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愈发显得闪亮的眼睛,路鸣的脸上顿时闪过惊艳痴迷的情绪。他猛地捏住了苏幕遮的下巴,直视着那双银眸,轻声呢喃道:“对,对!就这样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啊,真是太美了……”
苏幕遮并未听清他的话,他只觉得这个姿势太过暧昧,便摇头想要挣脱路鸣的手。
感受到了他的抗拒,路鸣一下子激动起来,他放开了手,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近乎是手舞足蹈地对着苏幕遮大吼道(作者菌自己模仿了一下这个动作,十足的神经病啊!):“这件事完全就是那个蠢女人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我不就是强奸她了么!谁让她打扮得那么骚!哪个正经的女人会随意就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进自己的家门?!我不强奸她强奸谁?!她一边勾引我还一边装出一副贞洁烈妇的模样。结果随便摸了她两下就要死要活,还他妈的敢咬我,这种女人就算是死了也是活该!她活该!”
苏幕遮早被他的歪理邪说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终于知道这种人为什么在杀死一个人后还能如此理直气壮霸占人家的房屋,甚至还把这件事给完全忘记了,就因为他觉得一切都是别人的错,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罪!这种人就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路鸣指着他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把她的尸体埋在外面的花坛里,就是你要检查的那个地方。为了掩人耳目,我甚至还专门剥下了她的脸皮,安在我的脸上出去路上晃悠了一圈,那些蠢货就都没有怀疑到我头上了。可惜因为过去太长时间了,那张脸已经完全烂掉了,不然我还可以把它拿出来,给你看看,它原来究竟有多美。”
苏幕遮疲倦地闭上了眼睛,道:“你不必再说下去了,你的事我已经完全都知道了,我是绝不会帮你隐瞒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一定会亲手杀了这个人!看看他这次救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畜牲?!他的心已经被腐蚀了,这种人,才是真正比恶鬼还要可怕!
听到他的这句话,路鸣却神经质地笑起来,他又恢复成那种变态变态的样子,缓缓凑近苏幕遮,紧盯着那张清冷无暇的容颜。然后伸出舌头在他的眼皮下慢慢舔过,十分暧昧地道:“苏老弟说笑了,哥哥我怎么可能舍得下手杀你剐你呢呢?像你这样的美人,就该被捧在手心中小心疼爱。或是雌付在我身下,承受我的索取……”
卧槽槽槽槽槽!苏幕遮没有错过眼皮上那种粘腻地濡/湿感。他震惊地睁开了眼睛,防若有一道天雷从他的天灵盖直劈下来,炸的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路鸣怎么可能会对他抱有这种心思,怎么可能会说出那么下流的话,一定是他听错了吧?!
(让作者菌来说一句,其实渡灵师大人的这种心情用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我曾经把你当兄弟,但你居然想上我?!)
事情究竟是怎么扭曲到这个地步的?作者菌你是不是有病?!正当渡灵师同学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片场的时候,路鸣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个货竟然强行拉扯自己的衣服,试图把它脱下来。顿时,苏幕遮不知从哪生出了一股力气,他使劲往旁边一扭,然后连人带椅子一起重重地摔到在了地上,虽然有点痛,但终于躲开了那只咸猪手。
路鸣也不继续动作了,他用幽深的眼神紧紧盯住了苏幕遮,道:“苏老弟,忘了告诉你了。我喜欢美人,不论男女,尤其是你这种禁欲型的美人,啧啧,玩起来肯定比那冯爱还要带劲!”
他的话音刚落,卧室里就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路鸣的脸色一变,飞快地走到门边,一把推开了房门,又打开了卧室的灯。
映入眼帘中的景象让路鸣这样的变态也吓了一跳。因为不知为何,他放在床头的那盆金桔盆栽居然爆炸了,那橘子炸裂时喷涌出来的都是鲜红色的液体,溅在房间四处,简直就如凶杀现场一般。
紧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落在床上的鲜红色的液体,竟然一点一点汇聚起来,渐渐地形成了一个人形,那是一个女人身体的形状!
这个房间,曾经的确就是一个凶杀现场啊。
苏幕遮勾起一个快意的笑容来,他终于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被那金桔盆栽吸引了,因为它吸收了冯爱的全部怨念,才长出那么美丽的“怨之果”,而冯爱就是通过它诅咒路鸣的。如今这果子爆炸了,只说明,冯爱的怨魂终于要回来报仇了!
