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西没有出声,就看着楚慈和楚颜,特别是颜颜,看她怎么个反应。
楚颜也没有想到会碰见楚慈,而且还提起了白荀的事情,不过虽然意外,但她还是挺淡定地说:“没打算怎么办,顺其自然吧。”
她的意思就是她的事情不需要他过问,哪怕是她和白荀不成也和他没有多大关系,一时间楚慈碰了个钉子,但他倒也没有生气。
楚颜又说:“明天你婚礼,怎么还应酬呢?”
楚慈喝了口茶:“默染这两天先住回娘家了,我这也没有什么事。”
楚颜听了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她对赵默染的印象挺好的,而且她也听安西说了她家里的事情,她心里也知道如果不是为了那一大笔负债,那样美好的女孩子大概也不会轻易愿意出卖自己,可是楚慈也太不珍惜了。
她想,她和白荀的婚礼他是不可以偷懒的。
楚颜有些走神,楚慈自然能感觉——
她是在想白荀吧。
此时的白荀,万人簇拥,正在开发布会。
楚慈是想和楚颜好好谈谈的,但是似乎也没有必要了。
他还有事,先离开了,离开后空气里有着淡淡的微妙。楚颜就笑笑:“你们怎么了啊,这都是陈年老黄历了楚慈明天就要结婚了,我也有男朋友。”
她说着垂了眸子:“不过就是认识的人罢了。”
顾安西托着下巴,长长地叹息一声:“说得也是。”
“不过我还是挺羡慕你的颜颜,你看大家都是同龄人,你还能情情爱爱的巴着,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她坏坏一笑:“白荀长得真不错,小脸白白的,身材又挺好。”
楚颜:……
王老哥哥发话了:“好了好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脸皮厚呢,对着熙尘成天赞美,好在熙尘脸皮也不薄,竟然也承受得住。”
他是调侃着说的,一说完身边的人都配合地笑了起来,空气都是快活的,顾安西哼哼一声,暗暗地记上了。
“瞧,又记恨上我了,一记恨上我那些宝贝就要倒霉了。”王竞尧爽快一笑,抚着手掌,“行,明儿晚上去老太太那里吃饭,我帮你去给老太太那里讨几样好东西。”
得,说了半天还是为了自己的那一点儿事情。
顾安西哪里不知道,也不在意,正巧这时湖鲜上来了,大家便一边品尝一边说话。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完了王竞尧和周云琛还有事情要做就直接去了办公厅,陈明和王景川自然也跟着去,剩下顾安西和楚颜准备去逛逛街。
楚颜说:“去给薄辛和安安买些小礼物吧,回头去看看他们。”
“行,安安总惦记着你。”顾安西把东西收一收,两人一起去停车场。
坐车上,她看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去华彩去逛一逛。不过就是车子要发动时,身边的车有了动静,顾安西侧头一看,回头笑笑:“是楚慈。”
不仅是楚慈,车上还坐了一个长得很不错的小姑娘,挺嫩的。
楚颜也看了看,自然也看见了那个挺嫩的小姑娘,她只看了几秒就收回了目光。顾安西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再说……就算不能在一起,他自已这样轻视自己,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颜颜,你很好。”
楚颜淡淡地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顾安西知道她心情不会好,毕竟她和楚慈一起长大的,现在楚慈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哪怕还有一丝感情也会觉得痛心吧。
不过,这件事情里最无辜的还是赵默染,明天就是婚礼……
其实楚慈也看见她们了,他静静地看着楚颜一会儿,他也知道她看见了……可是她的眼里就连一丝错鄂也没有。
楚慈苦涩一笑,坐在车里静静地抽了支烟,身边的女孩子不明所以倚着他撒娇……
年轻的女孩子是娇纵的,满以为楚慈明天就结婚还带着她,想着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定是不轻,而他那个太太不过就是摆设罢了,于是这时趁机就提出一些小要求,楚慈一边抽着烟一边心不在焉地答应。
女孩子心花怒放,更是使出了全身的招数,楚慈没有心情躲着她,皱了下眉:“这是停车场。”
年轻女孩子的脸蛋微红,“那……去别的地方。”
楚慈心烦意乱,想拒绝的,但是脑子里又浮起赵默染的模样,忽然他就改了主意,轻捏住女孩子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去,吻了许久才松开,车发动朝着市区最大的酒店开过去……
北城,华彩。
去年新开的一间高级购物中心,挺全的,顾安西和楚颜才上去就感觉人挺多,特别是年轻的女孩子,再一仔细地听着说是有个知名男星在这里的四楼搞活动,所以商场前前后后大概围了几千个人。
顾安西和楚颜对视一眼,有些无奈。
“一会儿去四楼买下东西就下来吧。”楚颜摇了摇头。
顾安西唔了一声:“行,人挺多的。”
她看着那些年轻的女孩子,忽然又说:“我们是不是老了?”
