也能将她累死!
新来的那一拨人闻言收起了笑声,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真的假的?这年头还有能撑过轮番对战的人?而起眼前少年一看就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能抵抗那些修炼界的老头子?
见那些老头被如此看轻也未见辩驳,更印证了少年的话。
他们掂量了会,为首的上前一步,对穆巧道:“小兄弟,我们的任务只是追杀墨西玦一干人,其它恩怨我们一概管不着!你既然有此本事对付那五个老头,那就别再来招惹我们,虽然他们带领的军队也是巫王派遣的,但我们也不会相帮。如何?”
墨西玦吞咽了下嗓子,急得快跪下了。他和苏穆巧非亲非故,他怎么愿意舍命救自己?对抗五个人和对抗十几个人那差别可太大了!尤其是修炼者,那简直是成倍的压力。
就在墨西玦焦急万分的时候,挡在前面的少年突然传出一道清冷且坚决的声音,“一对一,来吧。”
对方吃了一鳖,没什么好说的,即刻加入到对面五个老头中的队伍,“你要找死,也怨不得我们了!”
墨西玦感激涕零的看着她,“苏小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穆巧看了他一眼,舒了口气,“你还活着就好。退到一旁吧。”
“哎好。”墨西玦对她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照做了。
没想到自己经常被三哥和二哥的光芒压制,还有白石也比他劳苦功高,但自己竟是这样的深得人心、众望所归?手下竟然不顾性命也要力保自己,墨西玦心里一时有些飘飘然了。
站定后,一个红头发男子首当其冲的腾飞站了出来,“狂妄小儿,让你见识一下我赤链蛇的厉害!”
虽然跟蛇打过的交道不少,可穆巧不敢掉以轻心,瞬间严阵以待起来。
红发男子怪异的摸了摸耳朵,他歪了歪咯咯作响的颈骨,继而三条赤色花纹的小蛇从他耳朵里钻出,手臂长的细小赤链蛇快速游离出了他的耳朵,可是它们却没有掉落下来,而是被红发男子用意念操控悬浮在空中朝她袭来。
只见那男子背面手腕处向上拱,手指紧合呈叶片状弯弯翘起,手臂灵活的做着手势,而那游走过来的赤链蛇也根据男子手臂的左偏又偏做出相应的方向变幻。
三条赤链蛇以极快的速度游移过来,獠牙还未至面前,携带着的玄气威压已尽数扩散,菱形的蛇眼仿佛淬了毒般直勾勾的盯入灵魂中,身上如被烙铁烧红的火红色鳞片忽暗忽闪,亮片游移不定,似是一把活生生的火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