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临跟着看了两天,也算是开了眼界。
趁着闲暇的时间,童临除了练习风久交给他的功法,还会去关注一下重要的信息。
翻着翻着,他就点开了关于神迹的讨论帖。
因为在外面不稳定,所以也没办法进游戏,升级怕是要缓一段时间,他们原本等级就与那些大神玩家差了一级,要是再被拉开距离,下次再要在任务中拿到头名可就不容易了。
结果童临这么一刷新,蹦出来的十个讨论帖,得有九个都在讨论封久剑!
饶是早有准备,少年也略有些吃惊。
封久剑的确是又拿了任务优胜没错,但其他玩家都表现同样不差,何至于只关注一个人?
他本来就只是想要扫一眼,但见状还是忍不住点开看了看,然后就忍不住嘴角瞅了瞅。
这次的任务时间很长,但去除不必要的地方,将精彩的部分剪辑到一起,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啰嗦。
玩家们大概是太闲了,加上还有许多专门的分析贴,在战斗后就开始一点点的研究对战视频,恨不得将大神们的任何一个动作都揪出含义来。
而这么一分析,封久剑就不可避免的被顶了出来,实在是在游戏中他的许多操作都太过出人意料,当时看不明白的,玩家们此时就都要研究个透彻。
这一来就很不得了了!
只当时封久剑三人被众玩家用萝丝谱装置围困在长生树上这一幕,就把众人难住了,被人翻来覆去的讨论了无数遍,可不管是所谓的专业人士,还是有名的机甲大师,至今都没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可游戏里的东西出现了就肯定有所依据,那些所谓的不可能还只是因为他们还没能找出原因而已。
但这还不是全部,随后使用光束阵迎面对战万千玩家的场面也不少人纷纷念道着不可能。
然而发生在面前的事,再认为不可能也是事实!
再加上红队赶往北区与橙队联手围攻紫队的时候,封久剑消失的太过突然,怎么看怎么像是开了挂,任玩家们列出了无数可能,也确定不了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
讨论来讨论去,大家提出了诸多设想,却谁都说服不了谁,简直就要上升到了神迹三大未解之谜的程度。
玩家们更是吵的不可开交。
"啊啊啊啊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好想知道!"
"封久剑呢?他怎么出了任务又消失了,就不能出来解惑一下吗,求你了大神!"
"想他想他想他!"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都已经解释过了,你们不信有啥办法。"
"滚吧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眼看着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童临居然很想乐,还拿过来给风久看了一眼:"这些玩家可真逗,还想搞明白你的套路,还是做梦比较容易。"
少年心下冷哼一声,要是真那么容易被人看出来,他们那么长时间都研究不就白做了。
解惑也是不可能解惑的,有些东西还是不拿出来比较安全。
童临也不去看玩家们都分析出了什么玩意儿,反倒是看到一线天等人白天上线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该干嘛干嘛,并没有受到影响。
只是明月夜在任务后因为消极游戏,积分很快就被一线天又超了过去,落到了第二位。
童临粗粗看了看,就将游戏的事丢到了一边,去看风久发给他的资料。
天骄学院开战前期正是关键的时候,可没有多少时间悠闲。
在主城驻点外待了两天后,风久就带着童临开始行动了。
首要的就是去野崽众多的区域。
支罗甘的野孩子多,自保能力也弱,特别小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养,等长大了一些,一样样貌或体质出众的就会被人拐卖走,偶尔能侥幸逃脱的也没有几个。
所以西区的灰暗场所总是特别多,而且其中与那些上层阶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军队都管不得。
当时在乱石台小镇的时候,他们就没少遇见这样的事。
而风久跟童临此时要去的地方就是主城的人-贩-子窝点。
这些地儿肯定不是普通人说进就进的,但对风久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
常小妹早就收集了一份详细的地址统计给她,只要照着上面的标注一个个的摸过去就行了。
私-下里活动,机甲是没办法用的,否则太过显眼了。
所以童临也格外谨慎,尽量不拖后腿。
一些小规模窝点的武装水平并不高,风久虽然还是在练气期,但要对付没有机甲的五级机甲师也并不困难,而重要的是在于出其不意。
她甚至都不用担心那些探测器,神念一扫,就悄无声息的靠了进去。
两人此时正在一处居民小楼内,立马只守着不过八名成年男子,风久因为隐匿了气息,进了门都没能引得对方的注意,直到两个人被袭击到底,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只是并没有什么用,风久一枪一个,那些不过是体格强健些的汉子就都倒下了,其中还有一个是被埋伏在远处的童临狙击的。
说实话,这效率让少年都有些愣,他还是头一次跟弟弟出来做这种事,还是有些意外风久的手段的。
只是可能弟弟优秀的概念根深蒂固,所以愣愣过后,童临并没有任何意外的感觉,甚至还觉得很是理所当然。
无疑,有个可靠的搭档,让他的自信心倍增,硬是半点忐忑的心情都没有。
风久给少年示意了一下,就率先进入了房屋的地下室。
这里常年做些不光明的买卖,清洁也不到位,气味非常不好,风久顺着阶梯而下,一片黑洞洞的,半点光线都无。
但这不影响她行走,几个呼吸的工夫,就见到了下面立着的一扇门,她伸手拍了一下,连门带着警报系统都一起破坏了,静悄悄的就走了进去。
门后的空气更加糟糕,也很安静,只隐约能听到一些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却也很轻。
童临随后进来,打开照明装置,见到的就是置放在地下室里的一个个笼子,每个笼子里还都蜷缩着数量不等的孩童。
他们实在太瘦小了,团成一团的样子还不如妖兽的幼崽看着结识,见到来人或惊恐或麻木或紧张的偷偷看着,却丝毫声音不敢发出。
童临只看一眼,脸色就变得非常不好。
他虽然从小生活在风家庄园,出去的时候甚少,可却也从来不缺衣少食,过的是很富足的日-子,简直难以想象这些野崽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更别说是这样的拐带,那些混账根本就没把这些孩子当成同类,待遇怕是还不如那些被捕捉的妖兽好。
童临咬了咬牙,走过去打开了最边上的笼子,里面的小身影因为他的动作瑟缩了一下,却不敢发出声音。
少年尽量放轻了声音,温和道:"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随即他也不给对方压力,转身去将其他笼子也依此打开。
可是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小团子动作。
他们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戒备的看着两人。
童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知道这种警惕性是必要的,否则他们怕是都不可能长到这么大,所以在任何时候,他们都不会轻信于人。
只是有时候,光有警惕心还不够,他们还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所以任何的友善反而会更让人惊惧。
童临看了一眼风久,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能硬下心肠道:"出来!"
