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和顾南风潜入凌风酒楼之中,挨间排查,终于在凌风酒楼顶楼之中见到邱如水。
之所以能一眼认出他,全凭司命不日前带回的邱如水画像。
他思忖着,邱如水孤身一人前往东临,势必是为了斩草除根。
只是,他不忍心告诉凤无忧这个残忍的事实。
卧榻之上,凤无忧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会儿,依旧无法入睡。
她偷偷偏转过头,以眼角斜光偷瞄着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君墨染。
“君墨染,你冷不冷?”凤无忧轻声询问着他。
他原想回话,忽然玩心顿起,想要看看凤无忧打算对他做些什么,便平稳了呼吸,继续装睡。
凤无忧未得到回应,先是在榻上磨了一小会。
许是觉得过意不去,便蹑手蹑脚地溜下榻,轻手轻脚地抱出矮柜中的备用被褥,旋即替君墨染盖上。
君墨染唇角轻扬,心下暗自窃喜。
想不到,这小东西,还挺会照顾人。
更让他意料不到的是,凤无忧并未上榻,而是侧卧在他边上,自然而然地靠着他的肩膀。
“虽然,有些话并不符合爷的调性,但爷真的好想好想与你分享。”
凤无忧忽地伸出手,轻掐着君墨染的脸颊,“小血管,你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刚刚好合乎心意。”
君墨染哭笑不得,他原以为凤无忧打算对他倾诉什么秘密,不成想,这小东西,将他的脸一阵揉搓,单单只是为了夸他好看。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凤无忧轻捧着君墨染的脸,对着他的薄唇一阵轻啄。
君墨染紧闭着双眸,忍得额上冷汗淋漓。
不过,他可不敢轻举妄动,只一味地假寐,静待着凤无忧同他说道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男人,该死的甜美。”
凤无忧啄了一会他的唇,终于心满意足地松开了他。
君墨染狂抽着嘴角,他不认为自己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可以用甜美来形容。
“今夜,百里河泽对我说,不日前他只是将我迷晕带回了紫阳观,并未对我行不轨之事。”
凤无忧超小声地说着,这番话只有在君墨染熟睡的时候,她才敢提及。
君墨染眼皮微动,他确实很意外百里河泽竟只是同凤无忧扯了个谎,他更意外的是,凤无忧会以这种方式告诉他实情。
看来,在她心中,他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
意识到这一点,君墨染微微抬臂,将凤无忧揽入怀中,而后接着装睡。
凤无忧心跳如鼓,脑子里已经想好了千万个借口,欲搪塞他。
好在,他似乎只是翻了个身。
静默片刻后,凤无忧见他并未转醒,亦窝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她的手,下意识地想去抠他的肚脐眼儿,却在中途被他腹肌上暴突的血管所惑,冰凉的指腹轻触着软软的血管,手感极佳。
君墨染垂眸扫了眼自己大敞的衣襟,无奈至极。
他怀中的小东西忒不讲理了些。
她对他,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揉捏掐抚,一样不落。
可他对她,却只能规规矩矩。
手,永远只能固定在腰上,不许上,不许下,不许揉,不许捏。
叩叩叩——
屋外,瞬时传来一阵极轻的叩门声。
追风硬着头皮,对着门缝,窃窃私语着,“王,您在屋里么?君拂郡主清醒后,得知您将她许给了云秦太子,在芳华阁中哭闹不止,惹得王府上下鸡犬不宁。这会子,她哭着喊着要上吊自缢,以期您能收回成命。”
君墨染眉头紧拧,悄声道,“随她闹去。不嫁就算了。”
君墨染对君拂正可谓是毫无好感,不过话说回来,她到底是他名义上的妹妹。
故而,许多事,他并未将她往绝路上逼。
她若是愿意嫁,他必会以强硬手段胁迫云非白,使她坐稳太子妃之位,受享荣华安稳度日。
她若是不打算嫁云非白,摄政王府倒也不是养不起她和她腹中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