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都在绘画上面。
而众多夫人虽然大多数都在看其他闺秀的表演,但是仍然有不少爱画或者擅长绘画的夫人看向林羡鱼的方向。
却发现这林羡鱼在画画的时候,气质陡然一变。
如果说林羡鱼原来是一个看似恭顺实则桀骜不驯的小姑娘,那现在林羡鱼看起来却颇有一代大家的风范。
林羡鱼如今看起来却是格外的恬静贤淑,淡雅脱俗。
而当林羡鱼落笔开始,谢夫人就一阵心惊。
墨竹画法。
谢夫人家学渊源,自然知道这种前朝李夫人首创的墨竹之法,当初不少人争相模仿。
但是大多数都只能学的其形,学不到其神。
这林羡鱼是真的会这种墨竹画法,还是只是装装样子?
要知道这种画法要求的技艺和意境都十分高超,这林羡鱼就不怕最终画虎不成反类犬?
不过谢夫人也只是稍微看了两眼,毕竟画一幅画不是一时一刻能画完的。
而且那些大家闺秀们都在表演,自己的注意力如果一直放在林羡鱼那边,实在太失礼了。
林羡鱼对于时间的流逝似乎一无所知,她必须争分夺秒。
要知道画完一幅画,一个时辰也不过勉强够用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羡鱼笔下的墨竹逐渐的显出伟岸高拔、清尚坚韧、虚心自持的风姿。
而随着林羡鱼的画作接近尾声,那些闺阁小姐们的表演,逐渐就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尤其是谢夫人,她未出阁之间就是琴画双绝的才女,对于竹子更是情有独钟。
否则也不会养出谢婉彤这样一位清高自持的女儿来。
谢夫人看到林羡鱼就要画完的时候,忍不住就走到了林羡鱼身后。
而此时的林羡鱼依然沉浸在了绘画之中,对于众人的围观一点察觉都没有。
很快林羡鱼的最后一笔就画完了,一副中直、虚空、有节,超然挺拔的墨竹跃然纸上。
林羡鱼最后看着留白处,想要确保自己能够技压群芳,索性思索了片刻之后,再题了一首诗。
“有竹无人负孤竹,有人无竹令人俗。二者如何可得兼,惟有君家青意足。”
刚好这时候,林羡鱼的临时卷轴失效,忽然身形有些踉跄,整个人都有些虚弱。
长寿连忙上前扶住了自家小姐,却见自家小姐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似乎用了极大的心神。
“林小姐,你没事吧?”谢夫人看着林羡鱼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再看向那副墨竹图,就又多了几分激赏之色。
这幅墨竹图,绝非那些空有其形的模仿者能够画出来的。
已经深得其中三昧。
“谢夫人,我没事,不过是不自量力,太过劳心费神罢了。”林羡鱼带着一丝无力开口说道。
“古人有云呕心沥血,我也终于明白了,这幅画是我平生中画的最好的一副,若是要我重新再画一幅,绝无可能画的这般好。”
“刚才我陷入一种很奇妙的境界,这已经是我超水平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