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没有继续强求,坐到了客厅去看电视。
待得吃完晚饭,两人才让杜非带着在乡野间转了转。
黄昏时分的田间是很美的,晚霞的金黄和泥土的土黄交织,黛色的山峰和翠绿的农作物错落,行走在田间就像是走在画卷中。
当然,如果忽略掉田间不时有人抬起头看他们的眼神,这幅画才算是完整了。
苏男这一次有去注意,她发现这些人眼中的第一不仅仅是针对杜非一个人的。
是针对他们三个人的。
而且那种眼神很奇怪,说不出的奇怪。
你说冷漠吧,又不是那么尖锐,说是恨吧,好像又达不到那个程度。
苏男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情境去形容。
那些人,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几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是的,罪犯。
因为那些人的眼里还有隐隐的忌惮和畏惧。
苏男想不同。
跟这些长辈比起来,他们只是三个孩子而已,尤其她和宋廷川还是外地人,这些人都不认识他俩,怎么会忌惮?
他们在忌惮什么?
苏男好想一次性问个清楚,但她知道,她问不出来的。
事情似乎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两人的脸上都没有表露太多,对于周遭的一切只当不知,和带路的杜非说说笑笑。
苏男原本以为,以村民们的态度,他们路上指不定会遇见各种各样的意外,比如泼水啊,扔石头啊什么的。
然而他们走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生。
那些人好像只是单纯的仇恨她们,但是并不敢做出任何实质性的行为。
奇怪,太奇怪了。
走了一圈下来,盘绕在苏男心头的疑问没有得到任何的解答,反而越来越多。
不过有一件事苏男比较在意。
他们在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杜非老远见着那人便条件反射的想带他们绕道走。
结果那中年妇女眼尖,率先喊住了他:
“咦?是非非吗?!非非!”
杜非不得不站住脚步,讪讪地跟对方打招呼:
“大伯母好。”
杜伯母看杜非的眼神,像是看见金子似的,亮得可怕。
“哎,非非回来住了吗?”
杜非看了宋廷川一眼,像是生怕穿帮一样,赶忙解释道:
“我我我一直住在奶奶家,只是大伯母一直没有碰上我而已。”
杜伯母笑得一脸褶子:
“这样啊,你回来怎么都不跟伯母说一声呢?你奶奶家又没人,一个人住习惯吗?住不惯的话来伯母家坐坐,伯母给你做好吃的!”
杜非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有空一定来有空一定来。”
说着,就要准备带宋廷川和苏男走。
竟是一点没有将两人介绍给自己伯母认识的样子。
但是杜伯母很显然没那么好忽悠,她不着痕迹地拦在杜非面前:
“哎,这是非非的同学吧?没见过,是不是你大学同学啊?”
杜非急忙否认:
“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同学不是同学,就普通朋友,在帝都参加活动认识的,他们刚好路过这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