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这些人有一部分也是好奇心满满,但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无法投身到这一出宏大的闹剧中去,有一部分人是真的觉得这个学籍对他们来说没有太大的所谓,去哪里进修武道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而更多的是像傅轻歌这样的,去哪个武大都无所谓了的。
也不能说去哪个武大无所谓,在华夏,武大的好坏直接决定了武者的可发展空间,不过傅轻歌这家伙如果按部就班在魔都市继续下去,发展空间也就是魔都的武道大学。
至于燕京武大他是不敢想的了,天高皇帝远也就算了,燕京自古是卧虎藏龙的地方,前世各种各样的关于燕京的传说早就听到耳朵都起茧子了,没有一点实力没有一点背景的武者去了燕京,岂不是给人一辈子当背景板的?别说是路人了,就连当一棵路边的野草都不配。
其实想通透了之后,傅轻歌知道,富江武大并不会差到哪里去,至少褚武给他的印象就很不一般,能够容纳这么风格独特的武者存在于武大,说明富江武大并不会因为一些可笑的原因不任用有本事的人。
“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这都过去好几分钟了,怎么富江武大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难道是学生闹事他们都无动于衷吗?”
“谁知道呢?或许富江武大就是这样,他们可能觉得这些学生闹归闹,也没有什么办法翻出波浪来吧?”有的学生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不至于吧,富江武大近几年来声名鹊起,就连华夏内外都对这所武道高校赞许有加,是顶级的一流学府,只不过办学环境可能差了那么一些。”一个憨厚老实的男学生忍不住了,出口辩驳道。
“哼,你可真是天生的走狗,就连被人富江武大卖了都不知道,这破武大能够提供什么给你?你居然要这么卖力地舔白它?”
男学生一时语塞,满脸涨的通红,好像是被一口痰卡住了脖子。那就是嚼口香糖的时候,把自己的牙齿黏了起来。
傅轻歌在一旁也是听得一清二楚,聊天的几个学生本就没有避嫌的意思,以他们的见解开始谈论着特殊入学式第一天的闹剧。
邋里邋遢的褚武坐在那里老神在在,也根本不管那些自己像是被骗了的学生,放纵他们冲进富江武大的教学区域,任何举措也不做。
就连拿出插在腰间的通讯器,稍微通知一下校园内部人员都欠奉。
傅轻歌还在想着要不要和躺在那儿的褚武打个招呼,但转念一想,既然这家伙都要装死了,自己上去打招呼套近乎,未免多此一举。
“我们要在这里等着吗?不然也进去看看?”月白突然问傅轻歌。
“不知道,但这个时间点进去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傅轻歌说。
“进去看看吧,我还没见过这么声势浩大的人类活动。”月白淡淡的说道,她说这句话的这语气,就好像是“人类这种愚蠢的生物,怎么会做出这种无理取闹的蠢事,真是有够无聊的。”
傅轻歌点了点头,“走吧,我们不是进去闹事的,是来入学的,就算是那些学生们被撵出来了,应该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越过等待的学生人群,迎接着众人惊诧,古怪,鄙夷的目光下,慢悠悠地穿过了人群,直接跨过了被推倒的铁门。
“这两个人不会是疯了吧?既然想要找回学籍,怎么现在才知道要跟上大部队?我看是不是太晚了哦。”一个女学生冷嘲热讽道。
“小丽,你管他们做什么?他们这种人就是投机倒把分子,一开始以为跟着反抗的学生害怕出事,就先待在原地明哲保身,现在看那些反抗的学生安然无恙,就突然想要加入他们了。”一个男学生说。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就是想说,他们两个人是墙头草呗,呵呵呵。”这个女学生捂着嘴,笑得很是尖细,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知我者,莫过于小丽也!”男学生嘿嘿地笑了起来。
月白和傅轻歌两人相视一眼,傅轻歌翻了个白眼,月白倒是没有什么情感反应,好像觉得这些人的话不是说的她,而是在说傅轻歌。
“喂,你说这个女孩子,怎么看上去像是没了气一样的,就连走路都一点声音也没有。”那个女学生继续发表着她的高论。
“对对对,小丽,你说的没错。”男学生就像是舔狗一样,不管那个女学生说什么话,他都只会直拍大腿,不停地叫好。
傅轻歌终于是听不下去了,本来他们两人躲在一边自娱自乐也就算了,非要把话题引到他们两个人身上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你不觉得你们躲在一边,以你们那浅薄的脑袋在那里叽叽喳喳,真的很吵吗?”傅轻歌冷冷的望了过去,说道。
男学生突然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投向了他,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激灵,随后才抬起头来迎着这道目光,看到了目光的主人傅轻歌。
他正想出口辩驳他刚刚的发言,可是还没来得及张嘴,就看着傅轻歌和月白两个人早就离他有十数米远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上一秒钟傅轻歌还在他的面前,怎么下一秒钟就不见人影了?难道他是活见鬼了吗?
落叶越来越多了,掉落了一地的叶片,就算是眼力再好的武者,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把它们数得一清二楚,道路两旁的树枝干秃秃的,没有任何一点绿意,一副很长时间没有人打理的样子。
傅轻歌已经来过一次了,对这个情况倒是没多大的抵触,不过奇怪的是,月白也跟他一样,好像不把这件事当回事一样。
他越发怀疑月白是不是真的半点也没有正常的思考方式,他自己是因为知道了其中的门门道道,所以才不会那么冲动跑进去群魔乱舞,而月白又不像自己一样,知道其中的端倪。
不过一会,两人就来到了富江武大的中央处。
他们的右手边是一处操场,是提供给学生们平日里进行体育锻炼的地方,但是现在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傅轻歌定睛一看,这群人当中领头的,正是魏湛。
魏湛似乎觉得在校门口的慷慨陈词还不够味道,又带着学生来到这里,进行着第二次的反抗精神布道演讲吗?
