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云,看你这着急的样子,是出了什么事?”
“萧姑娘,我家三少爷也不知怎么了,一直叫嚷着头疼,昨天也喊着头疼,但是不严重,夫人也就没放在心上,今天早上疼的厉害,都说不出来话了,夫人让我赶紧来请萧姑娘过去一趟。”
“那行,我去拎药箱,咱这就走。”
说完,子苓将四荣叫了进来,嘱咐他看好医馆,自己要出去看个诊。便拎着药箱急匆匆的跟着小云去了李府。
李府,李衡房间。
李晏正在给李衡轻轻揉着他的额角,想让他好受一些,李夫人和李故秋着急的在一旁坐着。
“小云怎么还不回来啊,也不知道萧姑娘在不在济云堂,萧大夫又不在柳州,萧姑娘可别又去了别的府上看诊。”
“应该快来到了,我吩咐过小云了,若子苓姐姐不在济云堂,出去了的话,就请个济云堂里别的大夫也行,能让萧大夫请在自家医馆里坐堂的,肯定医术也不会差。阿娘,你先别急,当心急坏了身子,我这就出去瞧瞧小云回来了没有。”
李故秋刚出了门,就看见小云领着子苓正急匆匆的往这走来。
“子苓姐姐,这边这边,你可算来到了,快来快来。”
接着,李故秋又跑进房内朝着李夫人叫嚷道:“阿娘阿娘,子苓姐姐来了。”
“李夫人好。”
“好好,好孩子,别多礼了,我这小儿子衡儿不知怎么的头痛的厉害,你快给看看。”
几人给子苓腾出空来让子苓好给李衡把脉。李晏松开了给李衡揉捏额角的手,失去缓解的李衡忍不住痛呼了声。李夫人不忍的将眼掩住。
屋内众人都静气屏神的等着子苓说话,间或夹杂着几声李衡的痛呼。子苓把完他两手的脉搏,又看了看李衡的舌苔,抬头对着旁边等着的李夫人说道:“夫人放心,衡少爷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些风寒。”
“受了风寒的话怎么会头疼的如此厉害?而且也没有别的什么症状啊。”
“等我先给衡少爷开个方子熬上药再和夫人解释一下具体是怎么回事。”
子苓拿出药箱里随身带着的笔墨,匆匆写了幅方子给李故秋,李故秋将药方给了李衡身边的贴身小厮,小厮接过药方就冲了出去。
子苓又从药箱里找出一个小瓷瓶,放在鼻端闻了下味道就接着把瓷瓶放到了李衡鼻端。
头疼的快没了意识的李衡恍惚间似乎闻到了一股极淡的幽香,香气萦萦绕绕,捉摸不定,他忍不住吸吸鼻子想要仔细闻一闻这个味道,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好像没那么疼了。
李衡迷茫着睁开了眼睛,子苓笑眯眯的瞧着他,说道:“衡少爷可觉得好些了?”说着,又用手轻轻弹了弹小瓷瓶,让里面的香气散发的更为浓郁些。
“阿娘,这位姐姐给我闻的是什么东西,闻完感觉头舒服多了,没那么疼了。”
“这是济云堂的大夫,萧姑娘,你要叫萧姐姐。”
“萧姐姐好,衡儿没有力气,就不给萧姐姐施礼了。”
一旁的李晏被李衡给逗笑了,调侃道:“这么重礼,小衡真是个小学究,小古板,都不像平时调皮捣蛋故作非为的样子了。”
李衡虽然说话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但还是气呼呼的出声辩解道:“大哥说错了,明明府里最调皮捣蛋胡作非为的是二姐,爹娘都是这么说的。”
李故秋闻言也怒了,刚要张嘴辩解就被李夫人给镇压住了。
“行了,都别争了,你们一个个都不是老实的,萧姑娘还在这里呢,你们这么闹哄哄的也不怕萧姑娘笑话。”
教训完不消停的儿女,李夫人又笑容满面的看向子苓,说道:“家教不严,让萧姑娘见笑了。”
“没有没有,夫人言重了。”
“方才萧姑娘还没说完,衡儿这病具体是因为?”
“哦,刚才还没说完,衡少爷的确受了风寒引起的这病,但按理说不应该头疼的这么厉害。方才我一进来,就觉得这屋里真暖和,炭盆烧的很足,府上开始供炭盆应该已经不少日子了吧。”
虽然不明白子苓为什么突然提起炭盆的事,李夫人还是依言回答了子苓的问题:“的确有些日子了,衡儿每日读书辛苦,我恐冻伤了他的手脚,就吩咐了管家先给衡儿房里配上炭盆了。”
“就是这样,衡少爷每日在外面读书,回来再在房里读书,一直都不出去走走,又一直烤着炭盆,时间长了,这炭烟便被衡少爷吸进肺腑不少,所以才导致头痛如此剧烈。”
手里紧紧捏着小瓷瓶在闻的李衡在一旁听完子苓的话,想了想,又轻声嘟囔着道:“好像是萧姐姐说的那样,我前几天在房里读书就觉着头晕,当时觉得可能累了就没当回事,后来就断断续续的开始头疼,再然后就一个劲的疼,接着就是这两天了,疼的说不出话来。”
“那你闻着这药有没有感觉舒服很多了。”
李衡重重的“嗯”了一声,说道:“是啊,萧姐姐,这个小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好神奇啊,我现在头已经舒服多了。”
“这个瓶子里啊,是神丹妙药,你这么喜欢就送给你了,头感觉不舒服就拿出来闻一闻。”
“谢谢萧姐姐。”
“不客气。”
又说了一会儿话,小厮端着熬好的药回来了。子苓看着李衡把药喝完,停了会儿功夫又给李衡把了把脉,见无什么大碍了,就叮嘱了李夫人几句要注意的地方,便起身告辞了。
“小秋,和我一起去送送子苓姑娘。”
晋城,青梧院。
陆英晚间刚沐浴完,正在桌前看书,灯火摇曳间他不经意看向了自己腰间的药囊。
他伸手取下药囊,将药囊覆在鼻端深一口气,苦涩的药香瞬间充斥着鼻腔。恍惚间,陆英以为自己现在还在柳州济云堂,身边永远充斥着淡淡的药香,连睡梦中也是,到后来陆英甚至觉得自己吃的饭也是一股药味。
想起之前喝的那些药,陆英嘴里弥漫起那熟悉的苦涩,他伸手拿过桌角放着的纸包,那里放了一包从柳州带回来的蜜饯。
青竹斋的蜜饯确实有他自己的特色,陆英想着以后也吃不到了,就买了许多蜜饯带回来,还让周南浦给好好嘲笑了一番。
说竟没想到小师弟竟然有这样的爱好,令他感到颇为惊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