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瑶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还烦请萧姑娘给我开一些除虱子的药粉,我买了好洒在院子里,给我的大白鹅去去虱子。”
“这个好说,城南和仁堂里就有卖的,是做好的专门用来去虱子的药粉,你差人去那里买便是。”
“好的,多谢萧姑娘了。”
没多大会儿,小慧端着熬好的稻杆汁回来了,子苓用小勺舀出一些放在旁边晾凉,之后又轻轻滴去修瑶的耳朵了,须臾,又侧头将汁水给控出来,里面果然有几只小虱子。
“就是这几个小东西折腾的我这些天不得安生吧。”
“姑娘现在没事了就好,这东西当真是可恶。”
治好了修瑶姑娘的头痛症,日头也才刚到正中央,子苓瞧瞧日头,这个时候李故秋应该带着阿虎在吃东西,早晨李故秋已经和子苓说好了要去南北街的吃水晶饼还有片儿川,子苓现在过去应该也能正好碰上李故秋和阿虎。
子苓带着小云刚要离开,后边小慧就叫住了她们,修瑶也在后面一起跟着。
“萧姑娘,您是不是要去和李家姑娘会合啊?坐奴婢送您过去吧,坐马车快一些,你是要去梨树林里吗?”
“我不去外面,我要去南北街的那家卖片儿川的铺子,就隔壁是卖水晶饼的那家。你家姑娘是要去城外吧?”
修瑶点点头,说道:“正好把萧姑娘您送到南北街就行,我们马车就不进去了,南北街上人多,我们估计也挤不进去。”
“那就麻烦修瑶姑娘了。”
修瑶眼睛弯弯的笑了笑,说道:“萧姑娘您客气,对了,萧姑娘见到小秋时帮我带句话,我新得一个花样子,是上京城时下就行的图案,她感不感兴趣绣一绣啊?我想和她比试比试。”
子苓点点头,说道:“行,我会给小秋转达的,修瑶姑娘放心。”
子苓带着小云过去的时候,李故秋和阿虎还有南桑刚吃完一碗片儿川,正在那里排队买水晶饼。
“小云,你去和你家姑娘说一声,让她多买一份水晶饼,然后咱们俩去吃片儿川,边吃边等她们。”
“奴婢这就过去,萧姑娘您先进去吧,奴婢等会儿过去找您。”
“行。”
晋城,古介山庄门口。
陆英正在和严野说着话,顾旸翻着手里的册子,也在旁边跟着听,他们兄弟这次又要出远门,顾旸是照例去押货顺便查账巡巡铺子,这回严野让他把陆英也一并给带上,还尽量让陆英来处理。
更重要的是此次出门,还有一件事要办,是秦先生吩咐过的,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见一个人,给那个人送一件东西过去。
日头渐高,药味该交待的话也都说完了,陆英和顾旸翻身上马,朝严野抱拳行了礼便策马离开了。
路过驿馆,陆英下去进驿馆里找了名驿使,自己这一走不知多少时间,需要给子苓说一声,以免她寄了信却迟迟等不来回信会着急。
子苓和李故秋带着阿虎一直玩到了华灯初上才回去,李故秋跟着子苓去了济云堂,坐了李府的马车回了家。
子苓将阿虎送回家里去之后,回了自己房间里解了头发后本想洗漱完便去歇息,想着时间还早,就多点了两盏灯,坐在窗前开始誊抄医书,抄了不到一个时辰就便睡下了。
次日中午,萧大夫吃饭的时候,城南的驿使过来给他送了一封信,本来看见驿使的时候,子苓还以为是陆英寄信过来了,心还悬了一下,后来听驿使说信是给萧大夫的,子苓暗自松了一口气。
松完一口气,子苓心里又有些沉甸甸的,自己之前已经答应过了陆英,只要回了柳州就会和师父师娘讲自己和陆英的事情。
回来柳州已经好些天了,但子苓迟迟没有说自己和陆英的事情,子苓现在都有些怕收到陆英寄来的信,怕他会问自己,想到这里,子苓深深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无缘无故的叹什么气啊?是不是最近抄书累着了,累着了就歇歇,正好下午我和你张婶要去城南,你张婶她新得了块银子,想去首饰铺子给打成一支簪子,我陪她过去玩,你也一起去。师娘看看给你也打几支步摇,我看最近城里的姑娘们都爱戴一支步摇。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好看得紧。”
“多谢师娘,可是子苓已经有好几根簪子了,太多了未免奢侈。”
萧夫人笑着摇摇头,说道:“簪子是簪子,步摇是步摇,你师娘我也是这些年不喜欢添置首饰了,以前我每年都得添置不少呢。我那里还有好多上好的首饰,回头都是你的,我家子苓生得这般漂亮,偶尔打扮上也该上心些才是,虽然你这样也很好,就打几支素净的步摇。会让你看起来生动活泼一些,师娘看着也欢喜。”
旁边萧大夫看完了信,抬头说道:“是我当年四处游历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寄过来的信,说他朋友家的公子患了病,请了诸多大夫也没有治好,怕再耽搁下去会伤及根本甚至会危及生命。问我能不能过去一趟,或者能不能派人过去一趟,我和他说过我收了一个好徒弟,子苓,你愿不愿意过去一趟。”
“我没问题,只要师父师娘放心让我出去就行,以前不是也有这样的事情嘛,您二位一直不放心让我自己孤身出去。不过现在有南桑了,她很厉害。”
萧大夫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正好你现在身边有个南桑,有她陪着你,我和你师娘也放心些。就当这是你的一次历练吧。”
子苓点点头,说道:“那好,对了,师父,您朋友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啊?很远吗?我何时出发?”
