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又是方染汐!
某王直言不讳,连哄哄她的意思都没有!
这让她,如何还有心情去看日落!当即甩开他的手,快步朝前迈去!
须臾,忽听后方传来一声噗嗤。
她拧眉转头,瞬见其露齿洁白。
“我第一次,是带我皇姐家的小姑娘去看的!”
“……”
“那日她吵个不休!非要让我带她去看日落,我就带她去了!”
卿灼灼闻声甚惊讶!直至尴尬的晃起双眸。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瞬时闪烁来去,无从停歇。
她居然,稀里糊涂的就吃了小孩子的醋!
是被醋王传染了么?
薄唇几次扭动,唯扬手又做了她的经典动作,指尖绕着鬓边碎发,试着想办法缓解气氛,感叹自己真是够了!
遂轻咳两声,退回步子,脸颊未抬,仅是出言闹着,“你不是说去看日落么!还不赶紧的!待会儿等我们走到后山,天都黑了!那还看什么!”
某灼台词儿说的是溜!然确没有注意到某王此刻,那双直盯不移的眸光。片刻后,仰起头,已见其黑如墨潭,让人即使拧着个眉,都看不明白!
随即在她思忖之时,脚下已被悬空式抱起,“南风盏!你做什么呢?”
他笑,薄唇浅扬,“再不去!真就赶不上了!”话毕,旋身呈一阵风,迅速横穿而去,直至后山一角。
漆黑的石室内,一分两处,皆被古铜色的铁栏封死。男子忍痛而起,晃着腰身,直至铁栏边侧,伸手摸索。
“瑾晴?瑾晴你在哪?”
须臾,觉那冰凉的小手渐渐滑过。
他即刻用力抓紧,眸光晃动,借着顶处的窄小窗口,试着看清她的脸。
“南风靖!我们这是在哪?”
“别怕!没事的!有我在呢!”
她瞬于黑暗中点了点头,发丝凌乱,已绕脸颊,贴至干涩的薄唇。犹记那夜狂风骤雨,一群黑衣趁机袭上了季家大宅。
她双手难敌,便被降住,做了要挟他的筹码。
她忽然有些讨厌自己,为何当初不跟着长姐,弟弟学些功法,那样就不会被带至此处。
想到这,不由自控,唯落轻咳。
“瑾晴你别吓我!你没事吧!”
“我没事!”虽是出音回了,但却是有气无力。
一只手瞬时捂上心口,应因近日雨天未断,才使她的身子越发虚弱,此间石室亦是阴潮,若再待下去,只怕……
终是她拖累他了!
“可恶!到底是什么人!”他觉自己好无能,居然保护不了她!遂将另一只手,狠狠地敲向地面,以至血红瞬生。
“南风靖!你省着点儿力气!此刻不是该动怒的时候!我们还需冷静!”对于他们的处境,她并没有太多的担忧!
她现在,仅是担心长姐!
遂拧动干涩的薄唇,出声再问,“你说……这到底,是不是你十七皇叔……”
“不会!不会的!不会……”可现在,完全没有证据!雪刃不该一直守在桃花岭么!为什么黑衣杀手出现的时候,他却不在?甚至连埋伏的护卫都没有!
“除他……还会有谁?我们季家……究竟得罪了谁?”话音断断续续,说上两句,就要吞咽小口,以做缓歇。
“让你受苦了!”
她唯晃头,抿唇微扬,微撇,不知笑,不知哀,“倘若真的是盏王在幕后操控着这一切,那我长姐那里……”语音忽断,垂头瞬倒臂弯之上,微弱的呼吸声,愈渐缓慢,她真的好难受!可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她定要活着出去,她要见到自己的家人!
“瑾晴!瑾晴!对不起……”低头,磕在冰凉的地上,一次,接着一次!
似要借此,让自己变得清醒些!
到底是谁!是谁要这般害他们?
除了方染汐,谁还想对他们下手?
前些时日已是听说,方染汐因亲临华阳宫处罚季谨烛一事,被皇祖母罚禁了西宫,父皇对她亦生嫌隙。
试问,这个时候,她可还敢……
要说,她的邪术恐连十七皇叔也暂胜不过她!
然她,终要为了自己的孩子,铺好皇家之路!
故她这段时日,应是会老实的待在西宫备产!
他绝不会相信,是自己的十七皇叔在帮方染汐!
那除他之外,还有谁?还有谁可以一声令下,调走雪刃,再派一群黑衣杀手围攻季家?
如今在这柳城内,谁有这个权利?
日落西山,天边渐暗。
她依偎着他,环手拥紧。
南风盏瞬时垂眸,落下一脸宠溺,却又顷刻应了些许苦涩,“你知道吗?你当年被关天牢的时候,我去看过你!”
“我知道啊!”她回的甚干脆,因心中的误解已全部消去。
“你知道?”
“我那会儿被方染汐施了法,表面看上去,是在昏迷,其实……我是清醒的!”
南风盏当即撩起眼皮,愈加苦闷的抿了薄唇,“所以,我们当时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才……”欲言又止,只因脑海之中,忽呈多日前,在郊外赏月时的画面。
她说,若是下次,他再寂寞,就让他去寻别人!
此间恍然大悟,以至语声渐重,“我跟她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我本想让她觉得,我不在乎你,让她对你少积一些恨!我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来救你!”
“……”现在才知道坦白,早干什么去了!某灼依旧歪头靠着他,不挪不动,只将红唇缓缓扬起,“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可我,终归是算错了!”
从没想,他竟是这么的愧疚!这三年来,他揣着这样的心情……度日如年!
定也不好过!
“没事!都过去了!”不论什么原因,让他没能及时来救她!如今他们已经重新在一起了,那些自当抛去九霄!
“对不起!是我太蠢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去想太多,唯护你最重要!”
闻声,瞬时撩眼,咬唇隐笑,“南风盏!我发现……你现在说个情话,也能不打草稿了!”
“……草稿?”
当即抬头,与他互视,小嘴唯扭动,露齿俏皮,“这些年……没少学!”
“学什么?”无疑是说他,会哄人了!“憋久了!自然就会了!你不在我身边,我只能存着,不然寻谁来说?”
“你寻……”
这一润痕,狂然炙热,故使她深深沉醉。