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可不知道太后的想法,知道后也只会嗤鼻一笑,人有的时候就会不肯面对现实,多撞几回南墙就知道疼了。
随着她怀孕的消息越传越广,刘夫人也坐着马车来了,如今刘松谨还在西关府的位置上坐着,外人笑称这真成了他的地盘了。
先帝在的时候颇受信重,没想到新君登基后依旧信任有加,这个西关府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把他推下来自己坐上去,但是都没能成功。
刘夫人看着傅元令气色也好,笑眯眯的说道:“修文媳妇也想来,就是家里离不开人,你知道晋然要成亲了,一直在忙这件事情。”
刘晋然是刘修文跟付书慧夫妻的长子,傅元令早的了消息只等着喝喜酒呢,就问道:“义母,日子定下来了?”
刘夫人笑着点头,“定在腊月二十六,你这样子是不能去了,你要听话。”
傅元令笑着点头,“成,我听您的,我一定给大侄子包个大红包补偿一下。”
刘夫人知道元令家底厚,也不推辞,省得她还要找别的由头补上,就笑着说道:“你义父知道这个好消息,昨晚上自己在家里还喝了盅小酒呢。你这孩子有福气,原想着翀儿做了太子,熙玥早晚要嫁出去,你这膝下就空了,哪知道又有了,真是大喜事儿啊。”
“可不是,我也没想到。”傅元令脸一红,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刘夫人看着她这样子笑的更开心了,“你跟王爷好好的才是好事,别管外头人怎么说,嘴上说的刻薄,哪个心里不羡慕你。”
到元令这个年纪的女子多数要做祖母了,夫妻之间的那点事儿早就没了,哪家的老爷没有几房年轻貌美的妾室通房的。
别人说再多的酸话,也不过是心里嫉妒罢了。
傅元令要留刘夫人吃饭,刘夫人摆摆手,“湘华要带着女婿跟孩子回去,我这里还得赶回去,好不容易回京一趟,年前又要走了。”
傅元令微微皱眉,“这么赶?我还想着他们夫妻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总是要跟我们见个面的。”
刘夫人就叹气,“女婿刚接了调令,原本是打算年后走的,没想到这么突然只能提前走。他们怕是来不及见你了,满打满算才回来三四天,她婆家那边的亲戚都没见完,没工夫。”
傅元令知道谭高达从前锋营调任后,他的儿子谭经艺也外调上任,慢慢的积累军功往上走,这条路子比较稳当。
刘湘华跟婆婆的关系很好,丈夫外调,婆婆就让她跟着上任,虽然她是长媳,照理说是要留在公婆跟前尽孝,但是谭夫人却说自己跟丈夫正值壮年,那就需要人在跟前伺候了,等年纪大了再让儿媳来服侍。
就因为这一点,刘夫人就对谭夫人感激,年轻夫妻感情再好,分别的年数久了,又有新人在身边,还能有什么情分。
谭夫人这样做,不仅是喜欢湘华,也是正经维护两家的关系。
当年刘家遭人构陷,谭家那时候也没退婚,可见谭家的品行。
傅元令送走了义母,想了想让人备了程仪让人送去刘府给刘湘华夫妻。他们夫妻回京后,人虽然没来,但是礼物到了,傅元令现在不好出门,就只能备一份厚实的程仪送他们离开。
贺喜的人一波接一波,傅元令不可能什么人都见,只见了最亲近的人,其他人都拒了。
就算是这样,这几日也忙得够呛,等到齐怀柔跟李潇安带着孩子们来的时候,傅元令缓了一日跟长公主他们聚了聚,算是喘口气。
李潇安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傅元令有些担心的望着她。
熙玥眨眨眼,带着一群手帕交去后园子玩耍,腾地方给大人们说话。
齐怀柔一屁股坐下后,就看着傅元令笑道:“你是不知道,外头真是热闹极了,都不敢信你肚子里又有了一个。”
傅元令:……
说实话,要不是在自己肚子里,她也不敢信。
傅元令无奈一笑,“外头人怎么说由她们,我还能挨家挨户把人嘴堵上不成?”
李潇安闻言也笑了,“对,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不用去管别人怎么想的,这跟咱们也没多大的关系。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看着脸色也不错。”
傅元令下意识的摸摸脸,这才说道:“还行,你怎么样?”
李潇安轻轻一笑,“你不用担心,我打算过了年就带着孩子们去我的庄子上住些日子。”
傅元令一愣,没想到李潇安会有这样的打算,她微微皱眉,要是去了庄子上,俩孩子的婚事要怎么办?
这里头牵涉到肖翀,傅元令又不能问的太直接,只能说道:“好好地在上京,也不用非得避出去。”
李潇安就看着傅元令,“是不用避出去,但是我不带着孩子们出去,要是天天在宫里住着,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来。我不能拿着孩子的清白去堵。”
傅元令心头一震,再去看李潇安就见她低着头没看她,端着茶盏慢慢的喝着。
傅元令就转头看向齐怀柔,齐怀柔就只好说道:“太后的意思,是想要把宴璇许给齐缙。”
傅元令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齐怀柔叹气,“潇安说李太后跟她提了一句,但是没有直接下旨,还有缓和的余地。”
傅元令的脸色就真的不怎么好看了,看着李潇安,“李大将军就没说什么?”
李潇安闻言看着傅元令,“你想我爹爹能做什么?不管他做什么,不是为难太后就是为难我,夹在中间他也为难。”
“齐缙是什么样的人,齐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你知道了吗?”傅元令虽然问李潇安,却是看向齐怀柔。
齐怀柔立刻说道:“我跟潇安说清楚了,就是她知道了才决定带着女儿离开。”
“走了有什么用,只要太后一道旨意,你们还是要回来。”傅元令看着李潇安,“你要是真不同意这婚事,就得想个有用的法子,这样的逃避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