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苓点点头,转身对着旁边的老李媳妇说:“李婶子,我能不能用一下你们家的笔墨给周老爷写一些有哪些吃的需要忌口?”
老李媳妇儿急忙点点头,接着转身跑去了柜台把笔墨给拿过来:“用吧用吧,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子苓接过来老李媳妇递给她的笔墨在纸上匆匆罗列了一些周老爷最近忌口不能吃的东西,写完之后用嘴吹了一下纸张,也来不及等上面的墨迹晾干了,便匆匆向老李媳妇还有周老爷告辞,后面的陆英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桌上,两人便跟着杨府派来的小厮转身离开了。
他们两个人走了以后,李掌柜的面铺里面吃面的几个人还在议论纷纷,有好奇的人凑到周老爷旁边看他手里的那张纸,一边看着一边讨论着,老郑和周老爷是这些人当中仅有的两个还在怀疑子苓的医术的人。
老李媳妇还有其他几个人一直在替子苓说话,小刘和周老爷的关系不错,拍着胸脯保证听子苓的话绝对能把病给治好。
周老爷见他们几个人都替子苓说话,本来还在半信半疑的,现在不由得又对子苓多上了几分信任。
左右这个小大夫也没有给自己开什么药,只说了让每天吃那个透冰丸,周老爷以前见人吃过,并不是什么药性很猛的药丸,既然这么多人都替子苓说话,周老爷心里就决定试一试,反正就每天注意忌口就是了,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整天的嘴馋,先姑且试上那么十来天,看看效果怎么样再说吧!
外面那个小厮找来的时候是跑着来的,也没有赶马车过来,而子苓和陆英是一路晃着玩着来到这里的,这里离杨府还有些距离。
没有马车,他们三个人只好接着脚步匆匆的往杨府走去,这里街上的马车也少,就是想现场租赁一辆也找不到。
大概快小半个时辰的时候,三个人终于回到了杨府,管家就站在门房,见子苓和陆英两个人回来了,管家笑着对这两个人说:“顾公子和我说过了,劳烦陆公子还有萧大夫回来的以后去顾公子那里一趟,顾公子找您二位有事情。具体什么事情顾公子没有和我说,对了,萧大夫,陆公子你们两个人吃饭了没有?如果没有吃饭的话,我让厨房的人把饭送到顾公子那里,您二位就顺道在顾公子那里吃午饭。”
陆英:“管家不用麻烦了,我们俩在外面吃过东西了,我们俩现在就去顾师兄那里,管家你忙你的去吧,麻烦你了。对了,杨公子呢?只有顾师兄找我们俩吧,没有杨公子吧?”
管家摇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们公子今天一早就出去了,至今没有回来呢,好像是出门谈什么事情去了,陆公子找我们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我就是随便问问。”
陆英带着子苓去了顾旸的院子里,院落中顾旸正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一封信正在看着,而且看起来他好像眉头紧锁着。
“顾大哥怎么了?我怎么瞧着他看着那封信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也不知道,等过去问问他吧。”
叶塞城,镇北候府。
镇北侯正坐在花园亭子里面喝茶,突然有丫鬟过来说:“侯爷,夫人从南方回来了,刚才夫人派了小厮过来传话说已经进城了,估摸着现在差不多快到门口了。”
“是吗?可算是回来了,这都在南方呆了小半年了,我还以为她得等到过年才回来呢,来人帮我把这些东西给收了,我去看看夫人去。”
镇北侯夫人刚刚走下马车,这门后就从门里面走出来了,边走边哈哈大笑的说道:“夫人可算是回来了,你从过了春节以后就启程去了南方,这大半年过去了,你这一点回来的消息都没有。方才小丫鬟过去和我说你回来了,我还有些不相信呢,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镇北侯夫人倒不像平常的那些公爵夫人一般满头珠翠一身绫罗的,这位镇北侯夫人大概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皮肤好像是常年的风吹日晒有些古铜色,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的,头上梳了一个简单利落的发髻,又插了两根金簪,除此之外,身上再无其他的首饰。
镇北侯夫人本来正在盯着丫鬟们搬运行李,听见背后的动静转过头来,先是灿然一笑,接着开口朗声说道:“我不是派了个小厮过来传话吗?说我回来了,怎么?莫非我人都来到了那个传话的小厮还没有来到吗?”