“就北边的云川城,你坐马车的话大概四五天就到了,回头你得练练马术,练好了出门赶路会方便许多。”
子苓咽下嘴里的食物,点点头,说道:“我的骑术之前还可以,但是平日里用不上,有些生疏了,等这趟回来我就抽空好好去马场练一练。”
“对了,师父,您说的那个病者有没有说他患了什么病症?”
“就只说了,每天下午开始发热,夜里会越来越严重,到了清晨又会慢慢退下来,大约得有……十来天了,蹊跷的很,请了大夫给治,没见有什么变化。”
“这病听起来很是古怪啊,不是普通的发热那么简单,肯定……有别的什么缘故。”
萧大夫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病者都是这么个情况里,里面肯定有别的原因。”
“师父是已经判断出来大概是什么病症了吧?”
萧大夫笑了笑,说道:“我差不多也推断出来是什么病症了,我看看你能不能把这个病者给治好,回头写了详细的医案,还有你的所有推测想法,我看看你医术是否有长进。”
“师父您放心,弟子定不负师父您所望的。”
萧大夫点点头“行,就看你表现了,先吃饭先吃饭,吃完饭你收拾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过去云川城吧,路不近,盘缠带够,身上再藏匿一些银票,以防万一。”
“子苓你收拾收拾行李就行,银票师娘去给你准备好,以前师娘经常这样做,师娘在此道上颇有经验。”
萧大夫笑着摇摇头,说道:“对对对,这个你师娘有经验,以前我和你师娘一起出去银子都是她拿着的,她梦安安稳稳的带着很大一笔数额的银两出门,有好些次连我都想不通她是把银子都藏在了哪里。问她她也不说,你正好,和你师娘好好的学一学,也算是个傍身的本事。”
萧夫人被萧大夫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拍了萧大夫一下:“我那可都是实用的本事,咱们的钱早都丢了多少回了,要不是我还留有一手,咱们俩恐怕都得流落街头了。”
“是是是,夫人您厉害,夫人您高瞻远瞩,都是多亏了夫人,要不然……还真的流落街头。行了行了,先吃饭,饭都要凉了,老杜还在前面大堂里呢,万一人多他又得着急了。”
次日一早,子苓拎着药箱,南桑拎着行李,两个人上了马车,车夫扬起鞭子抽打着马往城北而去,出了城北上了官道,行一天的路程,差不多就能到达下一个城镇,子苓和南桑商议过了打算就在下一个城镇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接着启程去云川城。
现在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白日也长了许多,日头还在西边摇摇欲坠的时候,子苓和南桑已经到了下一个城镇,车夫向路人打听了一下,便找了一家好点的客栈住下了。萧大夫说过,子苓出门在外,能住好一点的客栈就尽量都住好一点的客栈,这样安全性也会高一些,不要贪图便宜。
就这样白天赶路,夜里就留宿休息的,在六天后的中午,子苓和南桑便抵达了云川城,在城内找了个地方用过午饭以后,便按着师父给的地址,子苓先去了云川城城东的一处宅子里,去找萧大夫说的那个朋友。
萧大夫的那个朋友姓姚,是府衙里一个小小的文书,见子苓就是萧大夫的徒弟,顿时满脸笑意的迎了子苓进去,待子苓喝口茶歇息了之后,姚先生就带着子苓一道去了当地府衙,因为这回的病者就是云川城知府的公子。也就是姚先生顶头上司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