楚颜睨她一眼:“你以前也没有这个劲头好不好?”
“也是。”顾安西伸伸懒腰:“还是去玩比较好。”
她心里暗挫挫地想,其实颜颜也很值啊,两代顶流都……被她弄到手了。
这话她可不敢和楚颜说,不然要被打得吐血。
她不说,楚颜挺高兴地给两个孩子挑选礼物,楚颜也是极富有的,顾安西也不和她客气,直接就挑贵的……楚颜豪气地一掷千金。
不到一个小时就拎了两手,最后两人准备去四楼买自己的东西,四楼有个女装牌子是她们两个都挺喜欢的,于是上了四楼。
此时,四楼的活动正在举行,围得人山人海的,顾安西和楚颜从另一侧电梯上,才过去就听见女孩子们在大叫:“白荀,白荀!”
“啊啊啊啊……”
顾安西侧头,“你男人。”
楚颜皱眉:“他不是在开发布会,怎么又来参加活动了?”
而且昨晚他也没有说。
顾安西轻咳一声:“咱们要不要避嫌一下,先回去吧,改天再来逛。”
楚颜点头:“也好。”
她也不想给他找麻烦。
两人拎着好几个袋子下楼去了停车场,车子开往思园的路上,开了一半楚颜的手机就响了,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白荀打过来的,她接起来:“你不是有活动?”
白荀的声音带笑:“我看见你了。”
她哦了一声,“你现在好了没有?”
“在休息室,一会儿还要出去一会儿。”他的声音热乎乎的,说了几句肉麻的话,楚颜有些受不了,“少来了,把工作忙完。”
他倒是正经了起来,点头:“行,一会儿就好。”
楚颜挂了电话,顾安西问:“白荀打过来的?”
楚颜点头:“是。”
顾安西笑笑:“挺腻乎的啊。”
她虽然开着玩笑,可是她心里是十分高兴的,不管怎么样颜颜找到了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而且颜颜也喜欢他,这一点十分重要,她从来都觉得感情和婚姻不能勉强,像楚慈那样……她多多少少有些失望,总觉得他不够珍惜他自己。
她开着车,带了楚颜去了思园,因为薄家人都认识楚颜而且很熟,所以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特别是两个孩子经常和她视一频通话,更是熟悉得很,很快就玩到一块儿了。
顾安西看着他们玩,自己拿了个果子靠在沙发上一边啃一边打着主意:“颜颜,你要是不着急着结婚的话可以住到这里来,这两只就是你的玩具了。”
楚颜:……
薄夫人在一旁也笑了起来:“你看看你,颜颜也要压榨,她和小白现在是热恋期,哪有空给你带孩子?”
顾安西被戳穿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继续啃她的苹果。
薄夫人就盯着她看,其实崽崽已经到薄家好几年了,也生了孩子,可是从私心里薄夫人对她比两个孩子更上心一些,两孩子有许多人照顾,但是崽崽年轻那会儿受过很多次的伤,身体总归不时会不舒服,她不照顾些谁照顾?