镇北侯展开双臂迎上前去:“那个报信的小厮来到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听下人们说你回来了还有些惊讶呢,我上回收到你写的家书,上面可没有说到你要回来了?”
镇北侯夫人伸手打落镇北候展开的双臂:“在大门口呢,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子,让旁人看见了会笑话的,先进去说话。怎么样?我这大半年不在家,侯爷可获得什么可心的贴心知己吗?这家里面我是不是又多了两个妹妹呀?”
镇北侯摇了摇头:“夫人能不能少开点玩笑?我什么为人夫人你应该是清楚的,夫人是不是听别的人什么人说闲话?再或者这半年见了什么意难平的故事,现在才会有这般担忧。”
镇北候说完话往身后看了看,又问道:“我怎么瞧着你神色有些不高兴呢?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路上碰上了什么事?”
镇北侯夫人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说道:“不知怎么的?这些天喉咙里好像长了个东西,特别疼。有时候话说的太多了,就容易疼,吃东西也有些不方便。”
“是不是这一直赶路累着了?或者没捞着喝水,咽喉上火了,你们经过沙漠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带足水?”
“也还行吧,我们这一路过来也没有多么着急的走,我从南方往这里来的时候,是半路上嗓子开始长东西的,刚开始就只是嗓子有些疼而已,但是我感觉这些天好像嗓子里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本来前几天是吃大块的或者不软的食物会嗓子疼,但是我感觉这两天无论吃什么,嗓子都难受。”
镇北侯停下脚步,让侯夫人张开嘴“你把嘴张开,我瞧瞧。”
“你又不是大夫,你能瞧出什么来?再说了,它是在嗓子里面,你想看也看不见呀。”
说完侯夫人张开了嘴让镇北候看她的嗓子,镇北侯探头往前瞧了瞧,果然什么都看不到。
“嗓子难受,你这一路上没找大夫给看吗?”
“没有,我就一直觉得是嗓子上火,就让下人去给我买了点去火茶,天天泡着喝,不过好像什么作用都没有,感觉它越来越严重了。可能是火气太盛的原因吧,一点两点的祛火茶没有效果,我再多喝两天,说不定效果就好了呢。”
“要不要找个大夫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一路过来路上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啊?要么就是一直赶路,水土不服的原因吧。”
侯夫人摇摇头:“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内宅妇人,应该不是水土不服,年轻的时候天南地北的都闯过,也没见什么时候水土不服过。不能够。”
镇北候有些不同意她的说法:“年轻的时候是年轻的时候,现在是现在,实在不行还是找大夫来看一看比较稳妥一些,你又不是小孩子,还会害怕看大夫吗?”
“那我现在也没有多老啊!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以前刚开始来到这里住下的时候,这里天气干燥,不也经常上火吗?我现在嗓子都疼和以前上火时候的嗓子疼差不多,以前嗓子疼的时候我都是喝几碗去火茶就好了,可能现在是一直赶路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吧,所以这嗓子才一直没好。”
“那夫人你赶快回房间里先歇歇歇歇吧,下午我让厨房的人好好做菜,晚上给你接风洗尘,顺便把罗将军他们也叫过来。上回小罗还问我呢,怎么你这趟去南方去了那么久,一直没有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我吵架跑去娘家不回来了呢。”
侯夫人将手里的折扇递给旁边的小丫鬟:“我这天天的赶路过来身体累的慌,晚上就不必搞什么接风洗尘的家宴了,明天吧!我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主要是这几天一直不停歇的赶路,累得我够呛。”
杨府。
子苓和陆英来到了院子里,顾旸就站在门前,看样子等他们俩等了很久。
“顾师兄,听说你找我们俩?是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严师兄的信又来了?”
顾旸摇摇头:“不是严师兄的信,是师父他寄来了信,跟着信一道过来的还有一幅画像,信和画像都是给你的。送信的是咱们山庄里面的人,师父派了四个人来送这一封信还有画像,他们来之前师父曾经交代过,如果路上出现什么紧急的情况,就把信和画像全部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