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闻身后落音,卿灼灼转瞬回头,同雪刃一并看去,惊见右方站了两位清秀的粉衣姑娘。
卿灼灼忍住噗嗤,侧倾小声:“哎!叫你呢!”
雪刃瞥头回她,“你怎么不说,是叫你呢?”
白他一眼,双齿贴紧于细缝绷落,“别逗!人家叫的是公子!”
“你别忘了你现在穿的是男装!”
“……”恍然一呆,瞬时低眸傻看!
不会吧!可别跟她玩这种梗!她不喜欢!
雪刃随之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眸子,转瞬行步离了大殿。因未回头,胡没有看到卿灼灼那拧巴的小嘴。
南风盏殿外静等,仰头望着周边景色。桃花漫尽千山绕,何人不起相思意。这原是他很喜欢的地方,只是没有时间,只是……没有人来陪他到此!
却未想,这辈子还有机会一睹岭中美色。
“主子!”雪刃忽而走近,音色微翘,因唇边笑意难掩,目光转转,显一阵不自控。
“你怎么了?”如此表情,他可从没瞧过。何来的高兴之事?
雪刃本想止声,奈何怎么也绷不住,“王爷,事情是这样的”
南风盏拧眉再问,“到底怎么回事?”
雪刃侧身指去殿门,恰逢卿灼灼被一众姑娘围着出来。
“哎呦!刚才还是两个,这会儿那么多了!”
很好笑吗?他一点都不觉得!
南风盏于他脸上旋眸,随之行步走去。
卿灼灼正遇苦恼,完全寻不到缝隙能逃。竟是她走到哪,姑娘们就堵到哪!若是在现代,她应会极其兴奋吧!然此刻,并不是追星!而是一个个觉她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都想给自己掐准时间寻一良人!
要说勇敢的追求幸福是可以理解的!然她却非良人!
她的良人还不知在哪一地儿,哪一方呢!
“姑娘们,其实吧……”
“在那干什么呢?”
拧眉间,忽听耳旁入音。声线低沉的让人着迷,就如突然从天边滑落的流星,正在一点一点的旋近她的身边。眸光延伸而去,穿过阻碍,直应他的脸上。使她顿时堵住了喉咙,再无言语能随口而出。只将大眼眨眨,思绪渐沉。
周边围着的女子,顷刻便被某王的颜值所引,纷纷侧步行去了他的旁侧。
卿灼灼眸光浅晃,瞬时回神。见前方一人一句,问的皆是刚刚问过她的话!做女人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挽挽袖口,欲让脚下行步。一众姑娘十几个,还有两名胖高挡中间。太轻柔的力道不可,必须要用挤!
“让开!”
“让开”
前者果断,后者延长过猛……
好强烈的心跳声,谁的?
眼珠微微一转,便见脸颊紧贴的长衣颜色。瞬时提了一口大气,憋在喉咙,不敢造次!
南风盏两臂轻抬,拧眉间,僵站原地。刚刚面对一众姑娘,自己还是一副凶巴巴的绷脸状,这会儿竟似被一团暖风给降了温。只觉胸口在一阵撞击后,隐约有些不适,可也并非忍受不得,亦未生出任何反感。
雪刃于一方扬唇,站在仙姬殿外,不禁将身子前倾,手扶石栏以臂力撑之。主子向来不喜女子近身,这卿灼灼怕是要成那第一人了!继西宫娘娘后的第一人……不!西宫娘娘当年也没有这般强悍过!
即使王爷是座冰山,估摸着也该化了!
南风盏凝思,手臂缓缓上扬,便将她从怀间拉开。动作不似冷漠,只是有些犯僵,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忽觉有些生汗,幸有凉风习习,窜入指间,才不至于太过尴尬。
卿灼灼只感胸口波荡,抬眸逢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亦不知所可。深印心底,久之不离。
遂匆匆别去,时刻提醒着自己再没有调整好思绪前,暂不与他对视。
女人一定要做到矜持!
“走吧!”他瞬时轻转身姿,换了一面手掌扣之,随即脚下行步。
卿灼灼默不作声,正极力的稳住自己的心跳。
哪知某王声如细丝,竟如在她耳畔吹风,“你可真行!换了男装也不消停!”
“……”这能怪她吗?分明是因那帮花痴太过疯狂了!
的确太疯狂!
此间于后方叽叽喳喳的嚷嚷什么呢?
“姐妹们都散了吧!天下何处无芳草,干嘛非要迷恋两个怪异男!”
“……”卿灼灼红唇拧巴,怒意上头。
“可惜了两个白净脸蛋,居然心思那么不正常!”
“就是就是!真真浪费我们的时间!”
忍无可忍!必是不得再忍!
卿灼灼猛地回身,瞬时扬臂扯下头顶束带,喉咙几次冒火,怒气难掩,“你们说谁怪异!说谁不正常呢!我是男是女,你们看不出来吗?你们瞎吗?”
“……”
四下悄然无声。
南风盏凝眸不移,只将她发火的样子印入眼帘。方才她还对一帮姑娘甚是客气,怎么这会儿,就急了?
“走吧!”瞬时侧倾歪头,于她耳畔落声。他想说,何必因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坏了心情!世间恶语太多,不需理会。然在逢了她那微抬的眼眸之后,就把所有要讲的话语,如数淹在了嗓子里。
感觉肩膀又落轻护,她心中微甜,遂同他迈步转身,不再做过多辩解。哪知后方言论没完没了,就瞬时又激起了她的怒火!
“唉!这种粗鲁,泼辣的女人也有公子喜欢!白白拥了一副好面孔!”
“就是!看来瞎眼的并不是我们!”
她正要回身大闹,却突然被一股强袭的风力挂乱了长发!
劈头盖脸好生狼狈!
耳旁皆是一众女人取笑的声音!
什么素质!不是刚刚她们追捧她的时候了?
额间忽落细指,瞬时将她的发丝拨开,力道轻柔,左右有序,似生怕会弄疼她一般。
卿灼灼呆呆眨眼,屏住呼吸,抬眸瞧看。
那眸中应着心疼,不是她看错了,是确有怜惜!
他随之扬手,扯了身上的大氅,顷刻便披在了她的肩处。左右抻拉,为其护好。
薄唇微微一动,只道一声,“走吧!这般不重仪态的女人,不值得你这般动怒!”
某王这是在……护短?
确是摩羯座该有的性子!
可若真是护短,那是不是也说明……他已将她看做了自己人?
“王爷!”雪刃随之奔过,止于他二人前方。
南风盏原放在卿灼灼肩上的手随即落下,“你刚刚去哪了?出趟门,野了心了?”
雪刃极力忍笑,目光瞥去卿灼灼脸上几眼。
“属下,不是觉得,刚刚出现不是时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