路鸣嘭得一声关上了房门,心里头一次染上了恐惧感。冯爱那个女人会回来找他报仇么?这不可能,他明明已经将一根桃木钉钉在了她的眉心,她早已被牢牢困住,永远不可能脱身的!
他眼睛血红地盯着苏幕遮,肯定是这个人,肯定是这个人用了什么妖术。思及此,他身体终的欲/火和怒火交织在一起,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将他撕成碎片!
正当路鸣要扑上去的时候,大门被人从外面强行破开了。紧接着,一个白发蒙面的黑衣男人以一种常人不可能有的速度闪进了屋内,飞身一脚踹开路鸣。然后快步来到苏幕遮面前,执刀一划,苏幕遮身上的绳子就全部散了开来。
男子半跪在地上,小心地将苏幕遮扶起来,才低头道:“属下狐一来迟了,让您受了委屈,还望渡灵师大人恕罪。”
苏幕遮摇摇头道:“无事。你果然是狐卿的属下吧,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对了,是你帮那怨魂解除了禁锢吧?”
狐一点头,恭声道:“属下听到大人说那怨魂就在花坛里,便去仔细检查了一番,最终发现那怨魂眉间有一根桃木钉,将她的魂魄强行封在了尸骨中。属下便用大人散在花坛中的灵符将那桃木钉逼了出来。”
苏幕遮笑道:“做得很好,麻烦你现在将路先生扔到花坛边去,我倒是要看看,像他这样的人,究竟会得到怎样的报应!”
狐一小心地扶起苏幕遮,然后给他变出了一身衣服小心的裹上,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娘嘞,刚刚渡灵师大人衣衫不整,他都不敢把眼神往他身上放,生怕一不小心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什么,你说大男人之间何必如此别别扭扭的,那是你不知道狐尊殿下的惩罚手段有多么恐怖!
等安置好苏幕遮后,狐一眼神凛冽,随手一指,原本躺在地上痛得只能闷哼的路鸣瞬间就被扔了出去。随后,他扶着苏幕遮走到门口,陪他一起等待着冯爱出现。
路鸣摔在了花坛边,只感觉到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开始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恐惧感,花坛明明还是那个花坛,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异常恐怖的东西就要从里面出来了。
果然,在一秒,路鸣的猜想应验了!
那花坛里的泥土开始猛地涌动了起来,似乎在泥土下面潜伏了可怕的怪物。当泥土的涌动终于平息了之后,一只包覆着干枯皮肤的手骨,缓缓从地底钻了出来。
明明灯光十分微弱,路鸣却将一切都看得分明。他紧盯着那只手,铺天盖地的恐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他试图向后挪动逃走,但马上,他就绝望的发现,他的身体完全不能动弹了!
苏幕遮远远看着这一切,眼中无波无澜。着世上所有的事都是讲求因果报应的,你既然敢杀害人命,那就只能用自己的性命来偿还了。
那手骨在泥土上摸索了一会儿后便停下了动作,随后,一颗骷髅头钻了出来,再是肩胛骨,胸骨,脊柱……最后的最后,这具尸骨终于完全从地底,爬出来了。
她等这一天等得实在太久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无尽的黑暗,刻骨的仇恨……如今,她终于重见天日,可以为自己报仇了!
骷髅黑洞洞的眼中闪烁着幽幽的火焰,她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慢慢地爬向了路鸣——看啊,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多么有趣啊,那种惊恐简直就是世上最美丽的图画。
待冯爱的尸骨快要爬到路鸣的脚边时,路鸣发现自己居然能动了。他心中大喜过望,带着满脸的涕泪,屁滚尿流地想要站起来逃跑,
但冯爱怎么可能放过他呢,让路鸣能动弹,只是猎杀前的一个小游戏罢了。
毕竟,给了猎物希望,再亲手将这希望掐灭,是这世上最有趣的事啊!
冯爱的手骨从她身上脱离下来,飞快地上前按住了路鸣的双手,让他只能徒然挣扎——一如路鸣当初对她做的那样,她则不紧不慢地爬到了路鸣抖得像筛糠一样的身体上,然后……对准他的咽喉一口咬了下去!
游戏玩到这里,也应该结束了。
路鸣本来还在剧烈地挣扎着,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可随着血液大量的喷涌而出,他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泽。弥留之际,他只听到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是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任何人都逃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