他这一声要比之前冷的多,野崽们被惊了一下,却不敢不听,一个个踉踉跄跄的走出了笼子,可还是不敢靠近。
童临注意到有几个野崽气息微弱,已经失去了意识,当即就拿出了一些营养剂出来,可语气还是如先前那般冷淡:"都吃了。"
那些孩子开始还有些迟疑,但可能也是饿狠了,在一个小孩尝试着拿了一支营养剂后,其他人也没了顾忌,反正他们之后也不知道会被送去哪,能在当下填报肚子也是好的。
见他们吃完,童临才让几个毕竟健壮的孩子去将昏迷的背出来,同样喂了营养剂。
他拿出的营养剂都不是普通的款,除了营养成分外还有些疗效,不一定能治病,但只要能坚持走出这个屋子,被天骄城的人接管后,自有人来治疗。
不过短短片刻,童临就学会了如何去应对这些孩童们,比起试图靠近,拉开距离反而是最好的相处方式,所以即使他想亲自去看看那些孩子多状况,最后还是忍住了。
但能挣扎存活的野崽也从来不是好相与的,童临撤了他们的制锆,就给了他们逃出的希望。
以至于才一个错眼的工夫,几名野崽就突然对着两人冲昏了过来,手里藏着的武器闪着锐利寒冷的光。
只是他们表现的再凶猛,身体条件也在那放着呢,根本就对两人造不成什么威胁,不说风久,连童临都能轻轻松松的将其制服。
将冲过来的小孩压在地上,童临并没有用力,对方却依旧反抗不了,他清清楚楚的在那双突出的大眼睛里看到了凶芒与掩藏其中的恐惧。
童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最后他只是松开手,在野崽们畏惧的目光下率先步上台阶,示意他们跟上。
展现了武力,孩童们不敢不听,只得惊疑不定的跟在后面。
领着他们出了地下室,得到通知的天骄城护卫队已经快要到了。
风久跟童临并不与他们面对面,在对方来之前就先离开了院子。
那些孩子没看见他们是怎么离开的,老实的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始终没见人来,就又开始蠢蠢欲动的要跑。
不过在此之前,天骄城的护卫队就先到了。
对于这些,天骄城的人都有经验,野崽们随后就会被带去驻点,在介绍过学院后,去或不去都由他们自己决定。
只是这样的好事,多数孩子都不会拒绝,前提是他们肯相信。
童临没有再去看他们,跟着风久一起赶去下一个地方,这还只是个不成规模的窝点,要是那些早就已经存在许久的势力地盘,还不知道会见到怎样的景象。
少年仅是想想就觉得很是难受了。
他似乎才第一次认认真真见识到所谓的支罗甘,以前躲在庄园里看到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罢了,跟这些一比,垃圾山似乎也成了可爱的代名词。
虽然过去了许多年,但其实他还是记得那些在乱石台小镇生活的日-子,只是想也知道,那时候即使有太多不好的东西,舅舅也不可能让他看到。
而现在,他才真正的要面对这个世界。
有些东西总是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小久。"童临蓦地道:"你怕吗?"
风久扫了少年一眼,毫不迟疑的道:"不怕。"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童临笑了笑:"也对,你哪有怕的东西呀。"
即使风久不多说几句话,但似乎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已经让人充满了底气。
这感觉也是很奇特了。
在路上,童临心情起伏,最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就将所有情绪都掩藏了起来。
就算不好也没关系,他们会努力让支罗甘变得更好。
很快到了下一个窝点,这次的地点也比之前的麻烦一些,藏在一个公共场所的地下室内,想要不惊动人的靠近很有些麻烦。
童临本身的实力到底要差上一点,所以并不敢贸然去与人搏斗,风久给他的安排就是在远处狙击敌人。
只是有些地方狙击起来也找不到好的落点。
他在四周扫了一眼,最后选定了一处比较高的建筑,只是在与风久分开的时候,照例抱了抱她,嘱咐道:"小心。"
这虽然没什么必要,但风久知道少年更多的是在给自己打气,所以也任他抱:"去吧。"
两人分开,风久看了眼眼前的餐厅,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的侍者恭敬道:"您好先生,欢迎光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