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面上虽然在疲于抵抗,可唇角却是挂起了浅浅笑容,双目异常的明亮,银发飞扬,心中的斗志终于沸腾到了极致。
旁边观战的楚璃暗暗点了点头,葬九荒实力不凡,这温子凡却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如果想要诛杀他在此,凭着葬九荒还不行,除非是大乘期的修士出手。
渐渐的葬九荒,快如疾风如浪潮般的攻势开始慢了下来。若说之前是轻松自如,随心所欲,那么现在他只觉得每一剑下去都是重若千斤,如在泥沼之中。
或劈,或刺,或点,都要损耗掉原来数倍的元力,而且还在不断地增加!很快他就发觉,造成这种现象,是因为对手加大了元力的释放。
如雨的箭弩及每一颗的雷球中,所蕴含的元力很是磅礴厚重,如今的元威的浓厚程度,甚至逼得自己的周身升起一种颤栗感!
眼见着优势渐退,很可能会遭受反噬,葬九荒神色依旧平静,没有一丝慌乱,人与剑之间依旧完美的契合。神情专注、竭尽所能的抵挡着,温子凡每一次攻击,寻找着其中的破绽。
他同时也在加大元力的输出,而且他相信这种情况是短暂的。此时,对方的攻势虽然还在不断的加强着,但是消耗的元力也是巨大的。
相比之下自己不过是用元力包裹住剑身,这样的元力消耗要小很多,只要撑过这场雷霆风暴,便是胜负决定之时!
可接下来事情,并未如他预想的那般发展,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过后,温子凡攻势依旧强大凌厉,没有一丝的颓势。
倒是他握着长剑的手臂,在不间断抵挡着强大雷霆攻击之力时,已经开始隐隐发麻,背后渗出丝丝的汗渍。好小子,不错有几把刷子!葬九荒心中喝彩!
抬眼看向前面,温子凡面上表情与最初时并无异状,并不见一丝元力匮乏的迹象。若是与他硬拼元力,再这么下去,恐怕先撑不住的反而会是自己!
而一旁的几女,见到温子凡慢慢的稳定了局势,都轻舒了一口气。楚璃却是眉毛挑了挑,没想到温子丹有如此的度量储存元气,这令楚璃有些意外。
不过,和尚一直说温子凡不简单,运气好,想来他的不简单,也并不光是在气运上面。眼见元气耗不过对手,葬九荒猛的一个发力,身形在空中一闪,刹那化出了数个叠影。
纵然温子凡实力不凡,功法也不错,还修练了“识微杜渐”的心法,也能看出了其真身,只是俩人相距太近了,免不得还是吃了这一剑的亏!
但见赤金的剑锋,带着一抹冷光掠过他的身侧,却是发出一声沉闷的低鸣声,如同击在了铜铁之上。
葬九荒定睛一看,自己这出奇不意一击,只是将对方的衣袖割破了,露出了里面的银色软甲,银甲上留下一道二寸长的细长口子,便再无其它了。
原来有甲胄护身!
一击落空,葬九荒虽然在心中暗呼可惜,面上却是丝毫不显,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被打乱的攻势,再次变幻身形。
这一次,温子凡只觉无数人影在眼前闪过,胸、腹、背、等多处均被快速斩到!剑光如长河奔腾、连绵不绝,一剑剑的落在温子凡的身上。
虽然有着银甲的护持,仍旧多数受伤。血慢慢的浸出了衣服,伤口虽不重,却也是疼痛难耐,温子凡咬着牙,元力释放再次增强数倍!
如洪水猛兽般的元力狂泄般涌出,一股极大的危机感在葬九荒脑海中闪过,他的身形狂退数十丈,快速催动最大元力释放法术,抵御着这股强大的雷威!
两股凶猛的力道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瞬那间气流爆破,将二人各自冲出数百丈。即便如此,温子凡的这波雷威十分的强悍,依旧不曾完全抵消,余下的部分威力继续扑向葬九荒!
余威如洪水般的涌来,葬九荒结结实实挨了一波的雷潮。他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身体往后又退了几十丈,便硬生生的扛下了波余威。
他手提重剑,哈哈大笑出声,嘴里连呼“痛快!”
温子凡就见他胸襟处的衣衫,被撕裂一个大洞,露出了里面古铜色泛着金属光泽的肌理。便清楚他在习剑的同时,也十分注重肉身的强度。
而且这一波的对抗下来,葬九荒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罢了,并无其它大碍,心下不免生出些许的遗憾,且对方的难缠程度也让他颇感头疼。
而葬九荒何尝不是这种感觉,自从踏入渡劫期之后,与他切磋过的强者不下数百人,其中不乏称雄一方的强者,可却未有一人的元气储存度量能赶上此人的。再加上他变化多端的攻击手段,应付起来不免吃力。
如果换做旁人遇到这般难缠的对手,多少会觉得心中烦躁。
葬九荒则不然,对手愈强他便是愈兴奋,如今像是吃了大力丸,涌起了一股豪气,浑身的血液流淌得更欢,渴望取胜的念头咆哮沸腾着,叫嚣着,让他的战意冲天。
“大哥他最喜欢这样的热血战斗了,其实那女修在他的心里,还赶不上一场战斗来得重要!”葬无花说道。
楚璃心中默默为殷琳惋惜,比起一个大老粗和一个细心周道的男人,也不怪她会选择后者了。
“我记得百年前,葬氏与赤魔宗因为二人的联姻,不是诏告天下,广发喜贴吗?那时没有正式结成道侣,便如此的兴师动众,想来也是十分看重二人吧?怎么如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其实他们不过是见过几面而已,主要还是长辈满意。而且大哥还是一个粗心之人,不会讨好女修。
对她说起来,靠着大哥的名头,这些年不论是在门派中还是在外界,她得到的好处不少。至于说成了今天这副样子,可以说双方都有责任吧!
况且当初定亲时,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并没有人逼迫于她。如今她一声不吭,便留书一封走了。即不说退婚,也不说退聘礼,……。”葬无花语气中十分的不满,显然对殷琳很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