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亭亭玉立的在大殿下面,并不知道皇上心里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她一定会觉得,皇上骨子里真是贱啊。
这么多捧着皇上想要上位的各色美人,皇上不感兴趣,反而对自己这个对于权势一点兴趣没有甚至对于皇权也没有什么敬畏之心的女子产生了兴趣。
不过此刻的林羡鱼并不知道,反而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起来:“《论语·雍也》篇中,孔子曰: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智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
“近水的渔翁也显得达观睿智,而入山的樵子,更显得忠义厚实。其中我这里所画的渔夫是严子陵先生,严子陵虽然有才,但是始终未仕,隐居垂钓富春山,终老一生。正所谓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而樵夫则取的典故是西汉的朱买臣。前朝诗仙李白就曾经为这位朱大人做过一首诗: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至于耕读,耕读世家就无需我多解释了吧,耕读一体的生活方式,必然是自古就有的。”
林羡鱼信手拈来各种典故侃侃而谈,将史书野闻之中的各种渔樵牧耕读中的读书人形象描绘的十分生动。
众人听了之后都频频点头,这一番话如果不是通读各种典籍,绝对无可能说的如此顺畅。
“羡鱼丫头,你说的到不错,不过朕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举的这些例子,不少最后都是当官了,甚至是以当官为目的,似乎和你的隐逸的想法不符合啊。”
皇上忍不住打趣的说,看看着林羡鱼要怎么应答。
“圣上说的自然没错,渔樵耕读这种田园生活的恣意和淡泊自如的人生境界自然是令人向往,不过在内心深处读书人对于入朝为官,得到朝廷的赏识自然是更加向往。”
“自古道,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也是读书人的正途。特别是如同圣上这样的明君,君臣相得,人才济济,自然是更不需要渔樵隐世。”
林羡鱼丝毫不惧侃侃而谈,到是让皇上和众多臣子们都十分钦佩,这女子的见识果然不同常人。
“这不是和你表达的想法相悖了吗?”
虽然被林羡鱼拍了一记马屁,但是皇上并没有忘记的初衷。
林羡鱼听了之后,仰着头看向皇上,露出一抹微笑:“可是我女子啊,我又不能做官,又不能科举。如今太平盛世,对于我这样的小女子来说,只要安安稳稳的就是最大的快乐啊。”
众人听到林羡鱼颇为无赖的开口,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还是东方大儒和秦大儒笑了出声。
“皇上,莫问,问就是女子。”东方老爷子颇有些促狭的说:“我这孙媳妇,果然是个秒人。”
“确实,这个理由比任何理由都强大。”
秦大儒也笑着称赞到:“甘于平凡也是一种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