“这家伙到底是有多无聊,怎么这么喜欢玩过家家的游戏?”月白说,“要去一所武大之间,难道不自己先想办法考察一番它真正的样子吗?现在知道自己的选择出错了,却在这里大闹特闹?”
傅轻歌有些惊讶的看着月白,一时之间想说点什么,但是又发现自己说不出啥反驳的话来,因为月白说的的确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我们先去报到处报名吧,报完名之后交了材料,应该就算是正式入学了吧?”傅轻歌指着面前的一处破破烂烂的摊位,摊位旁插着一个木牌,歪七扭八地涂满了各种色彩,中央写着几个大字。
“特邀新生入学报名点。”
“就是这里了,我们去把手续办一下。”傅轻歌走了过去,看到了一个有一定年纪的中年女人坐在那里,她倒是不像褚武那样游手好闲的模样,但是她未免也太过正经了一些,整个人不苟言笑的。
就好像是苦大仇深一样,好像每个人都亏欠了她很多一样,让人看了就很不想同她交流,甚至连看她一眼都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报名点牌子的旁边有着一张上了年岁的宽大木桌椅,其实中年女人一开始没有坐在那里,而是选择坐在干秃秃的树下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架势不像是在躲冷风,倒像是在做贼望风。
看到了他们来了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去。
傅轻歌思索了一下,这个女人实在是不好接近的模样,虽然坐在新生接待处,但看上去像是在办理退学手续的样子,一副门神的模样,巴不得来这所学校的学生都赶紧滚蛋,别到这里来进修武道。
“你好?这里是新生的报名点吗?”傅轻歌拿出了自己并不熟练的假笑,嘴角拉的很长,拉出一道自认为礼貌的弧度。
“你是哪里来的喇叭花?笑得这么猥琐恶心,不会是新来的学生吧?”中年女人声如洪钟,就像擂鼓一般雄壮的声音。
傅轻歌听到中年女人的话,笑容瞬间凝固住了,往常只有他无情吐槽别人的份,怎么今天轮到他被中年女人吐槽了?
这个老女人未免也太过分了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吗?
傅轻歌表情收敛起来,面无表情。想这个女人嘴巴如此恶毒,就这样还接待新生,新生不和她打起来都算是好的了。
他又跟着深吸了几口气,把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压制住。
“很好,这样的表情才是正经,别摆出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你不过是学生,而我是报名的人,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赔笑什么的完全不必要。”女人倒是没有再为难他。
傅轻歌愣了一下,女人突然的声音突然就正常了不少。
“把你的表格交过来,还有后面那个跟你一起的小姑娘的,也一并交给我,我帮你们处理完就可以了。”女人的声音再次提高几度。
傅轻歌点了点头,递上自己早在十多天前就准备好的资料递给了女人,月白的资料也跟着一起被递了出去。
这女人不知道是眼功太强,还是根本就没有翻阅两人的资料,每一页资料都飞速的略过,她随手一抓,抓起放在她储物袋里的印泥,就刷刷地在两人的文件上爽快地盖上了章。
“这都九点二十分了,你们居然是这一届特邀生的第一批入学生,看来这些学生好像脑袋不太灵光的样子啊。”女人呵呵笑着。
傅轻歌拿回了女人盖过的文件,深感她的话里有话。
“喂,小年轻,那些在操场里的那批人,不会是今年招收的特邀生吧?啧啧啧。”女人嫌弃的口吻很是明显,一副非常鄙夷的模样。
“也许是吧,反正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在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傅轻歌当然知道这种时候要把自己摘出去,不管是或者不是,他只能给出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直接说出来,未免太没有情商了。
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傅轻歌,傅轻歌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老狐狸盯上了一般难受,浑身毛毛的,只想避开女人的视线。
“你们走吧,那些人没有人会理的。既然他们不能够发现富江武大的价值,那么富江武大就没有义务花费精力来培养他们。”
傅轻歌沉默了一瞬,“谢谢,这样就算是完成了入学的报道吗?”
女人顿了下,话锋一转,猛地一拍脑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
“恭喜你们正式入学,我代表富江武大欢迎你们,一系列的事宜可以到报名点后面去了解,这是你们的临时校卡,在富江武大里行动起来会更加便利。”女人递给两人两张灰色的薄薄卡片。
傅轻歌一手接过了卡片,道了一声谢。
月白从头到尾都站在傅轻歌的身边,就等着傅轻歌把所有的事情办妥,哪里是她口中的助手,倒不如说是来当大小姐的。
两人准备经过报到处时,女人突然运起了身法来到傅轻歌的身边,傅轻歌下意识地望了过去,几乎是在女人到达他身旁的瞬间,展开了武者近身格斗的架势,如同条件反射一般。
“不错,不错,你的反应,你的实力,都很不错。”女人看着傅轻歌频频点头,跟刚刚那个尖酸刻薄的妇女完全判若两人。
“记得到时候开学的时候,要选修我的课,周姐最喜欢像你这样年轻又天分极高的新生了。”女人呵呵一笑,又慢吞吞地回到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