熙尘自然也是极好,但总是男人家,再说了,也太不节制。
薄夫人一边想,一边就在心里斥责儿子,她正想着,薄熙尘就回来了。
因为有顾安西管着云熙集团,安普公司因为林霜跟着王家二舅回了江城,沈从文又重新管理安普,薄熙尘只需要管理云熙医院,所以他又在北城医科大学兼职了教授一职,一周两次课。
他回来就看两个孩子,一回来就看见楚颜,淡笑:“过来了?”
楚颜见着他自然和顾安西不同,倒底是当过她教授的,所以她看到薄熙尘时还是很恭敬,人一进来她立即就站了起来:“薄教授。”
薄熙尘倒是挺随和的,“别这么客气了,你和其他学生不同。”
楚颜浅笑,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忤。
她反正觉得薄教授挺威信的,她就想不出来安西怎么和一个教授成天谈情说爱,同床共枕……楚颜觉得自己不能再多想了,脸有些烫。
薄熙尘轮流抱过两个孩子,又过来揪揪顾安西的脸蛋:“苹果也不要多吃,果酸太多。”
薄夫人立即就护短上了:‘她就喜欢吃这个,你还要管着她。’
薄熙尘笑笑,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放毛巾时声音传过来:“您就护着她,她也仗着您和父亲的溺爱为所欲为,整个北城现在提起安西都觉得是个魔女了。”
薄夫人哼道:“管旁人作什么,又没有吃他们家的大米。”
薄熙尘走出来,一边摇头无奈。
薄夫人看着儿子,“不就是溺爱一些吗,安西都这么大也不会惯坏的。”
“您也知道她这么大了。”薄小叔好笑又好气,坐过来伸手摸摸小妻子的头发,“今天都去哪里了?”
顾安西就老实地说了,薄熙尘笑笑,“你这个小顾总倒是当得轻松。”
“那也是我的本事。”她挺臭屁地说。
薄熙尘笑笑,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把两个孩子抱着玩,让顾安西和楚颜说话,薄夫人得了空亲自去小厨房做了点心过来。
楚颜吃了很是怀念。
薄夫人坐着,挺慈爱地说:“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安西也只有极少数的朋友,平时看着小王沁被她欺负得怪可怜的,你倒还好还能压制住她。”
薄夫人说完,就看着她的宝贝崽崽一眼,又是宠溺又是责怪的。
顾安西怪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哪里欺负王沁了?”
“还说没有……”薄夫人好笑地说:“家里有两个孩子你不玩,只觉得王沁好玩。”
其实,薄夫人自己也觉得王沁那孩子蠢萌蠢萌的,怪好玩,那个方铭似乎也是喜欢她这一点,倒是也时常地欺负着,这方面和崽崽真是臭味相投呢!
薄夫人说完,顾安西轻咳一声:“她结婚以后我也没有欺负她了啊。”
“所以你就打颜颜主意了?”薄夫人捏她的脸:“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楚颜一脸的惊恐状~
顾安西睨她一眼:“瞧你出息的,我再可恶怕也没有白荀厉害吧,他玩心机可是666,我甘拜下风。”
说到这个,楚颜看着她:“你都知道了?”
顾安西好气又好笑:“拜托大小姐,我是学医的,白荀那身板那气色看着就好得不得了,绝对不是什么得过大病的人好不好?”
楚颜哦了一声。
顾安西又笑:“当时他倒是真的做了个手术,不过是阑尾炎。”
楚颜一听,好好地回忆了一下,确实想起白荀的腰腹那里有道不足十公分的浅色伤口,想来就是那次手术留下的,一时间她也是无言。
顾安西拍拍她的手:“行了,现在都这样了,只要感情是真的就好了。颜颜当初他要是不使手段,你大概也不会注意到他,更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楚颜没有出声。
她想是的,那会儿她心如死灰,白荀接近她,放低了姿态想尽了办法得到她的同情,才慢慢地越走越近的,不过后来在一起和同情无关,跟男色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